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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頭一松,知道自己做出了正確的決策??上乱徊皆撛趺醋撸睦锊o把握。 雷卷當然不可能置三人于不顧,但顧惜朝正在師無愧手中,由不得他做主。而文張本人并不想咄咄逼人,讓對方狗急跳墻,反把自己賠了進去。 死一般的寂靜中,黃金麟忽地獰笑道:“你真以為,有人質(zhì)在手,今日就能逃出生天?” 他想學蘇夜那樣,放幾句狠話,表示自己不以顧惜朝生死為念。可惜顧惜朝心胸不寬,平時見屬下太過聰明,就要送他們?nèi)ニ?,鞏固自己地位,何況遭人背棄?他若在言語上有所得罪,而顧惜朝又恰巧逃出生天,那么來日必定后患無窮。 他按照與文張約定好的計劃,說了幾句狠話,卻始終心存忌憚,未能說到點子上。 文張聽的大搖其頭,口中道:“雷老大,你怎么說?” 雷卷森然道:“人在風雨樓手上,我有什么說的?他們?nèi)羲溃抑徽夷銈儍斆?。你以為我是什么人,會中這等淺薄的挑撥離間之計?” 蘇夜雙手籠在袖中,仿佛隨時要拔出青羅刀,這時又放了下來。她淺淺一笑,笑道:“雷大俠此言甚是,放心好了,你若報仇,我肯定幫你。不過呢,要我看著你們一聲令下,數(shù)十顆大好頭顱齊齊落地,也怪不忍心的。我還是那個提議,把顧公子交還你們,再附贈兩位將軍的下落,你放我們走人,如何?” 李福忽然道:“我們呢?” 他若不說這句話,蘇夜還會當他是個人物,既然說了,自然使她更瞧不起他。她頭也不回,仿佛回答李福,又像對戚少商和高風亮說話,冷冷道:“你們嗎,你們整個鏢局的人都可留下,我不為難你們?!?/br> 她正身處包圍之中,敵人近在咫尺,說話時卻像占盡了上風。更奇怪的是,旁人看了她說話的姿態(tài),聽著她冰冷的語氣,竟也覺得順理成章,情不自禁地就想答應她的條件。 李慧緊追一句道:“你別玩文字把戲,你的這些手下呢?” 蘇夜笑道:“他們自然以我馬首是瞻。文大人,黃大人,我說了這么多,不知你們意下如何?” 黃金麟冷笑道:“我聽你在說夢話?!?/br> 文張暗自嘆一口氣,已于須臾之間作出決定,和聲道:“都怪我小看對手,來的太晚。顧公子,你不必擔心,你我同朝為官,都為傅丞相做事,我怎會棄你于不顧?蘇姑娘,你能做這群江湖義士的主嗎?” 蘇夜道:“你們聽到現(xiàn)在,難道有人出言反對過我的話?” 文張道:“很好,你如此聰明,肯定可以相出辦法,防著我食言無信。我呢,我也怕你說話不算數(shù),說要放了顧公子,卻帶著他一起離開。至于放你們走……不知又要放到什么時候?” 蘇夜笑道:“單聽大人這幾句話,就知道大人這些年的官兒沒白做。也好,只要你們答應這個條件,其余的事都好辦。你先放他們走,不得派人追蹤。神威鏢局的好漢愛去哪兒,就去哪兒,不關我事?!?/br> 她邊說,邊往后退了一步,又笑道:“他們走,我獨自帶顧公子留下。等他們平安離開后,我再將顧公子交還給你們。時間嘛,暫定為一個時辰,如何?過了這時間,哪怕你們布下天羅地網(wǎng),也由得你們?!?/br> 其實神威鏢局下場如何,并不在文張的衡量范圍內(nèi)。他們的價值只在于高風亮和戚少商的友情,可以借此取得戚少商的信任,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如今臥底的價值已經(jīng)消失,以天下之大,有無數(shù)鏢局可以充當“護國鏢局”,何必非要神威鏢局不可? 他所擔憂的,僅有顧惜朝一人。若顧惜朝死了,反倒萬事大吉,此時未死,就讓他不得不為將來考慮。 與此同時,蘇夜顯見是這群人的首領,有機會生擒她,怎么都不算太差的結(jié)果。 文張思慮及此,主意已定,遂笑了幾聲,道:“姑娘愿意留下,那是最好不過。即便我想讓戚少商取代你的位置,只怕也不會有人答應。只不過,貴屬下都同意你的決定嗎?你們需不需要商量一番,多留幾個人陪你?” 他本以為,蘇夜會當場一口拒絕,然后與他人產(chǎn)生爭執(zhí),使自己一方有可趁之機。但蘇夜竟從善如流,笑道:“大人說的很是,且不要心急,讓我和他們商量商量?!?/br> 黃金麟外表粗豪,心思卻很細密,正要出聲喝止,又想讓他們多留些人,以便一網(wǎng)打盡,遂閉口不言,看著她走回人群。 此時,師無愧仍提著顧惜朝,動也不動地站在那兒,憂心忡忡地望著蘇夜。蘇夜不怕別人聽到她的話,直接道:“你們都聽到了我的話吧,不必猶豫,速速離去。我辦完這里的事,自然會追上你們?!?/br> 她帶來的人就那么多,且都聽從她的吩咐。葉愁紅和公孫大娘知道她是五湖龍王,實力遠勝這些追兵,并不為她擔心,聽她這么說,并無異議。古董在“四無”里,本是性格最懦弱,也是最沒本事的一人。既然她這么決定了,他也言聽計從,不想違逆她的命令。 鐵手卻大為不贊同,道:“姑娘走吧,我留下?!?/br> 蘇夜看了看他,笑道:“你上次留下的結(jié)果,我們都已經(jīng)看見了。我不想再聽到你落入敵人之手的消息,還要費心再救你一次?!?/br> 鐵手一愣,只覺她這話難以辯駁,因為他輕信人言,以為鮮于仇等人言而有信,才失手被擒,落得個重傷囚禁的下場。蘇夜拿這事笑話他,他也無話可說。 戚少商倒想留下,卻知說了也白說,在一旁默然無語。他與蘇夜素不相識,迄今還沒機會說一句話。蘇夜如此幫他,已令他感激莫名??伤旧硪粺o所有,逃亡天涯,硬說什么日后相報,未免太過可笑了。 只是,別人不走,他也不想先走,同樣直挺挺地站在那里,表情極為復雜。 蘇夜見他們猶豫不決,還在面面相覷,想找合適的人陪她,不由搖頭,又望向雷卷,道:“我小寒山一脈的輕功名為瞬息千里,冠絕天下。你們誰的輕功能勝過我,盡管留在這里不妨,不然的話,不過是拖累我而已?!?/br> 雷卷氣質(zhì)頗似蘇夢枕,早已引起她的好感。值此關鍵時刻,他果然不負她所望,悍然道:“好,就按你說的辦,我們先走,有話路上再說?!?/br> 蘇夜一笑,轉(zhuǎn)身向葉愁紅道:“還不快走,如果他們不肯,你們便用強帶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