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17
變主意,去了其他地方。” 白愁飛笑道:“你自己亂發(fā)脾氣,還怪我們?” 三人神色各異,但言語無所避忌,顯然之前認(rèn)識。蘇夜一愣,驀地想起初遇白、王兩人時,他們一副久仰大名的模樣。既然他們認(rèn)識溫柔,那就理所當(dāng)然了,只不知溫柔說了些什么,有沒有宣稱要抓她一起回小寒山? 第二百七十八章 蘇夜站在銅鏡前方,前后左右,分別踏出一步,看著映在鏡中的影子。 這面銅鏡由工匠特制,有近一個人那么高,鏡面亦打磨的平整光亮,使人影纖毫畢現(xiàn)。缺憾之處在于,銅畢竟是銅,顏色總是有點失真??墒?,即使失真,也絲毫無損她近乎仙神的美麗。 她平常很少穿白衣,因為白色異常顯眼,且容易沾染灰塵,今天一反常態(tài),穿了一身白色衣裙。鏡中之人身姿挺拔輕盈,氣質(zhì)飄逸出塵,目光明亮純凈至極,如兩汪清水,不帶半點雜質(zhì)。 氣質(zhì)尚且如此,論容貌,她更是無可挑剔,自內(nèi)而外,透出一股天然的秀麗感覺,仿佛鐘天地之靈秀而生。 此時,白色的重要性凸顯無遺,把她烘托的道骨仙風(fēng),不似塵世中人。假如她故作姿態(tài),擺出一副得道高人的表情,就更像修道有成的仙姑了。 仙姿麗色,美固然很美,卻缺少凡塵女子的誘惑風(fēng)情。但她本就要別人見到自己,不由自主去除俗念,對她生出崇敬情緒,而非想和她被翻紅浪。此時裝神弄鬼,正是恰如其分。 她一邊照,一邊微微皺眉,又轉(zhuǎn)了幾個圈,才覺得勉強滿意,嘆道:“還成嗎?有沒有資格去哄騙皇帝?” 楊無邪站在另一面銅鏡旁邊,聽到她說話,一下子自愣怔中反應(yīng)過來,苦笑道:“你這么打扮,再配合花言巧語。別說皇帝,恐怕連雷損都可騙到?!?/br> 雷損當(dāng)然沒有那么好騙。楊無邪以他為例,僅是在形容自己的驚艷感覺。 蘇夜微微一笑,沖著另一方向,重復(fù)了一遍,“還成嗎?” 蘇夢枕坐在那邊的椅子上,神情并不是很高興,見她追問,便“嗯”了一聲,再沒有其他評價。不過,他的“嗯”等于同意。也就是說,她的確具有仙子般的姿態(tài),神女般的容貌,使人不自覺地心折。 至少,在與黑光上人之流的比拼里,她不會因賣相而落于下風(fēng)。 蘇夢枕點頭承認(rèn),才終結(jié)了她在鏡前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舉動。她若有所思地盯著鏡子,忽然道:“千萬別向溫師妹泄露秘密,否則,她非得跟我去不可。她做事沖動,又愛自行其是,我真怕她在那邊突發(fā)奇想,讓我難以應(yīng)對。” 楊無邪忍不住笑出聲來,連蘇夢枕也微露笑容,淡淡道:“這個自然?!?/br> 蘇夜此行,只有她、蘇夢枕、楊無邪三人知道。白、王、溫等人全被蒙在鼓里,壓根不知她意圖結(jié)識天子。 面對新認(rèn)識的兄弟,蘇夢枕并非全無戒心。白愁飛是二樓主,王小石是三樓主,已開始涉足樓內(nèi)要事,卻始終不知雷媚就是郭東神。 他不懷疑兄弟,不代表他做任何一件事,都要昭告天下,唯恐兄弟不知。 在這些人當(dāng)中,蘇夜最信任的人與常人不同,乃是溫柔。溫柔毫無機心可言,從不故意做壞事,用不著擔(dān)心她表面一套,內(nèi)里一套,嘴里叫大哥,暗中把大哥賣給敵人。 然而,她偏偏被嬌寵慣了,缺乏江湖中人的機巧與詭變。她本是千金嬌女,一向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怕實力不濟,也要試試。倘若闖出大禍,自有父親溫晚、師父紅-袖神尼、結(jié)義大哥沈虎禪、以及大師兄蘇夢枕他們出面解決。 如今她運氣再上一層樓,認(rèn)識了身為五湖龍王的二師姐,多了一個替她收拾麻煩的人。蘇夜覺得好笑,卻默認(rèn)了這個身份。 尤其溫柔似乎很崇拜她,羨慕她的武功,總希望她去哪兒,她也去哪兒,她做什么事,她也跟著插一手。蘇夜并不反感她這么做,但遇上正事,仍要剔除不安定的因素。 那時候,溫柔一進風(fēng)雨樓,立即與白愁飛、王小石相認(rèn),氣鼓鼓的好像受了大委屈。他們?nèi)讼嘧R于長江之北,約好一起進京,結(jié)果白愁飛天性使然,總是逗引她,不像王小石那般縱容她,最后到底把她氣走了。 蘇夢枕一見面,當(dāng)即摸清了小師妹的為人,接納他們?nèi)撕?,就把蘇夜叫去,說從此以后,溫柔是她的責(zé)任,要她多多照顧溫柔,別讓她到處亂走,得罪不該得罪的人。 蘇夜大為驚奇,怒問為什么。蘇夢枕慢條斯理地笑說,小時候他整天帶著她,現(xiàn)在小師妹來了,正是她依樣畫葫蘆報恩的時候。 他這么說,蘇夜也無話可答,一回頭,有樣學(xué)樣找來王小石,把溫柔的安危交在他手上,說這是他身為三樓主及溫柔朋友,理應(yīng)做的事情。 王小石表面無所謂、不計較,若無其事地答應(yīng)下來。但蘇夜發(fā)覺,他心里其實十分高興,很期待以此為借口,和溫柔盡可能多地相處。 到了這個時候,她終于明白白愁飛為何調(diào)侃王小石,說他還有第十六次失戀。這分明是因為他們相識之后,王小石對溫柔大有好感,生出親近之一。無奈他不會甜言蜜語地討好人,又不像白愁飛般英俊、灑脫、軒昂高傲,所以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王小石樂在其中,蘇夜就樂得撒手不管。她第一次去留香院,已經(jīng)瞞住了溫柔,獨自一人,隱名匿跡地前去。今夜第二次,她同樣瞞的嚴(yán)嚴(yán)實實。 留香院眼下共有兩位當(dāng)紅姑娘,一是名動京城,后世被人與李師師相提并論的崔念奴,只是時間上有出入,如今李師師應(yīng)該年紀(jì)還小,尚未開門迎客;另一位姓何,名叫何小河,被人稱為“老天爺”,因為人人見了她,都忍不住叫一聲老天爺。 據(jù)蘇夜所知,何小河應(yīng)是來自“下三濫”何家,與“花黨”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花黨中人,本就與這個行業(yè)牽扯甚深。煙花之地屬市井底層,不少俠士俠女出身于這種地方,雖被權(quán)貴不屑一顧,卻同樣行俠仗義。 何小河有武功在身,足以自保。崔念奴卻不會武功,與其他名妓一般無二。正因為不會武功,別人才不疑有他,猜不出她與江湖門派的聯(lián)系。 劉獨峰所言無差,她正是唐門唐二先生的養(yǎng)女,因詩畫雙絕,能歌善舞,被蓄意安排進入開封,伺機結(jié)識喜愛尋花問柳的皇帝。唐二先生不教她武功,無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