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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又尖又銳,是他將拳上力道集中于一點的明證。 他凝力于一處,出拳仍然迅捷輕靈,絕不在顧鐵三之下。如果看拳頭大小,他個子大,拳頭就像海碗,還比顧鐵三的雙拳大上一些。 “開闔”兩字,就從他武功而來。他的內(nèi)功叫開闔神功,拳法叫開闔神拳,死在他拳下的武林人士,多的讓他自己都記不準了。除了雙拳,他還有蟒鞭和金鞭,在最危急的時刻才出手。 這時他出拳,打不著蘇夢枕,要邁步追趕,發(fā)現(xiàn)自己與對方輕功差距太大。因此,他一下子掣出了兩件兵器,左手執(zhí)一條一丈二尺三的大蟒鞭,右手執(zhí)一條十八節(jié)虎紋護手金鞭。左手一抖,方圓數(shù)丈之內(nèi),便被蟒鞭鞭影籠罩住了,全是破空銳響,仿佛他一次打出一百拳似的。 一切都發(fā)生得那么快,令這些久歷風雨的老江湖,感到目不暇接。他們只能盡力而為,希望在聯(lián)手圍攻的前提下,擊殺金風細雨樓的總瓢把子。 蘇夢枕明知背后風聲急促逼近,看都沒看一眼,后心看似空門大露,毫無防護。即使如此,司空殘廢也不敢說自己能打的中他,更別說打傷、打死。 雷嬌一起身,花無錯亦跳了起來。他知道,蘇夢枕一來,他的使命便已完成。他身處重重包圍,依然像驚弓之鳥,恨不得把頭縮到腔子里面。他了解蘇夢枕,一如蘇夢枕了解他,所以別人輕松自在,他則是垂頭喪氣,度日如年地坐在雷嬌下首。 他想離開這里,朝后堂方向奔逃,逃到誰都找不到他的地方去??伤惑@慌起身,反倒更容易讓人找準目標。 忽然之間,每雙眼睛里,都映出了一道刀光。刀光凄艷,輕柔的如同落花飄零,落入清溪,讓人回首滄波故苑,看到落梅、煙雨、黃昏。 外面仍在下雨,雨水傾瀉不止。紅袖刀飛出,凝結(jié)了天上地下的水氣,漾開一片緋色水光,襯的云雨失色。 刀光一閃即逝,正像主人隨時可能熄滅的生命。可是,熄滅生命的人并非蘇夢枕,而是花無錯。刀光逝去,他的頭顱應刀而起,生命隨風飄散。剎那間,那個座位附近,到處都是艷過紅-袖刀的鮮血。 旁邊四人以黑布蒙臉,看不清表情,只用眼神表達出驚駭之意。他們竟未看出紅袖-刀從何而來,揮向何方。 它簡直是一柄魔刀,突如其來出現(xiàn),艷色一瞬,又驀地收回。它繞開了保護的人,直取花無錯,仿若投機取巧。但人人心里清楚,倘若蘇夢枕一心要殺他們,那么沒人能夠說清楚,自己到底能接多少招。 雷嬌面色本就蒼白,此時更是面無人色。她居高臨下,不僅看到了紅袖-刀,還看到了門邊正在發(fā)生什么。 人頭向上飛起,與此同時,三點青光如同流螢,激射三神君。三刀有先有后,只因出刀太快,之間間隙十分微小,像極了三只手共同運刀。 一刀刺向司徒殘的蟒鞭,一刀劈中司馬廢的金鞭。第三刀直沖司空殘廢,點向他左側(cè)腰肋。 值此關鍵時刻,她仗著蘇夢枕沖鋒在線,仍有余力觀察那四名蒙面人。今天不知怎么回事,門邊三人形象似曾相識,蒙面四人體態(tài)似曾相識,偏偏沒熟到她能一口叫出名字,又是險些逼死強迫癥。 打過交道的,和沒打過交道的,畢竟不同。 蟒鞭再次縮了回去,已是第二次無功而返。司馬廢不信邪,雙手橫持金鞭,硬接這清麗簡捷的一刀,脆響迸出,他雙手虎口也像要迸裂了,疼的如有火焚,產(chǎn)生金鞭燙手的錯覺。 司空殘廢正要大步上前,與四個蒙面人圍攻蘇夢枕,卻覺后背冰冷,肌膚起栗。他霎時驚醒,左手的大開神鞭向反方向抽回,晃一晃,鞭影幻作巨網(wǎng),兜頭蓋臉罩下,欲把蘇夜罩進網(wǎng)中。 他出鞭,蒙面人出刀。四把刀疾掠而出,更勝急電。雷嬌俏臉如蒙寒霜,纖手一揚,數(shù)不清的暗器擦過四人身畔,直擊蘇夢枕。 蘇夜遇到王小石后,一直在苦思冥想。她要記的資料太多,一生中,發(fā)生的重要事情更是多如牛毛,記憶力再好,也難免忘掉一些從未接觸的人。 王小石如此,三神君如此,四個蒙面人同樣不例外。直到他們抽刀在手,她才突然福至心靈,有如醍醐灌頂,想起了這四人的身份。 第259章 她能夠認出他們,必須得感謝他們的刀。 拔刀之前,這些人只是四個蒙著臉,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挫貨。待拔刀在手,他們才鮮活起來,每個人都生出不同氣質(zhì),搖身一變,變成名滿京城的刀客。 四個人,五把刀。其中,以一把銹跡斑斑的刀最具辨識度。這把刀像使用多年的柴刀,刀口都鈍了,比持刀的人還丑。但它的主人名震八方,無人敢于輕視,正是“八方藏刀”苗八方。 苗八方有“藏刀”之絕招。之所以叫做絕招,是因為他為人夠絕。為了從父親手中奪取刀招,他殺了父親,為了不讓兒子學到絕招,他殺了兒子。如今,他心想事成,世上只有他自己懂得“八方藏刀式”。他靠著這套刀法,在神通侯身邊謀得一個位置。 苗八方既然在,其他三人身份亦呼之欲出。那個左手持“開天刀”,右手持“辟地刀”的,是信陽蕭煞。信陽蕭煞旁邊,是他兄長,使“七十一家親”刀法的襄陽蕭白。 這三人和她見過面,所以給了她似曾相識的感覺。另外一人,單看刀法,像是“五虎斷門刀”。那么毫無疑問,他是彭家彭天霸的傳人,彭尖。 方應看四處伸手,他的八大刀王奉命四處奔走,仿佛春雨后的韭菜,隨時隨地蓬勃冒頭。蘇夜未想今天他們又牽扯在內(nèi),認出他們之后,略微有些詫異。 八大刀王號稱刀王,也只是相對而言。他們自知不是雷損、蘇夢枕、關七等人的對手,但現(xiàn)實比夢想更加諷刺。如今雙方乍然相逢,他們空有刀王之名,竟全然不知如何應對紅-袖刀,表現(xiàn)的不是死人,勝似死人。花無錯血流了一地,仍未有人碰著蘇夢枕一根頭發(fā)。 更凄慘的是,蘇夢枕來了,蘇夜居然也來了。當日彭尖不在現(xiàn)場,第四人是“相見寶刀”的傳人孟空空。四人各自出刀,各交手一招,全部被她逼退。他們事后,想的十分明白,若非她初入京城,不愿生事,更不愿替風雨樓得罪人,四人必定活不到今天。 她讓他們趕緊滾,他們無計可施,依言滾走。蕭煞還曾放話,說要找蘇夢枕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