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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惱火,顯然沒把自己受傷這個事實考慮進去。等楚緒出來,晉玉已經(jīng)有點困,只不過左胳膊肘緊鉆的痛讓人再困也不能深睡。楚緒看著晉玉略顯疲憊的臉,把大燈關(guān)了,只剩床邊一盞燈,昏昏照著。晉玉半瞇著睡眼,看楚緒。楚緒上床靠著墻,擦頭。“睡不著?”晉玉打個哈欠,“睡不真切?!?/br>楚緒道“疼得厲害?”晉玉望著楚緒微皺的眉間,笑笑道“也沒那么厲害,不過就是讓人感覺很清醒?!?/br>楚緒默了會,道“以后不要這樣了?!?/br>晉玉輕笑聲,“怎樣?”楚緒皺眉道“你說怎樣?”晉玉正色,眼眸深深,看著楚緒道“就算再來一次,就算結(jié)果再壞一點,楚緒,我也不后悔。”楚緒楞在那,隨后異常平靜,面無表情道“你想用這個說明什么?”晉玉道“我不想說明什么,只想告訴你我做的事都是心甘情愿?!?/br>楚緒嘴角斜上去,有點淡,多了幾分涼薄“如果你這么做是為我,我承擔不起。如果你是心甘情愿,我無話可說,但別拿我當借口,我同樣受不起。如果還有下次,你拿任何東西或人當生命賭注”楚緒看著晉玉,格外認真決絕,“我不會保證還見你?!?/br>晉玉不說話,過了會,低聲道“你不喜歡?”楚緒道“你憑什么以為我會喜歡?”晉玉有點委屈道“不會有第二個人值得我這么做了?!?/br>楚緒撇頭,“我不想做第一個。”晉玉低頭。過了良久,喃喃道“為什么?”楚緒沉寂了會道“我不想一個對我,對我和他感情不信任的人,付出無畏的,他自以為是的犧牲?!?/br>晉玉眼圈紅紅急道“我沒有對你不信任,也沒有對我們的感情不信任?!?/br>楚緒躺床上,望著半邊陰影的天花板,心里涼道“我現(xiàn)在不想討論這個,你早點睡吧?!?/br>晉玉默默看著楚緒翻過去的背影,久到月亮西行。☆、第12章一大早上,迷迷糊糊,晉玉聽見旁邊隱約窸窸窣窣的聲音,只不過昨晚上睡得太晚,現(xiàn)在睡意正濃,眼皮試了幾次都沒睜開。一覺睡起,到九點左右,神智剛清醒過來,急急扭向旁邊的床鋪,看見了那人的身影,心里慢慢落下來,眉頭也舒展開來。楚緒蓋著本雜志,身上衣服整整齊齊,半躺在床上打瞌睡,聽見那邊動靜,扒拉開雜志,看過去,正瞧見某個人的呆樣。楚緒嘴角不經(jīng)意挑起,起身扶著傷病人士洗漱。保溫瓶里的小米粥冒著煙氣,黏黏稠稠,金色暗韻,香味飄鼻,楚緒盛了一碗放到床上支起的桌子上,遞給晉玉一個比碗口稍小的勺,晉玉眉眼抽抽,看著這個大勺子,再看看楚緒,楚緒回看過去,眉眼微揚,于是晉玉乖乖低頭,用勺子一挖,幾乎是半碗粥的量,來回倒了幾下,最后舀了大大一勺,使勁吹了幾口,再湊過去瞇著眼,小心的嘬了一口,燙的,還是甜的,很甜的,再喝了一口,恩恩,肯定放了四包糖塊,晉玉心里這樣想著,眼尾都將近飛到鬢角里,眼睛笑的跟個狐貍差不多,楚緒懶得看他這副得瑟樣,別過頭,不過是放了三包糖。一碗下去,楚緒再盛上一碗,晉玉方回過神來,“你吃沒?”楚緒把碗遞過去,“早吃了?!?/br>晉玉哦了一聲,繼續(xù)埋頭。到了上午邊,晉言一個人晃悠過來,其他人估計知道楚緒在這候著,都識相的避開了去。楚緒拎著保溫杯打算回去,問晉玉“中午想吃什么?”晉玉眼巴巴看著楚緒,一面舍不得讓楚緒離開,又不愿意過多挽留,道“一個炒菜跟饅頭。”楚緒看了眼趴在晉玉床上瞪眼的晉言,恩了一聲轉(zhuǎn)身離開?;氐郊依飫傁戳藗€澡,手機就來了電,曾毅的。楚緒接過來,“曾毅?”曾毅道“今天中午有時間么?”楚緒拿著手機找吹風機,“怎么了?”“八月十五差幾天就到了,買點東西?!?/br>楚緒想想道“那行,我說買還沒買呢,正好一塊買點,你現(xiàn)在在哪呢?”曾毅抬頭看看五樓道“你家樓下?!?/br>楚緒扔了手機,插上吹風機的插口,撥弄了幾下頭發(fā),半干不干時候,拎起玄關(guān)掛著的外罩,直接出門下樓。曾毅正靠著車,看見楚緒出來的時候,頭發(fā)微有些濕,拉開車門,語氣叱道“天冷了,就這樣出來也不怕感冒?”楚緒坐到副駕駛位置,摸摸發(fā)梢,嘴角略笑“哪能這么容易,等我頭發(fā)全濕在下面跑個兩圈也指定沒事?!?/br>曾毅開著車嘆了口氣道“小年輕,口氣不小啊?!?/br>楚緒撇撇嘴,道“我正當壯年?!?/br>曾毅有點發(fā)笑,看了眼楚緒,“你這小身板,壯年有存在過么。四十以前好聽點是年輕,五十以后難聽點就是遲暮?!?/br>楚緒道“沒有壯年,那我就是一直成熟。”曾毅看著楚緒瞇的有點滲人的眼睛,臉上不著痕跡的附和道“是,成熟。”楚緒勾嘴角,道“你怎么在樓下邊,要是我不在家,你不白跑一趟么?”曾毅道“你不在家,就在醫(yī)院,大不了往醫(yī)院跑一趟?!?/br>楚緒道“算了,還好我在家就是了?!?/br>曾毅看楚緒“晉玉恢復(fù)的怎么樣?”楚緒道“這五六天還行,刮傷不厲害,正長痂,就是胳膊上燒傷的太深,還得花時間再看看?!?/br>曾毅點頭“把你拎出來沒問題吧,他身邊還有人么?”楚緒看窗外道“沒事,晉言在那邊待著,等會給他打個電話?!?/br>曾毅道“我前幾天過去看了看,人沒變多少,不過看著穩(wěn)重多了?!?/br>楚緒語氣恨道“他要是能穩(wěn)住,估計母豬都會上樹了。”曾毅笑道“多少長進了些。”聞言,楚緒垂下眼睫,看不清表情“還是小孩子性格,要不著的就搶,搶著了又害怕,到最后其實都不知道為什么要搶,搶的值不值,說到底他只跟著自己感覺走,旁人的一點心思也不理會?!?/br>曾毅思索道“或許感情里面,只有這種性格才能走的更遠點。勾心斗角,害怕得失,欺瞞懷疑,什么不來的比這個可怕?!?/br>楚緒望著窗外不說話,只能看見眉頭微皺,似在思索,疑惑。曾毅接道“你多給他點時間,給他安全,給他你的心思,一旦他明白認定了,一切就好說了。”楚緒看著前方喃喃道“或許是我沒給過他信心,所以他對我才沒信心?!彼月犠约阂惶崞鹪?,就生氣,或許這才是問題的根本。從自己嘴里聽見的都是對曾毅還殘留的不確定的喜歡,所以惶然不安,從來沒有聽過自己對他漸變的那種由心里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