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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效超過百年的雪蓮而已。 蘇夜知道她有所隱瞞,并不打算追問,反正雪蓮無論給誰服下,都是陰癸派中的人。只不過,她想到的是婠婠,而非白清兒。 聞采婷雙眸灼然生光,似乎不問出她真實身份,便不肯罷休。別說她無心殺死陰癸派長老,就算有心,也不會在澤府動手,否則她離開之后,倒霉的只會是龍游幫。 她嘆了口氣,道:“我叫蘇夜,與魔門無關(guān),與正道的任何門派也無關(guān)系。我奉長輩命令,來此地拜訪龍游幫主,明日就要離去。你雖未說,我也知道你是陰癸派的人,你們能查到我的來歷身份,算你們的本事,不然的話,就算我們沒有緣分吧?!?/br> 她說完后,成年人般伸出手,不耐煩地擺了擺,以宗師高人對后生小輩的口吻道:“你帶著雪蓮走吧,最好不要再碰上我。” 聞采婷心頭掠過一絲殺意,口中卻笑問道:“你竟不要我留下雪蓮?” 蘇夜道:“第一,澤文天將它當(dāng)作藏寶之一,可見無需急用,他行商有道,家財萬貫,也負(fù)擔(dān)的起這個損失。第二,我不可能久居于此,我離開之后,你們自會卷土重來,非拿到它不可,反而給澤家招禍。陰癸派做事,好像還沒有做不到的。你要取,就趕緊取走,以后別來sao擾人家。” 聞采婷修煉的乃是媚功幻術(shù),與祝玉妍、邊不負(fù)等人均有差異,專門對付成熟的男子。但她日常說話已成習(xí)慣,即便面對十歲出頭的少女,雙眼中仍蘊(yùn)藏著無窮情意,溫柔的令人心里蕩漾。男人見她對自己這樣情深一片,必定被她迷惑的暈頭轉(zhuǎn)向,言聽計從,卻不知她實無半分真情,只是修煉的功法使然。 她柔聲道:“不知為何,我覺得這不是我們的最后一次見面?!?/br> 蘇夜笑道:“當(dāng)然不是,估計也不是最后第二次,最后第三次。去吧,去吧,別等我改變主意。我輕功比你高,境界比你深,你總不想和我賭賽一場,看你與同門匯合之前,我能不能殺了你?” 聞采婷深深看了她一眼,忽地躍下屋頂,繼續(xù)以仙女般的美妙姿勢,投入后院中的濃密樹蔭,轉(zhuǎn)眼便不見了。 廳中客人對后院發(fā)生的事毫不知情。事實上,府中之人本就很少接近庫房一帶。聞采婷來無影,去無蹤,更是從未驚動無需驚動的人。雪蓮被她帶走,主人兀自一無所知。直至蘇夜返回花廳,找到澤文天,請他私下相談,他才知道方才發(fā)生了什么事。 蘇夜亦不知該如何評價此事,只好安慰道,如今隋帝仍在,局勢未明,榮鳳祥等人仍平安做著生意,暫無南下之意。陰癸派妖女登門,并非為了龍游幫,只為冰洞雪蓮,他大可不必為此憂心。但與此同時,她亦勸他等江浙局勢平定,立刻返回老家,畢竟龍游幫在那里勢力更大。 澤文天并未見到聞采婷,只見到被她一擊斃命的府中護(hù)衛(wèi)。幸好他為人明智,換個喜歡疑神疑鬼的糊涂人,只怕要將這事怪到蘇夜頭上。 他考量過后,心頭亦罩上陰癸派陰影,自知與瓦崗軍合作,在如今的局勢下有害無益,遂在恭送尚秀芳北上過后,將蘇夜請到書房,與她商量替瓦崗軍負(fù)責(zé)輸送糧草武器的文書。蘇夜用指環(huán)沾上印泥,印下赤紅龍紋,就算代表翟讓,簽下了這份協(xié)定。 第163章 竟陵在千多年后,改稱天門市,與合肥直線距離在四百到五百公里之間。也就是說,這兩座大城相距約有千里之遙。平民百姓很少出遠(yuǎn)門,更難以想象奔波千里的滋味??v使慣于行遍天下的商隊,也要按貨物與貨車數(shù)量,用半月甚至一月時間走完這段行程。 但隋末義軍四起,攻城掠地,從軍者往往身不由己,來到平生聽都沒聽到的大城村鎮(zhèn)。以往定居于當(dāng)?shù)?,安居樂業(yè)的百姓也無法幸免于難。 他們遇上軍紀(jì)嚴(yán)明的義軍,就算十分幸運(yùn)了,至多生活不夠方便,以及要向義軍提供軍糧、布匹、武器等必需品,若碰上江淮軍之流,只能向上天祈禱,希望自己別落得個家破人亡的厄運(yùn)。 而在戰(zhàn)亂時期,江淮軍甚至不算最差的軍隊。大戰(zhàn)之后,戰(zhàn)敗一方當(dāng)中,常有殘兵自發(fā)逃亡。他們路過某個村莊時,無論隋軍還是義軍,都早已忘記軍紀(jì)的約束,亦不想再回生死搏殺的戰(zhàn)場,遂三兩成群,八-九成隊,更有甚者,由性情殘暴之人為首,結(jié)成一個小小軍團(tuán),搶走路上見到的值錢財物,以及容貌出眾的民女村婦。 有些時候,鄉(xiāng)人自發(fā)聚眾抵抗,就此引出另一支起義的義軍。更多村莊并無這樣的能力,無不束手待擒,所求唯有這些煞星速速離去。 蘇夜前往竟陵前,已知竟陵當(dāng)下的局面。竟陵一帶,正被號稱“迦樓羅王”的朱粲控制。迦樓羅鳥性情兇暴,以天龍為食,由此可見朱粲的野心。 他本是隋朝縣吏,平定盜匪時率大軍逃亡,成為一支聲勢浩大的義軍。楊玄感叛隋后,中原各地似乎受其激勵,數(shù)年間烽煙四起。朱粲只能算其中之一,也沒什么了不起的。 然而,此人性情極其兇暴殘忍,沒有建立根據(jù)地的習(xí)慣,統(tǒng)領(lǐng)軍隊四處劫掠,倘若沒有軍糧,就抓走統(tǒng)轄地區(qū)中的婦女兒童,烹人rou為食,又強(qiáng)迫壯健的男子入伍從軍。他本人從不以此為恥,還津津有味地說:“世間味道最美的食物便是人rou,只要我自己的勢力得到了滿足,管別人去死?!?/br> 這并非他的原話,但大致就是這個意思。因此,迦樓羅軍如地府中走出的惡鬼軍隊,名聲差到不能再差。他們走到哪里就搶到哪里,無論面對微末村莊,還是巍巍巨城,都毫不留情地大開殺戒。由于天下大亂,無人阻攔他們的進(jìn)軍,要等楊廣被弒當(dāng)年,朱粲才被仍隸屬于隋室的馬元規(guī)擊破,逃到北方的南陽,卻又于當(dāng)年東山再起,充分體現(xiàn)了“禍害遺千年”的正確性。 如今楊廣兀自健在,隋軍亦未擊破迦樓羅軍。這兩件事發(fā)生后,竟陵將會人去城空,成為無主之地,然后被原為隋將的方澤滔兄弟占領(lǐng),建立獨霸山莊,等待歸順明主的時機(jī)。 蘇夜每想到竟陵,就覺得愁腸百轉(zhuǎn)。竟陵位于漢水附近,飛馬牧場也一樣。牧場中有數(shù)萬兒郎,駿馬更數(shù)不勝數(shù),其實是不可小覷的力量。但商秀珣并無爭霸天下的意圖,住在牧場小樓,隨時準(zhǔn)備看顧她的魯妙子自顧不暇,牧場又確實缺少戰(zhàn)將、軍師一流的人物,至今未能解決威脅牧場的賊寇問題,遑論出山征戰(zhàn)。 當(dāng)年楊玄感以朝廷重臣身份,親自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