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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有些餓了,便點點頭。李牧斐見今日天氣好,不冷不熱,外頭的空氣也清新,便讓李小四將飯菜擺到院子里,又對他道:“去將老夫埋在梅樹下的女兒紅挖出來,老夫今日要與貴客不醉不歸!”楊洪慶聞言不禁朗聲笑道:“我與李兄相交多年,懇求了無數(shù)次都沒能嘗過一口,李兄今日終于舍得將你的女兒紅拿出來了?你不是說要等到小月丫頭出嫁再挖出來嗎?”“爹,世伯又取笑女兒!”李小月聽后臉色倏地一紅,嬌嗔地對李牧斐埋怨著,頭埋得更低了。李牧斐只好笑道:“楊兄便別打趣她了!更何況小月還小,老夫再埋一壇也來得及。老夫家中并無什么好酒足以拿來招待皇上,唯有這壇埋了十三年的女兒紅勉強拿得出手?!?/br>“那今后小月丫頭出嫁沒酒喝怎么辦?不如李兄先給皇上討一壇好酒起來?!睏詈閼c玩笑道。李牧斐連連擺手:“楊兄這是要折煞老夫啊!老臣可沒這個臉皮給皇上討酒?!?/br>楚玉倒是十分爽快:“李大人不必自謙,若他日小月姑娘出嫁,酒便由朕包下!”聽他們這般拿自己當笑談,李小月已經(jīng)害羞地抬不起頭,嬌嗔地跺了跺腳,紅著臉跑走了。惹得屋內(nèi)幾人都忍俊不禁,楊洪慶笑得最為歡快,還不忘打趣李牧斐:“李大人這番可就賺回來了?!?/br>能得楚玉這番承諾,李牧斐也很是高興,便對楚玉道:“那老臣便在此先謝過皇上,還請皇上移步,家仆已將菜上齊?!?/br>楚玉便抬步朝院子走去,眼角似有若無地瞥了秦愛嵐一眼,從秦愛嵐那張風(fēng)輕云淡的臉上,楚玉也看不透他的想法,只好暫且不理他。秦愛嵐跟在他們身后,暗自忖度著,楚玉現(xiàn)在十五六歲,李小月看上去稍微小些,再過兩年,這兩人在年齡上倒是頗為般配。如果李牧斐真成楚玉的重臣,那李小月多半便是楚玉的妃子。楊洪慶讓李牧斐給楚玉討酒,只怕才是真正的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多活一世,在這些事上還是看得比較清的,前世他的婚約便是類似的套路。楚玉身份尊貴,要迎娶的妃子自然也得配得上他的身份,只怕到時候不管楚玉和李小月是否有意,這門婚事都是板上釘釘。秦愛嵐走在最后,正想著,總覺周圍又道視線追隨自己。等他抬眼往周圍一掃時,不巧便發(fā)現(xiàn)李小月正躲在東廂房的窗后偷瞄自己。這倒是讓秦愛嵐頗感詫異。不過,李小月見他察覺了,便又忙躲回屋內(nèi),不再現(xiàn)身。秦愛嵐有些遲疑了,莫非是自己會錯了意?她既知自己的身份,應(yīng)當純屬好奇。秦愛嵐裝作沒看見,走到飯桌前坐下。李家確實寒磣,除了楊洪慶帶來的魚,其余幾乎皆是清一色素菜,跟他平時在相府吃的完全不能比。李牧斐請楚玉上坐,隨即又指了指楚玉右邊的空位對秦愛嵐客氣著:“秦大人與皇上形影不離,便請坐這里罷。”秦愛嵐懶得跟他們假惺惺地客套,而挨著楚玉也正合他意,便笑道:“那在下就不客氣了?!?/br>繼而李牧斐也挨著楚玉左邊坐下,楊洪慶坐到楚玉對面。坐定后,李牧斐又客氣道:“臣這里只有這些粗茶淡飯,還望皇上和秦大人、楊兄不要嫌棄才是。”“而今百姓生活困苦,能有飯吃都不錯,朕怎能嫌棄?反倒是李大人這般節(jié)儉,讓朕深感慚愧?!背耦H有幾分感慨。楊洪慶也爽快說道:“老夫與李兄相識一場,何曾嫌棄過李兄家的清儉?倒是秦大人一向養(yǎng)尊處優(yōu),這些菜怕是不能下咽?”秦愛嵐就郁悶了:敢情今兒這場宴會便是專門針對他的□□大會?秦愛嵐帶著幾分嘲弄地笑了笑,泰然自若地說:“在下自鬼門關(guān)出來后,喝了幾個月的清粥,連油星子都未曾嘗過一口。而今李大人這里有魚有菜還有酒,在下又豈會食不下咽?”秦愛嵐笑吟吟地看著楊洪慶,隨即話鋒一轉(zhuǎn),又道:“不過要想國富民強,單單靠節(jié)衣縮食,只怕效果微乎其微。若整個國家的生產(chǎn)力只有如此,即使全民都吃素,也依然是個掙扎在貧困線上的弱國。”反正他在這里橫豎都不對,那索性也不必退讓了。果然,楊洪慶臉色有些難堪,李牧斐倒稍微沉得住氣一些,但這靜寂的氛圍實在讓人不好受。楚玉一向習(xí)慣了秦愛嵐的直來直往,加之秦愛嵐雖性情惡劣但確實助他良多,所以對他帶著訕笑的態(tài)度破能容忍。但,他今日當著李牧斐和楊洪慶也這般說話,氣氛就尷尬起來。楚玉正想說點什么,卻被楊洪慶搶先了去:“相府富可敵國,自是不需要節(jié)衣縮食也能頓頓山珍海味!”“若楊大人羨慕,你不也一樣可以?”秦愛嵐乜著眼看他道。楊洪慶氣得不輕:“你說什么呢?老夫家徒四壁,所有的銀子都拿出來了,皇上還在這里呢,你便要在這里污蔑老夫!”“那在下還與皇上討論富國之計,皇上都未曾說什么,楊大人卻夾槍帶棒地彎酸在下,又是何意?”秦愛嵐道。李牧斐忙打圓場:“楊兄、秦大人,你們便別起爭執(zhí)了,既然秦大人在為皇上出謀劃策,那不妨先聽聽秦大人如何說?”楊洪慶聽罷,倒也冷靜了幾分:“那便請秦大人先說說你的強國之策罷!”他的語態(tài)有些傲慢,秦愛嵐倒也不在意,只侃侃談道:“在下看來,現(xiàn)今的百姓連飯菜都吃不上,便不存在浪費一說。而我們最該做的事,是想想該如何開源,而不是節(jié)流!”“那依秦大人所言,要如何開源呢?”楚玉問道。“而今農(nóng)民不愿種地,商賈不愿經(jīng)商,皆因賦稅過重引起。既如此,便當先從減稅開始,這樣才能調(diào)動底層勞動者的積極性,多產(chǎn)出,便是開源。”秦愛嵐道。楊洪慶卻直搖頭:“說得倒是簡單,這個道理誰都懂,但要減稅,只怕戶部第一個不答應(yīng)。”“萬事都有得失,楊大人如此俠義衷腸,便當?shù)谝粋€提出此事,與他們抗爭到底。也許另有收獲也未可知?!鼻貝蹗褂朴迫恍χ?/br>楊洪慶倒是聽出些意味來了,這秦家小賊是在報復(fù)自己剛才對他的挑釁!不過他楊洪慶也不是吃素的,便皮笑rou不笑地說:“戶部的夏侯大人是秦相的得意門生,想必這種事由秦大人親口提出,比老夫這等外人提出要好。”第59章五十九章“此乃公事,在下區(qū)區(qū)一芝麻小官,說話沒分量,還是楊大人和李大人提出來更引人注目。更何況,下官若是逾矩了,到時候少不得又有人在背后嚼舌根,說秦某太把自己當回事?!鼻貝蹗剐σ饕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