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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忙扯她的衣服。 平寶珠離京十幾年,對于這個庶姐,她只停留在過去的記憶中??擅房ぶ魇且恢贝粼诰┲械?,聽到女兒大呼小叫,急出冷汗。 皇后娘娘的臉色淡下來,“翟家之事,說起來只不過是家事,你自己不能生養(yǎng),也不想養(yǎng)庶子女,那要本宮如何為你做主?你總不會是想讓本宮將翟家的血脈都趕走,只留你一人吧?如果你要這么想,本宮無能為力。本宮身為皇后,一言一行皆代表天家,天家視萬民為子,怎么能輕易讓子民斷子絕孫,血脈中斷?!?/br> 平寶珠心里確實是想讓皇后下旨,命翟家休掉平妻,趕走外室母子。按她自己看來,她是皇后的meimei,侯府的嫡女,翟家就應該一直善待她,不能讓她有半點的委屈。 “娘娘,寶珠不是那個意思,而是氣翟家隱瞞外室之事?!泵房ぶ骷奔钡亟忉尅?/br> 皇后娘娘垂著眼皮,似笑非笑。 “既然如此,那要本宮做什么主?寶珠是嫡妻,處置一個外室,易如反掌,至于庶出子女們,養(yǎng)著就是,翟家總不能少這么兩口吃的吧?還有那平妻,翟家是無奈之下才娶進門的,也在情理之中?!?/br> 平寶珠大恨,什么情理之中? “jiejie,我可是你的meimei,怎么能和別人共事一夫?” “那你有本事生個兒子出來,否則就該忍氣吞聲?!被屎蟮恼Z氣凌厲起來,帶著不耐。 平寶珠被震得雙耳發(fā)懵,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這個庶姐果然今時不同往日,說話竟如此不顧她的臉面。 她還欲要再說,梅郡主連忙扯著她,“娘娘,寶珠的性子你是知道的,最是眼里容不得沙子。她也是想讓娘娘你替她做主,好好地訓斥那翟家一頓?!?/br> “郡主這話說得也有些不妥,翟明遠養(yǎng)外室娶平妻,那都是翟家的家事。本宮用皇權去壓,天下百姓怎么想?他們會私下里說本宮以勢欺人。要本宮說,這些個家事,寶珠一個嫡妻,才是最有權力處理的人?!?/br> 平寶珠已經(jīng)回過神來,胸中憤恨交加,這個庶姐,裝腔作勢地說了一大堆,就是不想幫她。得了勢就不認人,也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 她氣呼呼地道,“皇后娘娘不想幫就算了,何必說這些個冠冕堂皇的理由?!?/br> 皇后的臉徹底冷下來,“寶珠的性子半點也沒有變,本宮乏了,你們退下吧?!?/br> 平寶珠還欲再說,梅郡主拉著她,朝皇后進內(nèi)殿的背影行告退禮。 ☆、第83章 新年 鳳袍曳地的裙擺消失在殿后, 平寶珠的目光還死死地緊盯著鎏金的圓內(nèi)柱, 久久不肯收回。 宮女們低著頭垂手站在殿內(nèi)四角,如同擺設一般, 動也未動。紫金鏤雕鳳鳥飛天香爐中, 香氣似有若無地散開著,沁人心脾。 金碧輝煌的寶座, 鳳頭高鳴的把手,鋪在座臺下階的銀狐地墊,高貴奢華。殿內(nèi)四方大柱雕龍刻鳳,栩栩如生,金光四射。 這一切,怎么會是平嵐秀的? 論出身, 論尊貴,自己比平嵐秀高出一截,她體內(nèi)流著皇室的血, 當年是京中最尊貴的貴女, 為何會落到對庶出的平嵐秀卑躬屈膝的地步。 她滿腔恨意,全是不甘。 一出德昌宮的門,平寶珠就甩開母親的手,“娘,你看她現(xiàn)在的樣子, 哪里還將你的這個嫡母放在眼里,我可是她的嫡妹,若不是你當初給她一口飯吃, 哪能讓她有今日的體面。” 宮門內(nèi)走出的琴嬤嬤將平寶珠的話聽在耳中,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道,“翟夫人慎言,皇后娘娘是侯爺原配所出,正統(tǒng)的嫡長女?!?/br> 梅郡主身體僵硬地回頭,她真沒有料到琴嬤嬤能聽見寶珠的話,正要解釋什么,琴嬤嬤已經(jīng)走回殿中。 她嚇得拖著女兒,急急地出宮。 坐在馬車上,平寶珠還在氣不忿,梅郡主舍不得罵女兒,壓著聲音道,“寶珠,今時不同往日,她可皇后娘娘,你的性子也該改改?!?/br> 平寶珠臉色不虞,想著剛才那嬤嬤說的話,問道,“娘,剛才那老東西說的是什么意思?平嵐秀算什么嫡長女?我才是侯府真正的嫡長女?!?/br> 梅郡主的臉色難看起來,關于當年的事情她并沒有送信告知女兒,也不想提這件事情,含糊道,“娘也是最近才聽說她是你爹原配所出,是你爹一直沒說?!?/br> 平寶珠哦了一聲,臉色陰下來。 母女二人回到府中,趙燕娘迎了出來,擠著笑,張著腥紅的嘴,將平寶珠嚇一大跳,喝道,“你個丑八怪是什么東西?” 昨日平寶珠來得突然,梅郡主還沒有來得及說家里的事情,也沒有說趙燕娘的事,只讓自己的兒女孫子孫女們相互見了面。 今日趙燕娘穿著艷紅的衣服,臉上抹得厚厚的,粗眉細眼,腥紅的唇,看起來丑如鬼怪。 平寶珠一聲大叫,將她也嚇得不輕,隨之而來的是滿臉的不高興,對梅郡主道,“祖母,這女人好生無禮,難道她不知道我是侯府的少夫人嗎?” “什么?你是侯府的少夫人,娘,她究竟是誰?”平寶珠問梅郡主。 梅郡主臉色難看,恨不得當場弄死這個丑女,趙燕娘一無所知,最近她在侯府里簡直是呼風喚雨,梅郡主什么都依著她,她讓下人們做什么就做什么,誰也不敢反抗,她對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過滿意。 “我是平家的少夫人,平晁明媒正娶的妻子,這個府里的主子,你是誰?”她反問平寶珠。 平寶珠被驚得瞪大眼,“你是晁哥兒的媳婦?”她轉向梅郡主,“娘,這是怎么回事?” 梅郡主拉著女兒,忍著怒火道,“晚點娘再和你細說?!?/br> 接著對趙燕娘道,“這位是姑姑,也是侯府里的主子。” 趙燕娘心道,哪里來的姑姑,姑母不是皇后娘娘嗎? 她用一種看窮親戚的眼光看著平寶珠,不聲不響就上門的姑姑,不會是來打秋風的吧?那可不行,侯府以后是她的,誰也不能從侯府拿好處。 梅郡主氣苦,耐著性子道,“燕娘,你趕緊回去,說不定今日晁兒會歸家。” 趙燕娘一聽平晁會回來,心花怒放,想著今日一定要留住夫君,急沖沖地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去準備。 平寶珠指著她的背影,“娘,晁兒怎么娶了這么一個媳婦,不是說縣主嗎?” “此事說來話長?!泵房ぶ麝幹?,將換親的事簡單和女兒一說,平寶珠恨道,“娘,你現(xiàn)在怎么變得這么好性,那么個不要臉的東西,你將她趕出去就行了,還留在府里做什么,沒得惡心人。” “你以為娘不想,可陛下發(fā)了話,說她現(xiàn)在就是平家的少夫人?!泵房ぶ饕е?,“不過,你放心,娘心里有數(shù)?!?/br> 平寶珠冷哼,“真是便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