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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多,大盤子小盤子得擺了滿滿一桌,桌角放了四箱啤酒一箱白酒,領(lǐng)導們磨拳霍霍的模樣,一看這架勢就是要灌人。入席就坐得時候靈醒得就往領(lǐng)導得桌子坐,但是大部分卻都是普通兵一名,叫他們提槍打仗,行!放開了喝,行!但是一提到應(yīng)付領(lǐng)導就蔫了,通通往另外兩個桌子擠。“鷹隼”得頭兒們一看,這不行啊,一個二個大老爺們喝個酒怎么還這么害羞?毅然起身挨個踹,攆人。林峰一看著機會不錯,急忙對著珠子嚷嚷,讓他坐到自己身邊來。珠子也只能硬著頭皮坐了過去。一開席,老規(guī)矩,領(lǐng)導們照例說些客氣話,共舉了一杯酒,他們幾個早就商量過讓林云海躺著出去,當即譚國華宣布,隊員們要喝好吃好,讓戰(zhàn)友的親人喝好吃好,話是說得是明明白白,你們今天放開了喝,放開了給我把林云海灌醉。領(lǐng)導有令,莫敢不從,從頭頭開始往下,輪個得敬酒。林云海應(yīng)付飯吃的不少,酒量絕對厲害,酒桌上的套話也是信口拈來,但是今天不同,他不是來當官的,就是個士兵得父親,再加上方才不久才大悲過,心里郁郁得堵得慌,敬上來得也不推拒,一圈灌下去,菜沒吃兩口,面前一瓶子白酒就見了底,面染醉意。這個時候,林峰的作用就出來了,開始出面擋駕。周中隊兩杯酒下了肚,興致高昂,忽悠林云海,“你看,你兒子現(xiàn)在多能干,男子漢啊,真正的男子漢,就在咱們隊里呆了一年的時間,放哪兒哪兒都能搶著要,林哥你看,這三杯酒怎么也該喝了吧?”林峰笑嘻嘻得從父親眼皮底下接過酒杯,“周中隊,您說的對,這酒是該喝,但是該我喝,能有這么大得本事都是靠你們的栽培,來,我敬你,三杯。”周中隊指著林峰的鼻子笑,“心疼老子了是吧?這酒是該你喝,而且面前的領(lǐng)導們你都該敬,三杯!端滿了來!”“當然,當然?!绷址暹B連應(yīng)著,仰頭就干掉了手上的一杯52°的豐谷酒,吉珠嘎瑪急忙就給他滿上,再喝再滿,林峰敬完了三個人就開始頭暈,一低頭看到桌子上的酒杯又滿上了,頓時惡狠狠得瞪了吉珠嘎瑪一眼。吉珠嘎瑪正專心伺候著,莫名其妙招來這么一個眼神,霎時笑了,亮出一口白牙。領(lǐng)導一圈敬完,林峰也就趴下了,暈暈乎乎的腦袋里還記著事,抬手勾上吉珠嘎瑪?shù)募绨蚩聪蛄衷坪Uf,“爸,給你介紹一下,我同學加戰(zhàn)友,吉珠嘎瑪,藏族小伙?!?/br>這手介紹來得實在是太突然,吉珠嘎瑪正嚼著rou,急忙囫圇吞了下去,坐直了身子,雙眼發(fā)直得看人。林云海打量吉珠嘎瑪,點頭,“聽過,你們讀書那會林峰老提起你,小伙子不錯?!比缓笥旨毤毧戳艘谎郏伴L得挺帥,濃眉大眼得,是康巴漢子的樣兒。”最后豎起了大拇指,“當兵,有出息,我喜歡康巴漢子,勇猛、率直、豪爽?!?/br>吉珠嘎瑪窘窘得笑,不知道說什么,只能舉起酒杯說道,“首長,我……”“叫叔就可以?!绷址逭f。“叫我叔叔?!绷衷坪Uf。不知何故,吉珠嘎瑪臉唰得一下就紅了,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林,林叔叔,我,那個,我敬您一杯。”一杯喝罷,林云海感慨道,“西藏我倒是常去,也帶了不少西藏的兵,印象很好啊,山高天藍,水清石磷,都說西藏的女人是水,男人是山,頂天立地,咱們軍營里的西藏漢子個個兒都是山,是這個。”說著,大拇指又是一豎,很明顯,林云海對西藏人的印象確實好。“那是。”林峰心有戚戚的接道,“想到西藏的女人就想到了舞起的長袖,想到男人就想到了珠穆朗瑪峰,對了,珠子,你回家不是都穿著藏袍嗎?露出一條胳膊,冬天也那么穿,不冷嗎?”吉珠嘎瑪想了想,“會冷嗎?你冬天不也把臉給露出來了?冷不冷?”“……”倆人沉默了一下,林云海突然放聲大笑,“好,回答得好,激靈幽默,小峰,你的同學很有意思。”“那是。”林峰得瑟一笑,“不然也不會做這么多年朋友了?!?/br>吉珠嘎瑪也只能嘿嘿的陪著傻笑。“不過。”林云海話鋒一轉(zhuǎn),“你們的情況倒是真特殊啊,從學校到部隊再到特種部隊的同學我不是沒見過,但是連這個部隊都能一起進來,你們的緣分不淺啊,好好珍惜,吉珠……嘎……瑪是吧?有空到我們家來玩玩,進藏要從成都走,路過了就來坐坐,嘗嘗你阿姨做得地道得川菜。”吉珠嘎瑪忙不迭點頭。那邊毅然見談話告了一段落,便舉起酒杯往這邊敬酒,林云海陪著喝了一杯,寒暄了兩句話,剛坐下,便轉(zhuǎn)過頭看向吉珠嘎瑪,“你的名字翻譯過來是不是心愛的小狗?”吉珠嘎瑪乍聞這句問話,頓時華麗麗的囧了,訕訕開口,“您,您怎么知道?”“哈???”林峰驚訝的看著吉珠嘎瑪,吉珠是小狗他倒是知道,但是嘎瑪他是真沒想過還有別的意思,而且……心愛的……嘎瑪兩個字在嘴里反復得咀嚼著,頓時越念越想越覺得意味深厚。林云海笑道,“藏族的名字大多是吉祥的,我研究過,對一些特殊的名字更是記憶深刻,吉珠就像是農(nóng)村給孩子起個狗剩之類的名字比較好養(yǎng),我也沒少聽,倒是嘎瑪一時半會兒沒反應(yīng)過來,畢竟通常來說,都是叫嘎嘎的?!?/br>“嘎嘎???”一直豎著耳朵聽的申沉頓時忍不住插了話,“怎么還有這名字?這,這不是鴨子嗎?”吉珠嘎瑪頓時狠狠得一眼刀殺了過去。林峰急忙順毛安撫,“嘎嘎好聽啊,大白還叫楊白白呢,多可愛不是?”吉珠嘎瑪鼓起了腮幫子,怒了,“好聽什么好聽!長輩叫著是昵稱,同輩叫著像什么?申沉!林峰!我告訴你們兩個,不準這么叫!”林云海點頭,“要尊重少數(shù)民族的文化?!?/br>申沉當即點頭應(yīng)下,表示“中國文化博大精深?!?/br>林峰卻偏偏轉(zhuǎn)過頭,沖著吉珠嘎瑪笑,牙齒一亮,倆字輕佻得蹦了出來,“嘎嘎。”林云海是自己老爸,珠子是自己愛人,他還真不待虛誰的。沒想到這兩個字落在吉珠嘎瑪?shù)哪樕蠀s變成了色彩,紅艷艷得染上了臉,他尷尬得咳了一聲,一仰頭灌下了一杯酒。心愛的,可愛的,等同于親愛的這三個字,帶著無限的親昵,嘎嘎,在藏族人的耳朵里,就像是在說情話一般,尤其林峰這樣輕佻得說,帶著酒氣噴灑過來,聽進耳朵的同時聞到了林峰的味道,幾乎瞬間就軟下了半邊的身子。最后只能亡羊補牢得瞪了林峰一眼,兼帶踹了他一腳,才算是蒙混過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