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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敬賢混蛋,又求他不要再來了,他連手指頭都沒有力氣再動一下。楊敬賢不想停下來,但他敏銳的注意到表演快要結束,小包廂實在不是個安全的好地方,趁著人多混亂,他打橫抱起他離開了會場。停車場冷冽的空氣讓許愛濃哆嗦了一記,偎在他懷里靠得更緊。楊敬賢把他放進車里,開了空調才發(fā)現(xiàn)他已經睡著了,甚至還有輕輕鼾聲。楊敬賢在良知與欲望之間天人交戰(zhàn),最后還是沒能忍心弄醒他,苦笑著帶他回了楊家。一夜的歡愛似乎并沒有改變兩個人的僵局。許愛濃起床時捧著頭直叫痛,管家聽見他叫,進來問早安,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楊敬賢床上。問起楊敬賢,說是楊先生早鍛煉去了,早點已經準備好,請他梳洗下樓。許愛濃吃完早點就把廚娘帶走了,楊敬賢回來沒看到人,只在浴室垃圾桶里看到那條沾滿了體液的小內褲,弄得他一大早欲求不滿想象力爆棚導致再次鼻血不止。管家從沒見過楊敬賢這么狼狽,心里同情了一記,對許愛濃的敬畏又多了幾分。他從來不敢小覷許愛濃,從他第一天踏進楊家開始,管家就花了功夫認真研究過,在他之前楊敬賢沒有帶人回家過,更不要提帶他去給楊老先生跟夫人掃墓祭奠。一個男人的直覺告訴他楊敬賢是認真的,對一個出身低微的公司藝人,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后一個玩物,他卻肯為他戴上戒指。管家也認為許愛濃有這份氣魄跟頭腦當?shù)闷饤罴抑髂高@個位置,倘若他能夠不這么計較,大度一點對待楊敬賢的話。站在對外的立場他向著許愛濃,但站在楊家管家的立場,他自然心向楊敬賢,楊老先生跟楊老夫人夫妻倆鸞鳳和鳴幾十年恩愛,楊老先生還不是一樣在外頭有消遣。不過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他只能暗地里嘆息楊敬賢的不中用。那天之后有個把月兩個人都沒有再聯(lián)系,許愛濃忙的焦頭爛額,等到楊氏要開年底股東大會了,他才打電話來催楊敬賢去上班。楊敬賢依言去了。他一踏進楊氏,所到之處人人鞠躬叫楊總。許愛濃跟在后面,為他的殘暴統(tǒng)治搖頭不止。他的辦公室一直沒人敢動,打掃的干干凈凈,各類文件整齊碼在柜子里,秘書一見他便恭敬鞠躬,接著就開始匯報半年以來的公司運營情況,許愛濃吊兒郎當側坐在楊敬賢的辦公桌上聽,楊敬賢坐在桌子后面一份份看文件,威嚴的樣子看起來難以讓人親近。許愛濃沒聽完秘書的長篇大論便走了,臨走跟楊敬賢說,你今年來得太晚了,紅包是沒有的,好好干明年分你一個大的。楊敬賢說,謝謝許總。許愛濃摸著他的頭說,不客氣。然后在秘書驚詫的眼神里挽著大衣瀟灑推門走了。“慕尚”的年終答謝酒會去年停了一年,今年由許愛濃主持,楊敬賢是特邀。媒體對兩個人的關系更加好奇,許愛濃為了調戲他們,特意請楊敬賢上臺合唱了一首,兩個人看起來那么登對,唱了第一句就惹得客人吹口哨,一曲終了便把酒會的氣氛推向了高潮。ANGIE在角落擦眼淚,許愛濃找到她,對她哭笑不得:“這么感性?你也當真了?”ANGIE白他:“兩位影帝演技高超啊。”許愛濃說:“辜負你那瓶加了春藥的酒了?!?/br>ANGIE辯白:“我可沒加多少,明明是你們這對jian夫yin夫不分場合亂發(fā)情?!?/br>許愛濃含笑跟她碰杯。ANGIE感慨頗多,勸道:“假戲真做真戲假做,這么多年你們倆倒是不累,人生蹉跎啊,有什么話你明了跟他說不得了,要么聚要么散,你明明放不下,何必這么彼此折磨。”許愛濃說:“人貴在自知。”ANGIE說:“得,那你就跟他耗著,把他耗死了拉倒?!?/br>當許愛濃在董事會議上說他提名楊敬賢擔任楊氏行政總裁時,現(xiàn)場在座沒有任何人有異議。會議結束后楊敬賢的大伯諷刺楊敬賢,說他現(xiàn)如今也要看一個玩物的臉色做事了。楊敬賢不當回事,倒是許愛濃撐著會議桌說,伯父你一把年紀了,說話要積口德啊。年三十許愛濃在楊家吃飯,楊慕賢也放假回來了,楊家很久這么熱鬧,楊敬賢要管家跟其他人都歇了,平起平坐吃頓團圓飯。飯后兩個人拎了壇花雕去港口看煙花,車里放著上世紀八九十年代的老歌,他們跟著打拍子哼唱,看著外頭流光溢彩,仿佛時光逆流,回到那時的放肆任性。楊敬賢心猿意馬求歡,許愛濃倒沒有拒絕,氣氛正好呢,他突然問了一句:“是我cao起來比較爽,還是你那些小玩意兒cao起來爽?”楊敬賢被這問題問得做不下去,從他身上爬起來坐著呆了好一會兒,說:“你?!?/br>許愛濃眼尖看見他鬢角有幾根白頭發(fā),突然一下恍惚。過了年楊敬賢就四十了,一晃他們在一起都快十五年了,楊敬賢已經快要取代他死去的母親成為人生里陪伴他走過路程最長的人,而且如果不分開,他還會一直陪他走下去。許愛濃想得整個心臟好像一面在油煎一面卻在冰凍,有句他必須放下尊嚴去哀求他的話,他實在壓抑不住說了出來:“……那,你能不能不去找他們了?”楊敬賢扭頭看他。許愛濃都沒有力量跟他對視,繃著臉正經說:“別去找了,你找一個我就想弄死一個,多考驗我的人格啊?!?/br>楊敬賢低頭好一會兒,也不答應也不拒絕,許愛濃心里頭空蕩蕩跟北風刮過一樣,急急補了一句:“這也是為你好,上了年紀不合適縱欲?!?/br>楊敬賢突然噗嗤一下又哭又笑,情緒發(fā)泄不及他甚至砸了幾把方向盤,激動不能自制,整個人都要戰(zhàn)栗哆嗦。許愛濃不防備他是這個反應,看他涕淚橫流的模樣,狼狽抽紙巾塞他手里,手足無措,不確定的去拍他的背安慰他。這么多年他只見楊敬賢哭過一次,是在他父母葬禮結束之后,他一個人深夜跑去墓地無聲流淚悼念。楊敬賢擦了把臉,做了記深呼吸,又開始笑,邊笑邊搖頭。許愛濃莫名其妙,疑心他是不是這半年壓抑的太厲害了,小心翼翼提議:“我們要么約個心理師……”楊敬賢擤鼻涕說:“不用,我沒事?!?/br>許愛濃看他睫毛還是濕的,問:“真的?”楊敬賢發(fā)動引擎說:“走,看電影去?!?/br>許愛濃心里感覺不自在,悻悻哦了一聲。年初一楊敬賢照例要帶家人回祖宅去參加家族祭祀掃太公墳,許愛濃也起了個大早,跟他們兄弟二人和管家先去了趟楊家二老的墳頭,再回來吃早點,準備去鄉(xiāng)下祖宅。許愛濃吃的不多,吃完便說:“公司有點事,我先過去了。”楊慕賢啊了一聲,問:“不去拜太公啦?”許愛濃看了一眼楊敬賢:“你們跟管家去嘛?!?/br>楊敬賢握著小碗把最后一勺八寶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