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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手!” 敵人來勢奇快,在她叱喝之時,四道刀光已交錯而出,鋪天蓋地地向她斬落。蘇夜手中青光一閃,只聽一聲長而清越的鳴響。青羅刀劃出一道淺淺弧線,比女子黛眉還要美麗,看似漫不經(jīng)心,卻同時擋住了這四柄刀。 青年和老人反應(yīng)更快,竟拋下手頭獵物,迅速后退,退向花廳正門,用上前的四刀客作為屏障,將自己牢牢護住。蘇夜縱能突破四刀圍攻,也難以攔住他們奪路而逃。 這四人實力非同小可,地位更非同一般,雖稱不上她的對手,攔一下她卻毫無問題。蘇夜冷笑一聲,聲音中盡是不屑之意。青羅刀刀芒陡然暴漲,脫盡秀麗飄逸之氣,盡顯霸道澎湃,自小溪化作海上怒潮,又與四刀客每人硬碰一招。 他們成名已久,頂著偌大名氣,與另外四人合稱“八大刀王”,自然不會太過不濟,被她一招擊敗??蔁o論是長刀、短刀、大刀、小刀,只要與青羅刀刀身相觸,立馬觸電般地震顫起來,令主人手臂發(fā)麻,只能急速后退,防止被蘇夜追擊至死。 八大刀王只來其四,無法發(fā)揮最大威力。但四人同行,已足夠在京城耀武揚威。此時他們竟同時后退,呈現(xiàn)敗象,實在是極為罕見的經(jīng)歷。 那老人驀地喝道:“刑部六扇門在此辦事,來者何人!” 刀芒暴漲暴收,如同從未存在過,轉(zhuǎn)瞬回到蘇夜手中。直到此時,他們才看清青羅刀。這柄短刀碧沉晦暗,被她細滑如白玉的手輕輕握著,怎么都看不出方才的犀利暴烈。 她和每人交手一次,心中已有了底,知道四人齊上也是無用。結(jié)果老人大叫六扇門在此,使她半信半疑。她心想反正他們逃不掉,便停住刀勢,冷笑道:“你們是六扇門的人?我看你們是打家劫舍的強盜?!?/br> 她一邊說,一邊隨手一掌,拍在那可憐女子的肩膀處,頓時截斷她肩臂經(jīng)脈,讓她手臂麻木無力,無法感受任何疼痛麻癢。這本是制住對手的點xue截脈手法,用來止痛止癢,亦有奇效。 她又看了看那兩個顫動的血人,暗自嘆了口氣,射出兩縷凌厲指風,徹底封住他們身上重xue,令他們陷入昏迷狀態(tài)。 老人道:“我是任勞?!?/br> 青年似乎羞于開口說話。任勞替他介紹道:“他是任怨?!?/br> 蘇夜恍然大悟,正等他們繼續(xù)介紹那四位刀客,卻已沒了下文。她微微一笑,緩緩道:“虎行雪地梅花五,鶴立霜田竹葉三,原來是你們兩位?!?/br> 十二連環(huán)塢與六扇門素無來往,僅在必要時,為在江南辦案的捕快提供方便。但任勞、任怨兩人的惡名,絕不下于四大名捕的俠名,聽的她恨不得洗洗耳朵。 這兩人師出同門,年紀小的任怨是師兄,年紀大的任勞是師弟。他們武功并沒什么出奇的,卻特別精通折磨拷問人的法子,且天性殘忍狠毒,沒有半點人性。刑部刑房中,也不知折磨死了多少英雄好漢。偏偏他們深受天子寵信,又得蔡京一黨重用,更是刑部老總朱月明的親信,從未有人扳的倒他們。 他們下手時,隨意指使刑部、六扇門、開封府的勢力,還從蔡京那里得到諸多援助,足以代表官府。但若按律追究,卻會發(fā)現(xiàn)他們并無刑部正式職位,號稱自己只是朱月明的朋友,誰都管不著他們。 迄今為止,恨他們的人可以繞汴梁城一圈。但他們自知太招人恨,從不獨自行動,每次露面,身邊必有高人護送隨行。別人越憎恨,他們活的就越精神。 蘇夜撞上他們,然后得悉他們身份,心中馬上動了殺意,卻不著急出手,想要摸清那四名刀客的身份。 任勞又道:“你是誰?既然知道我們名號,就該知趣退開,否則治你一個妨礙辦案之罪。像你這樣嬌滴滴的美人,進了天牢,恐怕不怎么好受吧?!?/br> 蘇夜冷冷一笑,自報家門,“我姓蘇,名夜,是個無名小卒。二位可能從未聽過我的名字?!?/br> 她說話時,仍未停止救人舉動,隨手一把脈,就發(fā)現(xiàn)這滿地的人果然中了麻藥,急切間也不及問誰是主人,只能挨個按住脈門,以自身內(nèi)力為其解除藥性。 任怨忽然說話了,聲音柔而細,“原來你就是蘇夢枕蘇公子的寶貝師妹。蘇公子親自帶人,將你從六分半堂的重圍中接走,京城中還有誰不知道呢?” 蘇夜道:“我和你說話時,若你不特意提到我?guī)熜?,我會非常感激。?/br> 她頓了頓,口氣陡然轉(zhuǎn)為嚴肅冷厲,“今天你們做下這事,堪稱人神共憤。無論你們是不是六扇門的人,我都管定了。我先廢了你們武功,再將你們送去神侯府,請諸葛神侯定奪。” 任勞露齒一笑,卻沒露出任何牙齒,嘶啞著聲音道:“這里死了人,我們奉命追查辦案。辦案過程中,稍微用點小小手段,又犯了哪條律法?你敢對我們動手,就會變成朝廷欽犯,連帶你師兄的金風細雨樓都要吃掛落?!?/br> 蘇夜笑道:“我并非金風細雨樓的人。就算你要株連九族,也沒有株連師門上下的道理。何況,我成為欽犯前,你們兩位先得死于非命,這么一算,我可沒虧本。” 第四十五章 滿廳倒地的人中,沒一個武功值得一提。任勞任怨這次出來,也沒把他們放在眼里,只請了四位刀王同行。然而,辦事辦到一半,蘇夜忽然出現(xiàn),使得他們無所適從,均在猶豫繼續(xù)硬頂,還是看在蘇夢枕的面子上,對她客氣些。 任怨忽道:“你怎會進入這座宅院,難道你認識這家人?” “不認識。” “哦?” “你們太猖狂,血腥味太濃,我過路時聞到了,就進來打抱不平?!?/br> 蘇夜打xue解xue,只需輕輕一掌,惟因藥力有些麻煩,所以以內(nèi)力驅(qū)毒時,所需時間稍微長些。任怨盯著她,明知她半蹲在那里,全身都是破綻,卻不敢上前一步。 直到此時,他仍未露出異樣神情。任勞年老,卻不如他這么沉得住氣,冷笑道:“你信口胡說什么,這地方與外面隔著一個園子,你從哪兒聞到血腥?” “你們問,我就回答,你們信不信,與我無關(guān),”蘇夜又松開一人手腕,示意她去照料那受了傷的女人,“你們?nèi)舨恍盼艺f的話,為何還要問我?” 旁邊一名刀客冷然道:“你仗著蘇夢枕的勢力,得罪辦案公差,強行與六扇門結(jié)仇,不怕后患無窮?” 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