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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夢枕呢?” 她看完洞天福地推薦的任務路線,猜測蘇夢枕處境極壞,甚至到了身不由己的地步。但是,縱然她已做好心理準備,張?zhí)康牡谝痪湓?,仍帶給她多年未有的驚駭。 他說:“蘇夢枕不行了?!?/br> 蘇夜吐息一滯,達摩金身微光浮動,張?zhí)繀s一無所覺,繼續(xù)說道:“金風細雨樓幾乎完全落在白愁飛手里,這兩年,什么事都是白愁飛出面辦,樓子的作風也和以前大為不同。白愁飛對外的說法,是蘇夢枕大病難愈,精力不濟,才把大小事務都交給了他。但爸爹……” 蘇夜道:“張三爸怎么說?” 張?zhí)渴暤溃骸澳阏J識我?你既然認識我,怎么不認識王小石?” 蘇夜冷冷道:“張三爸究竟怎么說?” 她語氣冰冷如今夜的秋風,即使把秋霜貼到張?zhí)磕樕?,也不會像他聽了她的話時這么冷。他面前僅有一頂普通斗笠、一襲黑色衣袍,看不到五官神態(tài)??伤傆X得,黑布是一層虛設(shè)的障礙,自己正與一張冷漠無情的臉說話。 他答道:“爸爹一說這事,就很是不屑,認為白愁飛結(jié)交了朝廷里的權(quán)臣貴人,準備鳩占鵲巢,擠壓親近蘇夢枕的人馬,趁他病要他命,把金風細雨樓變成自己的基業(yè)?!?/br> 蘇夜嗯了一聲,應道:“好。” 張?zhí)繌奈绰犨^這么寒冷,這么陰沉,這么篤定的一個好字,其他人也沒有。 自從蘇夜發(fā)問,達摩像仿佛放棄了格殺天衣居士的決心,一直像個真正的佛像,墩在旁邊聽著,這時驀然道:“你生氣了?!?/br> 蘇夜笑道:“你看出來了?其實也不是太生氣,多少有一點吧?!?/br> 達摩像低沉地笑了一聲,然后,聲音里也帶了笑意,問道:“你欣賞蘇夢枕?” 蘇夜坦然道:“豈止欣賞,簡直非常欣賞。方歌吟曾說,當今的京城勢力中,只有金風細雨樓還像個樣子。我與他素未謀面,不清楚他的為人,但我同意他這句話?!?/br> 她背對元十三限說話,元十三限也不以為忤。他放柔聲音,輕輕道:“其實蘇夢枕的遭遇,我也有所耳聞。” 蘇夜道:“你在太師身邊做事,自然有所耳聞?!?/br> 元十三限選擇這個時候插嘴,必有特別用意。她表現(xiàn)的再冷漠,他也不會計較她的態(tài)度,只顧說出自己想說的話。果然,達摩像面露笑容,隆隆地道:“蘇夢枕的結(jié)義兄弟王小石,就是許笑一的得意弟子?!?/br> 蘇夜道:“那又怎樣?” 元十三限笑道:“你猜蘇夢枕失勢后,以王小石為首的俠義道做了什么?他們什么都沒做!任憑白愁飛拜太師為義父,一天一天蠶食金風細雨樓。太師和我談起這事時,慶幸上天助他,因為王小石撒手不管,使他們可以不費吹灰之力,不在京城大動干戈,悄無聲息地達到目的?!?/br> 張?zhí)看舐曊f:“他自身難保,怎么幫人!” 元十三限狂笑起來,笑聲令人心悸。他一邊笑,一邊說:“他是許笑一的弟子,當然聰明過人,明知把重病的蘇夢枕扔在白愁飛手里是個什么下場,仍然堅持刺殺丞相,借機遠離京城。等他回來,大可捶胸頓足,撲在蘇夢枕的尸體上,大哭兄弟來的晚了!自在門下,一貫如此!” 天衣居士嘆道:“老四,你把別人想的太壞了?!?/br> 元十三限冷笑道:“我在幾十年前,已經(jīng)悟透這個道理。什么俠客,什么俠義道,都一樣。太師意欲鏟除蘇夢枕,諸葛小花為啥不插手幫忙?因為他心里高興著呢。蘇夢枕桀驁不馴,白愁飛易于對付,所以他把那些冠冕堂皇的道理拋到腦后,坐山觀虎斗,等蘇白斗個兩敗俱傷,金風細雨樓也就無力和他抗衡了!” 他看似駁斥天衣居士,其實是跟蘇夜說話。普通人通常認為,他盡說諸葛神侯的壞處,是因為忌憚蘇夜,希望激起她對天衣居士等人的反感,從而不再理會這件事。 只有最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根本不害怕,他只是厭恨極了諸葛,才抓住一切可能的時機,向人灌輸這位正道領(lǐng)袖的“真相”。 別人之所以啞口無言,難以提出反對論點,也是因為缺乏論據(jù)。白愁飛架空蘇夢枕,攫取風雨樓大權(quán)期間,大家各有各的是,從未有人一怒拔劍,為蘇夢枕說幾句公道話,不僅無法力挽狂瀾,甚至沒有試過挽一下。 佛殿之中,盡是元十三限金剛神煞般的大笑聲,震的幾盞油燈搖曳不定。 蘇夜微微一笑,沒事人似的,依然面向張?zhí)浚瑴芈晢柕溃骸皽厝崮??她還在京城嗎?她的處境如何?” 張?zhí)勘疽詾樗柚薜脑掝^,責怪王小石棄義兄于不顧,正在打疊腹稿,準備替他辯護一番,卻聽到了與溫柔有關(guān)的問題。他先愣了愣,方道:“溫姑娘?溫姑娘她很好,白愁飛一向喜歡她,從來沒有為難過她。他是她的好朋友,蘇夢枕是她同門大師兄,唉,她夾在他們之間,也是難做人!” 蘇夜沉默一會兒,輕輕道:“原來如此,這確實難做的很……” 她輕柔地說出這句話,用的仍是老人的蒼老嗓音,卻有種揮之不去的悠長韻味。她的目光越過張?zhí)?,投向殿門外濃黑深沉的夜色。月光非常明亮,可夜還是那么黑,只要幾片烏云遮住明月,光就不見了。而她的心情,已經(jīng)沒有言語可以形容。 張?zhí)吭诳此?,所有人都在看她,包括元十三限?/br> 元十三限至今不出手,一是射出傷心小箭后,最好有段調(diào)息回氣的時間,二是他對她的好奇心愈來愈濃,想一探她的真面目。 彈指之間,她無聲嘆息著,很快收回目光,又說了一句,“蘇夢枕還在京城吧?!?/br> 張?zhí)康溃骸笆前。蝗凰苋ツ睦??他就算逃到天涯海角,別人也不會放過他,何況,他這種人怎么會逃?” 蘇夜點點頭,笑道:“多謝你,你今日幫了我的忙,解決我的疑問,算我欠你一個人情?!?/br> 張?zhí)恳灰а?,悍然道:“你是否在怪溫姑娘,怪她不向著她師兄?但你想想,她有她的難處,白愁飛再怎么不對,也沒有對付她,沒嫌棄她是蘇夢枕的師妹?!?/br> 蘇夜笑道:“我不怪她,我誰都不怪。對了,這地方叫什么名字,離京城有多遠?” 元十三限忽道:“你要走?你怕了?” 蘇夜終于轉(zhuǎn)過身去,“不怕,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