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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死,雷損當然也沒死。你何必問這么多。蘇公子已回了金風細雨樓,你卻還得留在這里?!?/br> 楊無邪堅持問道:“他受了很重的傷?” 程靈素道:“是?!?/br> 楊無邪想都不想,立即道:“我想見龍王。” 程靈素道:“可她不想見你。你耐心等一等吧,過幾天,她或者會改變主意?!?/br> 楊無邪心緒起伏,再也按捺不住滿心的郁憤,怒道:“那你為啥不把我關起來,為啥任我隨便亂走?只要我還活著,就會想辦法回金風細雨樓?!?/br> 他惱怒至極,傷心于蘇夜的絕情,亦不敢相信自己成了蘇夢枕師妹的囚犯。程靈素卻笑了笑,笑容清冷而動人。 她依然極具耐心,從容解說道:“你是風雨樓的智囊軍師,難道想不明白?這是我培育花草、豢養(yǎng)毒蟲的地方。你千萬不要隨便亂走,否則到你咽氣的時候,仍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毒。” 第436章 毒手藥王此人,身份向來神秘至極。她通常在江南一帶活動,卻鮮少有人知曉她的存在。 有關她的情報相當多,綜合起來,情報透露出的“真實情況”屈指可數(shù)。她可能是孤身一人,也可能是幾個人合用的稱號。她可能來自任何一個家族,也可能毫無背景后臺。 別人只知道,她親近十二連環(huán)塢,常常出手懲治五湖龍王的敵人。有些時候,某些用毒高手行事太過分,濫用致命劇毒,做出破家滅門的惡行,也會把她引出來,最后賠了夫人又折兵。 后來某一天,溫家的幾名叛徒合謀,設下陷阱,打算暗算圍攻她,一舉解決這個喜歡管閑事的對頭。陷阱布置得很成功,可以說太成功了,因為踩中陷阱的并非藥王,而是龍王。 從那時起,消息靈通的人才敢確認,藥王與十二連環(huán)塢確實有聯(lián)系。雖不能就此斷言,說她一定是龍王部屬。但惹了她,就得做好準備,迎接打上門的五湖龍王。 她身份成謎,行蹤成謎,用毒功夫爐火純青,醫(yī)術更是出神入化。近幾年來,她幾乎是以一人之力,對抗溫、唐、何等用毒世家。她尤為喜愛對付無藥可救的毒,破解他人的獨門藥方,同時以牙還牙,讓施毒者自討苦吃。 但凡是毒-藥,但凡到了她手上,便會被她試出解藥。她籍籍無名,如同潛伏在江湖里的影子,又像隱姓埋名的神祇,給中毒之人帶來一線希望。 因此,想也知道,她必須把心血花在毒術和醫(yī)術上,甚至自行篩選藥草,培育毒物,根本沒空管理幫派內的繁雜事務。她和楊無邪差不多,有心練武,卻總被雜事分心,只好用歪門邪道補足。 楊無邪學了一套拼命的刀法,招招追求效率。程靈素則依靠蘇夜,一直被她傳功、送藥、指點,從未落下武功。 楊無邪推測她是十二連環(huán)塢的重要人物,更大膽猜測,認為她是那位從不露面的“大總管”。他猜對了。如今他終于認識了她,見到她本人,和她面對面地交談。但自始而終,他總有不真實的感覺。他已盡了最大努力,把她和“毒手藥王”聯(lián)系在一起,效果卻不太好。 直到她出言警告,讓他不要亂走,否則性命堪憂,他才忽如其來,從心底升起一股寒意。他清楚明白地意識到,她的確就是毒手藥王。她可以妙手回春,留住將死之人的最后一口氣,也可以殺人于無形之間,輕而易舉毀掉一個村落、一處山寨。 他有點怕她,又情不自禁被她吸引,隱隱覺得她有種危險的魅力。這時候,他都沒想好該怎么回答,或者要不要多問些問題,程靈素已經微微一笑,轉身出門。她離開之前,還不忘順手把門帶上,將他獨自留在這間半明半暗的屋子里。 楊無邪呆呆望著那扇門,忽然無比沮喪。他舉起手里那柄毫無用處的短刀,放回桌上,然后往床上一躺,開始思索自己的處境。 他擔憂蘇夢枕時,蘇夢枕臥床不起,掛念金風細雨樓時,風雨樓上下人心惶惶。值此關鍵時刻,他們需要一粒定心丸。 不幸的是,定心丸之一被關在地底,定心丸之二猶如無頭蒼蠅,或是被龍王驚嚇的方應看,連走路都是飄忽的,能夠定住自己的心,就算很了不起了。 唐寶牛、方恨少兩人未能赴宴,反倒是他們的運氣。張?zhí)勘臼且粡埡谀?,嚇成了墻灰色,回來之后的第二天,依然酷似墻皮。說實話,他膽子一直很大,但這并非膽量問題。他功力不足,屈服于蘇夜施加給他的壓力,又受刀勢所懾,久久不能忘記那令人驚懼的畫面。 于是他認了命,坦率承認自己不是對手,并勸說相熟兄弟,叫他們別想對十二連環(huán)塢展開報復。 然而,唐寶牛和方恨少壓根不想報復,只是不敢置信。唐寶牛抓著腦袋,連問三遍,確定蘇夜真是五湖龍王,不是張?zhí)恳芟氤龅幕糜X后,竟問道:“那她還回來嗎?” 五湖龍王愿意回來,擔任金風細雨樓的中神煞嗎? 答案自然是不愿意。 上官悠云死在雷動天手中,使中神煞之位空缺多年。蘇夜進京后,好不容易補充上這個位置,卻像流星劃過夜空,轉瞬即逝。而且她跑掉之時,居然不顧舊情,砍傷了他們奉若神明的蘇公子,砍死了身為蘇公子結義兄弟的二樓主,帶走地位僅次于樓主的總管。 若非她自視過高,見人就砍,使六分半堂也折損數(shù)名大將,金風細雨樓會摔一個史無前例,在京師群雄里名列前茅的大跟頭。 唐、方、張三人還好,至少天性樂觀,心胸豁達,有膽量面對一切困難。溫柔卻像變了個人,所受打擊之大,簡直無法形容。她眉也不描了,唇也不涂了,金耳環(huán)、金簪子也不戴了,終日失魂落魄,沒精打采地在樓子里轉來轉去。 她念叨的最多的一句話,便是——“怎么會這樣”。 那天晚上,白愁飛頭顱凌空飛起,鮮血泉涌而出,瞬間變成一具無頭尸體。溫柔坐在對面,看的一清二楚,撕心裂肺尖叫起來,卻叫不回白愁飛的命。 她驚怕交加,悲傷到了極點,等看到夜刀綻出的驚天刀光,嚇的連哭都哭不出來,全程與花晴洲并排而坐,傻乎乎地睜大眼睛,眼珠在移動,大腦則麻木僵硬,只覺黑壓壓、陰沉沉的氣勁充滿了遇仙樓,仿若末世災劫,根本不是人世應有的景象。 張?zhí)繃槼蓧?,她嚇成縮頭縮尾的烏龜。她的笑容減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