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3
是這次攝制組的安保人員,您無權(quán)替喬小姐做決定,如果在我說明來意之后,喬小姐仍拒絕與我談話,我也可以接受?!?/br> 梁以初卻不理會埃蒙德,只是目光放遠地看向窗外。 埃蒙德覺得這個男人簡直莫名其妙,正想整理一下被他弄亂的衣領(lǐng)開門出去,這時卻聽到男人的聲音響起。 “不要讓她再回想那段經(jīng)歷。她的父母當時也都在飛機上?!?/br> 只是這么淡然的一句話,卻讓埃蒙德瞬間身體僵硬,像是被冰凍住了似的。他不敢置信看著男人,結(jié)結(jié)巴巴道:“你怎么,你怎么知道我想問……” “當年南太平洋空難案,飛機上一共126名乘客,出事之后連黑匣子都沒有找到,為了排除恐怖襲擊的可能性,當時對所有乘客的身份都做了詳細的調(diào)查,其中有一個中國籍女孩,她的緊急聯(lián)系人里有個叫埃蒙德的法國籍男人?!?/br> 這句話說完,埃蒙德怔愣了片刻,終于支撐不住,完全崩潰了,痛苦地捂著臉哭起來,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八年了,八年的時間,他從城市逃到這座小島,卻依然無法平復(fù)心里深深的傷痛。 梁以初沉默地看著埃蒙德哭,沒有打斷他,也完全沒有不耐煩。 等埃蒙德稍微平復(fù)下來,忽然想到一件事,抬頭看梁以初:“先生,為什么您會知道這些?” 梁以初倒也坦然,“因為我也有一位深愛的人在那架飛機上,一直有所關(guān)注?!?/br> 埃蒙德對梁以初的話毫無懷疑,甚至完全沒有多想,心想也難怪他會感同身受。然后就意識到自己剛才那個想法的卑鄙與自私。 他想找喬楚聊聊當時飛機的情況,想問她有沒有和一個同樣是中國籍的女孩子說話,他迫切想捕捉愛人在這世上存在最后幾小時的痕跡,可是直到此時,他才意自己如果那樣做會對喬楚多么殘忍。他提起那次空難就已經(jīng)如此傷心欲絕,更何況是身在飛機上歷經(jīng)千險活下來,卻眼睜睜看著自己父母離世的喬楚? 哦,他真是太壞了。上帝會狠狠懲罰他吧?幸虧這位好心善良的先生阻止了他這種愚蠢的行徑,不然真的會下地獄吧。 在埃蒙德冰藍色的眼睛里,梁以初的形象瞬間高大了,覺得他簡直是上帝派來拯救他的天使。他想到他所愛之人也在飛機上遇難,不由興起同病相憐之情,拍拍他的肩膀說:“你也不要太傷心,不要沉浸在過去,讓我們一起將那場噩夢忘掉吧?!?/br> 梁以初沒有說話,卻在埃蒙德未曾留意時,不著痕跡地勾了勾唇角。 雖然這么想可能會下地獄,但梁以初還是覺得,那場空難對他來說從來不是噩夢。 那是老天賜予他的,最好的禮物。 ☆、第十七章 到了瓦努阿圖一天后,所有工作已經(jīng)準備完成,就差飛機。 馬魯姆火山位于安布里姆島,因為從維拉港到安布里姆島需要固定翼飛機,而到了安布里姆島之后,他們還需要用直升機將設(shè)備運送到火山上。 寧勛愁眉不展,時間如金錢,他們每在這里耽擱一天,就意味著要少一天拍攝時間。而這次來馬魯姆火山,他們是想要近景拍攝熔巖湖。 近景拍攝的前提就是要下到火山內(nèi)部,這是個大工程,光是下火山這一項工作,可能就要耗費很多天,如果時間不充裕,他們就可能無功而返。 再也找不到這么好的時機了,無論是天時地利,現(xiàn)在都是下火山的最好時候,一旦錯過,終身遺憾。 埃蒙德打電話的手都快要斷了,一遍又一遍聯(lián)系那個飛機公司老板,可是得到的回復(fù)的是什么呢? 我在陪我重要的朋友泡溫泉。 我在陪我重要的朋友蹦極。 我在陪我重要的朋友曬太陽。 我在陪我重要的朋友在海邊喝啤酒…… 終于,埃蒙德的手機被奪了過去,寧勛的眼神幾乎能殺人了,對著手機話筒就是一句英語,問你在哪里。話筒那頭的人似乎沒有反應(yīng)過來這邊已經(jīng)換了人,很自然爆出了自己的坐標。 于是,在埃蒙德驚恐的目光中,他看到寧勛嘴角上揚,竟然露出一個冷酷到冰點的微笑。那微笑的迷幻程度堪比蒙娜麗莎,接著寧勛也不多說,將手機一按,丟給埃蒙德,然后虎虎生風地沖出了旅館。 臨出門的時候,還對他身后一群大眼瞪小眼的員工 保鏢輕描淡寫說了一句:“你們不是想去海邊么,走?!?/br> 不到五分鐘,一行人穿泳衣的穿泳衣,拿游泳圈的拿游泳圈,浩浩蕩蕩殺向海灘,埃蒙德這才回過神,心說不好,這是要干嘛?連忙飛奔著追過去。 “寧先生,寧先生,您這是要去哪里呀?” 埃蒙德好不容易擠上中巴車,湊到寧勛身邊問。 寧勛瞥了他一眼,皮笑rou不笑扯扯嘴角,他本來就有點胡茬,看著頹廢又不羈,此時配上那陰沉得能滴出水的目光,頓時就將這一分藝術(shù)家的不羈轉(zhuǎn)換為殺氣。 “來得正好,我還忘險些了,這東西不能還你,我留著還有用?!闭f完不由分說,埃蒙德手機重新被寧勛拿走了。 老帕洛克是整個瓦奴阿圖唯一得到民用火山飛行許可的人,從這近乎于行業(yè)壟斷的地位看,便知道他在這里應(yīng)該是吃穿不愁有頭有臉的人物。一般對這樣的人來說,錢已經(jīng)僅僅是個數(shù)字,多點少點,無關(guān)痛癢,還不如海邊曬天陽來得重要。 帕洛克大概有五十多歲,整個人圓圓的,頭發(fā)有些謝頂,但是從他那大花短褲和彩邊太陽鏡就能看出,他的青春雖然已經(jīng)離他而去,但卻并不影響他有一顆追趕青春的心。每當有穿著比基尼的長腿美女從他的沙灘椅前經(jīng)過,都會驚動起他那不老心湖的一絲漣漪。 寧勛來到沙灘邊就拿出埃蒙德的手機撥電話,瞇著眼看沙灘上的人,那目光像刀子似的。 帕洛克還不知道危險將至,慢悠悠摸到旁邊桌上放著的手機,嘬了一口檸檬汽水,才帶著幾分懶意地接起電話,“喂,埃蒙德,我不是說……” 然而還不等他說完,對方就掛了電話。 帕洛克一愣,心里嘀咕埃蒙德這小子居然敢掛他電話,簡直豈有此理,下次再也不要請他吃烤魷魚了!就在這時,他感覺到一片陰影籠罩在他身上,像日食一樣,將他胖胖的肚皮一點點蠶食。 “哎呀,好巧啊,這不是寧勛大導演么!” 寧勛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帕洛克身上,以至于一直沒有注意到帕洛克旁邊的人,直到他聽到這聲大驚小怪的叫喚,才將目光往旁邊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