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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語氣平淡,“你自己有分寸就好。” 太子告退后,祈帝望著他的背影,臉上復(fù)雜難辯。堯兒為何要針對胥家?胥家歷來只忠心正統(tǒng),堯兒將來繼位,以胥家的忠心,定會全力扶持他。 莫非?堯兒莫不是聽到什么不該聽的,才想著自己培值勢力。他的眼瞇起來,更加莫測。 文沐松被剝奪科舉資格的事情傳到雉娘的耳中,她側(cè)過頭,看一眼手捧著書,端正地坐在桌子前的丈夫,抿嘴一笑。 放下手中的東西,輕手輕腳地走到他的跟前,將頭湊在他的耳邊。 “夫君,是你干的吧?!?/br> 溫?zé)嵯沭サ臍庀娫隈懔即ǖ亩螅纳眢w似輕顫一下,長睫毛微微抖動,體內(nèi)有什么巨獸被喚醒。他深吸一口氣,從書中抬起頭,認(rèn)真地看著她,露出笑意。原本清冷的臉上,如冰川遇艷陽一般,折射出炫耀奪目的光芒。眸中暗涌,似狂風(fēng)巨浪滅頂撲來。 “以他之矛,攻其之盾而已。” 他將手往邊上一放,雉娘順勢坐在他的懷中,他的身體一僵,她臉上一熱。他們之間,除了之前新婚時夜里放肆,其余的時間都是比較規(guī)矩的。她顧忌古人愛矜持,不敢在白日里隨意摟抱親吻。 像這樣的舉動,還是頭一回。 她想起身,誰知男子的大手環(huán)上她的身,將她抱坐著。她扭了扭身子,就覺得有些異樣,不敢抬頭去看那如玉的男子。 胥良川被她身上的體香擾得心神大亂,雙臂不自覺地收緊。前世里,何曾有過這樣不受控制的情愫,仿佛一頭兇狠的猛獸,要從體內(nèi)橫沖出來。 他努力平復(fù)體內(nèi)奔騰的血涌,默念了幾句清心經(jīng)。 雉娘感覺到他的異動,臉上的熱潮更洶涌,她調(diào)整呼吸道,“莫非他動手在先?” 胥良川的眼神幽深似潭,贊許地看她一眼,文沐松確實先動手,確切地說,是他等文沐松先動的手。之前鬧出的賣題之人,那張舉子就是文沐松安排的人。 李舉子是他的人,是他識破文沐松的計謀后,再安排的人。 文沐松的打算是考前賣題,然后考完后再揭發(fā),讓自己無法撇清,就算不能扳倒自己,也會讓自己吃個悶虧,損了名聲。只不過他沒有料到張舉子貪財,差點逼死孟舉子,還讓李舉子給鬧出來。 而自己,則立馬去宮中請罪,將事情原委道出。不過是押中大題,陛下怎么可能會降罪。 隨后真正的考題被泄,陛下才會勃然大怒。陛下奪了文沐松的科舉資格,文沐松此生都別想光明正大地躋身朝堂。 他猜測以文沐松的城府一定不會善罷干休,太子就是唯一的希望。 事實也確實如此,文沐松并沒有離京的打算,他不能下場,文齊賢卻是可以的。同是文家人,要是侄子能有機會嶄露頭角,他再從旁協(xié)助,文家未必沒有重振輝煌的一天。 他沉寂不出門,侍機再動。 ☆、第100章 圖謀 因為官府的插手, 買賣考題的事情很快被平息下去,舉子們個個明哲保身, 不敢隨意談?wù)摯耸?,就怕受到牽連, 也被奪去功名。 同樣是買賣押題, 文沐松和沈舉子雖不能再參加科舉,卻并沒有剝奪功名。而前次事發(fā)的段鴻漸和張舉子等人,不但被取消永世科舉的資格,而且還被奪去功名,貶為白身。 張舉子和孟舉子之流,身無倚仗,哪里敢說半個不字。但段鴻漸不服氣, 他是四品大員之子, 繼母又是皇后娘娘的親信, 被奪功名, 以后哪還有臉見人。 段大人被他鬧得沒有辦法,他雖然官從四品,但身為太常寺少卿, 也不過就是管些皇家祭祀冊封相關(guān)的雜事, 沒有真正的實權(quán)。加上從前年到現(xiàn)在,陛下對他越發(fā)冷落, 他哪里敢去陛下面前求情。 他頻頻用眼神暗示趙氏,示意趙氏去找皇后娘娘求情。趙氏有些遲疑,前次因為燕娘之死, 她這心一直提著,就怕皇后找她算賬,哪里還敢進(jìn)宮去討恩典。 眼見著自燕娘死后,日子一天天的過去,皇后那邊都沒有動靜,她這心里就越發(fā)的不踏實,總覺得有什么懸在頭頂,猛個不注意就會砸下來,頭破血流。 她面露難色,段大人的臉也變得不好看起來。這趙氏,嫁進(jìn)段府多年,未曾生下一兒半女,他看在皇后的面子上,一直對她敬重有加。不僅沒有納小,還將府中所有的事情都交給她打理。 眼下鴻哥兒出事,正是用得著她的地方,她怎么還推三推四的? 趙氏氣苦,終于,她妥協(xié)。命人往宮中遞牌子,德昌宮派出一個小太監(jiān)出來,說皇后娘娘身體微恙,近日不會召見命婦。 趙氏聽聞,心里“咯噔”一聲,皇后娘娘莫不是在怪罪她? 燕娘的死,常遠(yuǎn)侯推出兩個丫頭糊弄過去。皇后會不會責(zé)怪她沒有去侯府替燕娘出頭,可是大哥他們?nèi)チ耍€不是不了了之。她一個做姑姑的,還能大得過當(dāng)父親的? 段大人在一旁唉聲嘆氣,心中對趙氏有些埋怨,說不定自己高估了趙氏在皇后娘娘心中的份量。他就一個兒子,要是兒子斷了仕途的路,那可怎么辦? 他心里暗罵兒子糊涂,卻不忍心去指責(zé)兒子。出了這檔子事,最為傷心難過的還是鴻哥兒。 段鴻漸借酒消愁,趁著酒意在屋子里發(fā)脾氣,那嬌滴滴的小妾在一旁哭哭啼啼。他被哭得心頭火起,拉開簾子就沖出去,直接沖進(jìn)趙鳳娘的房間。 趙鳳娘正坐在塌上做女紅,見他闖進(jìn)來,對身邊的嬤嬤和丫頭使眼色,讓她們退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兩人。 “你說,你們這是怎么回事,說好的只是讓我出去找?guī)讉€舉子們喝喝酒,怎么就變成倒賣考題,那考題可不是我要賣的,我也是從文公子那里知道的?,F(xiàn)在我功名被奪,還一輩子不能參加科舉,都是你給招來的禍?zhǔn)?,你給說說看,要怎么辦?” 趙鳳娘將花繃子放進(jìn)籮筐中,慢條斯理地道,“表哥,你怎么這般沉不住氣。書中有云,忍一時之氣,換半生榮華。你的委屈,殿下都看在眼里,等日后想要恢復(fù)你的功名,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br> “哼,說得好聽,事情成了,倒也說得過去。現(xiàn)在事敗,誰還會在意我的委屈?” “殿下會記得,我也記得?!?/br> 段鴻漸看著她,她坐在那里,舉止嫻靜,溫婉美好。這么一個女子,明明是他的妻子,心里卻像著另外一個男人,而自己像個傻子一樣,還幫他們瞞著,甚至被他們使喚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那如果萬一有什么變故,我怎么辦?” 趙鳳娘“霍”地站起來,臉色嚴(yán)肅,“表哥你在說什么?什么萬一?太子是長又是嫡,哪里來的萬一?” 段鴻漸欺身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