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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閣老夫人養(yǎng)成記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37

分卷閱讀237

    照這樣看來,似乎他想得太過美好。生在皇家,有哪個皇子是不想登上金殿,坐在龍椅上俯睨天下的。

    他以為事情許是二皇子弄出來的,沒想到兒子卻認定感光寺中死樹一事是太子所為。

    “川哥兒,你為何會覺得是太子做的?太子無故弄死自己種的樹,意欲何為?”

    胥良川神色平靜,立在父親的面前,“父親,雉娘有一句話說得沒錯,受益之人往往就是幕后主使。此事乍一看來,是太子派的人沒有精心守護。往深一想,旁人都會覺得太子不可能自毀名聲,他派的人肯定會日夜守護樹苗,不可能會突然死掉?!?/br>
    胥閣老撫著短段,思量半晌,點頭,“你媳婦這話雖然說得無根無據(jù),聽起來有些胡攪蠻纏,卻有一定的道理。那依你之見,樹是太子弄死的,但京中的謠言總不會是太子自己散播出來的吧?!?/br>
    “京中的流言,不過是有人將計就計,順勢而為。至于是誰,想必父親心中已有推斷。天家無父子,又怎么會有兄弟?”

    “你說得沒錯,川哥兒,我們胥家歷來只認正統(tǒng)。無論將來是哪位皇子登基,切記我們的忠心都是給天子的。”

    “父親教誨,兒子銘記?!瘪懔即☉?。

    胥閣老臉上的擔憂之色并未褪去,反而更重,陛下還是祝王時,就是因為眾皇子儲君之爭,弄得朝中人心惶惶,大臣們各自為主,爭斗不休。

    陛下登基后,許是不想再發(fā)生兄弟兄弟鬩墻之事,宮中除了皇后育有兩位嫡皇子,其余妃嬪一無所出。

    二皇子之前一直不顯山不露水,原來也不是真的無心之人。

    胥閣老望著眼前的兒子,兒子自從去年開始,變得更加沉默。常讓他生出看不透的感覺,就好比現(xiàn)在,雖然川哥兒沒說什么,他就覺得川哥兒什么都知道。

    胥良川知道父親在打量他,他站得筆直,胥家永遠不參與儲君之爭。但他不得不卷入其中,他不愿意胥家再和前世一樣,落到退隱的下場。

    離開書房后,他先是自己院子里看過雉娘,再和許敢一起出門。

    他們?nèi)サ氖且婚g茶樓,茶樓在街角處,是胥家的產(chǎn)業(yè)。二樓的房間里已有人在等候。他推門進去,許敢守在門外。里面等候之人,居然是平晁。

    “不知平公子找我何事?”

    平晁神色憔悴,下巴處有青茬,“冒昧相邀,還望胥大人不要見怪。”

    “你我都是太子的伴讀,何須如此客套。平公子有話直說,胥某洗耳恭聽?!?/br>
    平晁手中的拳頭握緊松開,如此反復幾次,道,“我此次請胥大人來,是有事相求的。我也不怕說出來讓你笑話,實在是男人之恥,不報不快?!?/br>
    胥良川臉色如常,眼睛直視著他,示意他說下去。

    平晁灌了一大口涼茶水,苦笑道,“家門不幸,都是丑事,本來遮掩都來不及,但我心中有恨,思來想去,能一訴苦衷的只有你?!?/br>
    胥良川默不作聲,看著他。

    他嘆口氣,“胥大人,平某心里苦,娶妻娶賢,古人誠不欺我。妻不賢不貞,我卻不能將她休棄,還得咽下苦水,實在是愧為男人?!?/br>
    “胥大人看過嗎?這戲文里唱得就和真的一樣。我的妻子段氏鳳娘,我原以為她在段家守身,是為了我平晁,卻不想她心中另有他人,把我當成傻子。那人身份尊貴,我無可奈何,妻不能休,苦不能說,我活得著實窩囊?!?/br>
    平晁說完,又灌了一大口涼茶。他是喜歡鳳娘的,但鳳娘卻視他如敝履。為了能為太子守身,竟用把柄威脅他。

    他一腔真情錯付,怨恨不甘,怎么也不能讓那對jian夫□□如愿。要是真到那一天,整個侯府都會和他一樣,成為天下人的笑柄。

    太子自從皇后給他指婚后,就一直疏遠他。明明知道鳳娘是他的妻子,還起雜念。這樣的主子,他跟隨還有什么意思?

    難不成,他要成為祁朝第一個賣妻求榮的男子?就算是將來位極人臣,也會受天下人的恥笑,遺臭萬年。

    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事情發(fā)生,姑母說得對,天下女子何其多,不應該為了一個心有所屬的女子耗費心血。

    鳳娘負他在先,他不過是為求自保,反擊而已。

    胥良川眼眸微垂,平晁這是向他投誠,只是平晁如何確定自己會幫他?他們胥家從不參與諸皇子之爭,歷來如此。

    “京中的傳言,想必胥大人已經(jīng)聽說過,胥大人如何看?”

    “胥某沒有什么看法,謠言而已,不攻自破?!?/br>
    “哈哈…胥大人要是知道那人曾經(jīng)說過什么,恐怕就不會如此云淡風清。胥大人可知文四爺,就是那位曾在你岳父手下做過師爺?shù)奈乃臓?。你可知那人曾許諾過文四爺什么?你肯定猜不到,你家中的嬌妻被別人覬覦。那人答應文四爺,若是助他成事,將來你的妻子就是他人的禁臠。那樣一個無德的人,你們胥家還要輔佐嗎?”

    胥良川站起來,目光冰冷如刀,“平公子,我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若你和那人還是一派的,就請告訴他,他絕不會如愿的。”

    “好?!逼交我舱酒饋恚拔乙恢迸宸愦笕?,我是誠心和胥大人相交的。實不相瞞,京中的流言是我放出去的,我這樣做就是要和那人勢不兩立。我如此坦誠,胥大人總該相信我的決心吧。”

    胥良川看著他的眼,半晌道,“胥家只擁護正統(tǒng),至于陛下屬意誰,我們不敢妄自揣測?!?/br>
    “有胥大人這句話,平某心中就有底,告辭?!?/br>
    平晁拱手離開,胥良川在房間靜默良久。平晁此舉,來得突然,難道是受過高人指點?

    他的腦海里反復響起平晁說過的話,垂下眼眸,看到桌子上的茶杯,伸手捏住一只,用力一握,杯子破碎,他的手心也滲出鮮血。

    許敢敲門進來,看到他手中的碎片和血跡,連忙擦拭上藥,然后包扎。

    他似半點也沒有感覺到痛,慢慢地走出茶樓,許敢緊步隨行。

    一回到府中,他立馬叫來許靂,如此吩咐幾句,許靂領命而去。

    那邊平晁離開茶樓后,策馬直奔感光寺。

    段鳳娘還在寺中,日夜抄寫經(jīng)書。她心里惱恨,明明是一招禍水東引,怎么變成這樣?不就是死了一棵樹,怎么就能扯上太子的龍氣?

    太子若無龍氣,此生也僅能是太子而已。

    她握著筆,狠狠地甩出去,墨汁濺在地上。她深吸幾口氣,命丫頭進來打掃屋子。

    平晁到達后,并未進屋,而是命隨從去通傳。

    段鳳娘臉色不耐,平晁此時來見她,不會又是要她回府吧?他難道還不明白,自己既然能用平寶珠丫頭的死來威脅他,就是對他沒有半點的情義。

    就算他們有夫妻之名又如何,他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