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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dú)孤掌門性格耿直,閻大老板較易妥協(xié)。倘若他們被霍休說服,竟然饒過他一命,不肯對過去的同僚下殺手。那么以霍休的武功、權(quán)勢、頭腦,想要反撲,那是輕而易舉?!?/br> 她瞥了他一眼,又道:“你明面上是霍總管,實際上卻是霍掌門,相信很了解青衣樓勢力多強(qiáng)。若留下這個隱患,對你,對閻鐵珊均無好處。其實便沒了你們,我自行解決青衣樓之事,難道就不成么?” 她的話幾乎一語點(diǎn)醒夢中人?;籼烨囗虚W過一抹厲色,淡淡道:“好,也好讓他知道,我無意縱虎歸山,更不會養(yǎng)虎為患。” 蘇夜又笑一笑,然后不再說話?;籼烨嗟姆磻?yīng)在她意料之中,沒什么值得高興。閻鐵珊或者會選擇不追究,但霍天青是武林中人,個性又十分高傲,怎能容許霍休將他玩弄于股掌之間。 他猶豫,只因考慮到閻鐵珊的需求。萬一閻鐵珊當(dāng)真什么都不做,只怕他自己就要做了。 后山上那座小樓外表十分普通,甚至有些寒酸。若里面有人,樓中便會亮起燈火,在林間忽明忽暗。若無人,那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黑暗木樓。三天之后,蘇夜與霍天青一起上山時,遙遙望見樓上的燈,仿佛一只明亮的獨(dú)眼,隔著若許距離,冷冷凝視著他們。 她肩上還背著一個文書袋似的包裹?;籼烨噙B問幾次,都被她輕描淡寫地打發(fā)。 小樓中號稱有一百零八處機(jī)關(guān),實際自然沒有這么多。但是,霍休利用思維定勢,布下令人十分頭疼的布置。外來者要連闖數(shù)關(guān),走過漫長甬道,來到通往山腹的入口,沿著石階走下去,才能看到霍休放置寶物的山洞。山洞后方有一扇門,走進(jìn)那扇門,便可見到隱居在此的主人。 霍天青常來這里與霍休共飲,所以輕車熟路,幾乎想都不想,便打開了門,進(jìn)入山洞之后,那個真正重要的洞窟。 蘇夜看到霍休時,霍休正盤膝坐在洞窟正中的石臺上,小心翼翼在小火爐上溫著一壺酒。他和她印象中別無二致,確實是個矮小清瘦,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凈凈的小老頭。他衣服破舊,看起來寒酸貧窮,神色卻很悠閑。 看他這樣,很難有人想到他腰纏萬貫,更難有人想到他和青衣樓有什么關(guān)系。他就是一個古怪的大富翁,孤單愛清靜的隱者,如此而已。 然而,即使深沉如他,發(fā)覺蘇夜伴著霍天青一起進(jìn)來,臉色也微微一變。這點(diǎn)改變微不可查,只因蘇夜進(jìn)門就緊盯著他,才能看出與正常臉色的不同。 他緩緩將酒壺放在一邊,就像放置自己最心愛的寶貝,然后微笑道:“霍兄,你好興致啊。居然帶了一位如此美麗的女孩子來見我?!?/br> 第五十六章 霍天青不經(jīng)允許,就把蘇夜帶進(jìn)此地,本身就證明了很多事情。 霍休放下酒壺之時,那種散漫悠閑的態(tài)度已然消失了。他微笑,笑容里卻像藏著刀子,隨時準(zhǔn)備刺出來,殺死面前的兩個人。 同時,他氣息也在往內(nèi)收縮,形成渾然一體的防御,猶如一只準(zhǔn)備把自己團(tuán)成球狀,以尖刺防御外敵的刺猬。盡管他外表毫無異狀,蘇夜卻本能覺得危險,同樣暗暗提氣,提防他陡然出手,發(fā)動雷霆一擊。 但霍休竟沒做任何多余舉動,只笑著看他們,等待霍天青回答他。 蘇夜走在霍天青右側(cè),步履極為從容。兩人一直往前走,走到石臺前方才站定。此時,蘇夜已不得不佩服這老頭子的定力,因為他還坐在那里,只是略略挺直腰桿,以便注視他們的臉。 霍天青終于開口,語氣亦很平靜,“我想和你聊聊上官飛燕。” 蘇夜道:“我想拜見青衣樓主。” “青衣樓主”四字一出,霍休總算露出詫異之色。他反問道:“青衣樓主?什么青衣樓主?這里從來沒有第二個人,你要去哪里找青衣樓主?” 蘇夜笑道:“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你就是青衣樓主。你想利用上官飛燕,殺死大金鵬王父女,再陷害舊日相識。最終,他們擁有的所有金錢都會落在你手里,你也成為唯一贏家?!?/br> 霍休面色不變,緩緩道:“你定然是瘋了?!?/br> 蘇夜道:“你如此聰明多謀,一定很明白。我把話說的這么詳細(xì),代表我可確認(rèn)此事。你一味抵賴,只會讓我輕視于你。上官飛燕勾引霍總管,讓他幫忙刺殺大金鵬王。只可惜,她年紀(jì)太輕,做事不甚周全。我跟蹤了她幾日,就捉住你和她書信往來的黑鴿子,確認(rèn)你們其實有著情人關(guān)系?!?/br> 上官飛燕年輕美貌,與霍休這老頭子極不相配。連陸小鳳都認(rèn)為,霍天青才是她死心塌地的情人。誰也想不到,這年輕美人被霍休誘惑,成為他作惡的助手。而霍休對她毫無真情,只等一切塵埃落定,便親手殺死她以絕后患。 她一面說著,一面從背后取下那文書袋,拿出幾張信箋,一摞文書。其中,有些是她截獲的,有些是她親自整理的推斷。 她將這些東西拋在霍休面前,柔聲道:“大jian大惡之徒被揭開面目時,總纏著人家要證據(jù),也不知他們平時做事為啥不講道理。不過就算你要證據(jù)也無所謂,拿去吧?!?/br> 霍天青一直等她說完,才道:“若非如此,我們也沒這么容易相信她?!?/br> 霍休終于不笑了,露出一種很古怪的神情,仔細(xì)翻閱著那些東西。他雙手穩(wěn)定而有力,拿著紙張,一點(diǎn)都沒發(fā)抖。 他慢慢看完,問道:“為什么不帶原件來?” 蘇夜道:“怕你看完之后就毀掉信件,然后你的朋友找上門,我沒證據(jù)給他們?!?/br> 霍休道:“原來如此?!?/br> 事實上,如果一切事情由他做主,那他絕對不會以信鴿傳情。他與下屬聯(lián)系,都不肯揭露真實身份,何況面對一個用完即扔的女子。但上官飛燕太年輕,做事只是個任性。若不這么做,他無法安撫她。 他小心地把這些紙塞進(jìn)火爐里,看著它們化為飛灰,然后又問:“霍兄,我很清楚你的本領(lǐng)。憑你一人,決計不能揪出青衣樓的幕后主人。那么,我只好問這位姑娘,你怎么找到這些蛛絲馬跡,推斷這里就是青衣第一樓?” 話音未落,他已愣在了那里,因為他看到,蘇夜面部肌rou扭曲變形,每塊都在重新塑形,然后組成一張遠(yuǎn)比她實際年齡為大,滿面皺紋的臉。然后配合易容工具,以材料遮掩不自然之處,就變成無懈可擊的易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