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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她的對頭里,如此心細的人絕不多見,大多一見偷襲機會,就沖動不已,白白賠上一條性命。 敵人做事未出差錯,反而引起蘇夜的好奇心,很想知道他的身份。她面帶疑惑神情,向巷口走了幾步,心想不如追一下試試,卻見對面人影一晃,竟然又有人來。 新來者輕功亦十分驚人,速度超乎尋常。蘇夜看的清楚,這人是個形容落拓的中年漢子,腰間系著酒葫蘆,雙腿比常人稍長,個子比常人稍高,除此之外,毫無出奇之處。 他外表普通,好像只是個酒鬼,名字卻不普通。她當場就認出了他,下意識停步,蹙眉道:“崔三爺?你怎么在這兒?” 來人正是四大名捕之一,排行第三的追命,真名叫作崔略商。他們兩個只見過一次,平時從未打過交道,卻不至于忘記對方。 追命看見她,愣了一愣,向她身后掃視一眼,沉聲道:“是你?!?/br> “……的確是我,”蘇夜眉頭皺的更深,“三爺以為會是誰?” 追命四處張望,神情一反常態(tài)的凝重,口中道:“叫我追命就成,不用叫三爺。剛才那人,你看見沒有?” 蘇夜緩緩道:“一個臉孔又瘦又長,臉色很白,白的像是常年不見陽光的人?” 追命道:“個子瘦高,身穿灰色長袍,身后背著一個破舊包袱?” 一個人見到那人正面,一個人見到那人背影,兩相拼湊一下,立刻出現(xiàn)了神秘的高瘦人物。無論正容還是背影,他都給人以陰森冷漠的感覺,氣質(zhì)極為鮮明。 蘇夜苦笑道:“原來你在追他,他卻在追我。他悄悄跟在我身后,以為我不知道。我有意把他引進僻靜所在,想和他動手,或者至少談一談,他可能覺得不對勁,直接走了?!?/br> 四大名捕以入門先后排序,排行第一的無情年紀很輕,鐵手和追命則是人到中年,長的亦沒有大師兄、四師弟那么俊。但追命身上,始終透出一種歷經(jīng)世情的滄桑感,照樣令人一見難忘。 他沒有苦笑,也沒有笑,只是嘆了口氣,道:“他跟蹤你之前,出手殺了六扇門中的兩位捕頭。我追他一路,多次失去他蹤跡。方才我聽說,有個瘦高個子在附近現(xiàn)身,遂過來試試運氣,沒想到仍是來不及?!?/br> 蘇夜終于明白他在此出沒的原因,奇道:“還有這回事?三爺知道他是誰的人么?” 追命道:“不是太師府,就是相府,再無其他可能?!?/br> 原來最近一段時間,京畿附近屢出命案,有大有小,死者全是負責(zé)辦案緝拿的捕快。更為特別的是,他們都奉公辦事,不與貪官污吏同流合污,向來敬重四大名捕,以神侯府馬首為瞻。曾有一次,整整一條街上,躺滿了捕快尸體,卻不知道是誰下的手。 神秘殺手專挑這種目標,無疑是在削弱神侯府勢力。他背后的主使者身份,不問也呼之欲出。四大名捕幾次想找出這個人,怎奈對方小心至極,至今未露馬腳,他們也是無可奈何。 蘇夜并不吃驚,心想當然是他們,不然還會有誰,嘆道:“三爺不該現(xiàn)身和我說話,我本來想追他,你一來,反倒讓我失去了這個機會。” 追命只當她說笑,笑了笑,淡然道:“這人武功十分奇異,身份又極神秘。他自行離開還好,你若追上去,說不定反要遭他毒手?!?/br> 蘇夜笑道:“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他遭我毒手?!?/br> 追命似笑非笑地看她,并不出言反駁,只道:“你要多加小心,你最近殺的人已經(jīng)夠多,想殺你的也一定多的驚人。你發(fā)現(xiàn)那人之前,準備去哪里?” 蘇夜矜持地吐出兩個字,“青樓。” 追命笑容落拓不羈,現(xiàn)在和過去的無數(shù)人一樣,凍在了臉上。他這么問,自然是關(guān)心她行蹤,怕她再被人跟蹤一次,結(jié)果得到意料之外的答案。 他猶豫片刻,決定不送她過去,抱拳道:“那么我先走了,后會有期?!?/br> 蘇夜還了一禮,笑道:“如果我又碰上那人,或是找出了那人身份,就去告訴你們?!?/br> 追命以輕功腿法著稱當世,來去如風(fēng),須臾間,人已消失在遠處的街道。蘇夜心頭疑云未散,四下看了看,發(fā)覺自己為誘引敵人,走偏了預(yù)定路線,本應(yīng)向南,實際往西走了好長距離。 她一邊抄近道走回原始方向,一邊在心中梳理記憶,想找出一個形象陰森、身材高瘦、連四大名捕都奈何不得的高手,卻屢屢失敗。說到底,這里沒有網(wǎng)絡(luò),沒有新聞,絕大多數(shù)信息靠書信傳遞,包括口耳相傳,難免存在大量神秘人物。 她認識的人本就很多,只聞其名未見其面的更多,連名字都沒聽過的數(shù)不勝數(shù),淹沒在各大勢力的資料庫里。 更不用說,還有隱逸了、重傷了、失蹤了、心灰意冷了的江湖前輩。以她本人為例,她師父紅-袖神尼不就像蘑菇似的,根深蒂固長在小寒山上,多年未曾出山了嗎? 蘇夜對這些奇異高手,向來很感興趣。她不怕那人不找她,只怕他行事太過小心,被她發(fā)現(xiàn)了一次,便不再來,轉(zhuǎn)去sao擾其他人。 此時她仍未想到,這一日,她命中注定去不了留香院,見不到崔念奴。 她由僻靜之處轉(zhuǎn)出,走了一陣,重新來到房舍林立的大街上。這里仍然屬于市集范圍,有店鋪,有地攤,也有挑著擔(dān)子販賣貨物的貨郎,買賣的興旺程度則各家不一,看起來十分繁華。 當然,住在這地方的人全是平民百姓,前頭是商鋪,后頭是居家。達官貴人可不會與他們?yōu)槲椋瑤缀醵荚诨食歉浇鼈渲卯a(chǎn)業(yè),以策清靜安全。 蘇夜只要走出這條街,向東轉(zhuǎn)彎,走完另外一條街,就可回到預(yù)訂路線上。街口近在咫尺,她正向旁邊米鋪招牌,漫不經(jīng)心地看了一下,耳中忽地傳來細微的嘈雜聲。 起碼兩條街外,有人在叫罵喝斥,然后傳來兵器交擊聲,顯然是叫罵無法解決問題,索性動起了手。 這條大街上,只有她聽到異響。其他人茫然無知,仍然選貨的選貨,招攬客人的招攬客人,仿佛什么事情都未發(fā)生。 她駐足望著招牌,吐了口氣,在“去看看”和“看什么看”之間遲疑著。幾彈指之后,她毅然轉(zhuǎn)身,凌空縱躍,輕飄飄落上旁邊一座二層小樓,踏著屋頂青瓦,掠向異動方向。 響聲如此之大,叫罵者亦不像內(nèi)功精湛,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