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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完全變黑,鼻子里可以嗅到大量咸腥的雨味。但是暴雨似乎在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小了啊。林峰側(cè)耳傾聽了一會,翻腕看了眼手表,已經(jīng)過了三個小時。看來,這第二場暴風雨應(yīng)該只是個過路雨,如果醒來的再晚一點,可能雨已經(jīng)停了。那么接下來呢?是繼續(xù)走還是在這里過夜?林峰低頭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改變了睡姿,把自己腹部當成枕頭的珠子。該不該叫醒他?林峰看著黝黑的洞頂,猶豫了起來。應(yīng)該沒必要吧,他想:自己現(xiàn)在這個情況想必珠子也不會贊成摸黑趕路。就這樣,聽著洞外稀稀拉拉的雨聲,林峰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直到感覺四肢發(fā)麻,珠子才挪動了一下身體,林峰急忙抓住機會動了動肩膀和腳腕,祈禱自己最好快點睡過去,那樣會好過一些。于是,就這樣強忍著,忍了一個多小時,終于抓到睡眠的尾巴時,珠子就翻了一個身睜開了眼。“唔……”吉珠嘎瑪坐起身,扶著后脖子轉(zhuǎn)了轉(zhuǎn)身體僵硬的骨節(jié),視線落在了林峰的臉上。山洞里很黑,他只能隱約看到林峰的身形,自然無法分辨林峰是睡是醒,于是小聲地叫了一聲:“小峰?”“嗯。”林峰輕聲應(yīng)著。“醒了?”“嗯?!?/br>“雨停了?!敝樽涌聪蚨赐猓挚聪蛄址?,問:“咱們要在這兒過夜嗎?”“可以……”林峰說著,已經(jīng)側(cè)翻了一下身,等身上僵硬的肌rou恢復(fù)一下后,這才坐起身,揉著頭發(fā)說:“不過,慢慢走也能回去?!?/br>已經(jīng)竄到洞口看了一眼回來的珠子搖頭:“算了吧,亮度不夠?!?/br>“其實,咱們剛剛要是不躲雨,現(xiàn)在說不定已經(jīng)躺在床上了?!?/br>珠子“哈哈”的笑了兩嗓子:“這里環(huán)境也不錯嘛,咱們要艱苦,嗯,艱苦堅持堅強。”“……”林峰沉默,不太想說話,有些難受,姑且不說粘在身上的一層汗,他是又饑又渴的,腦袋還有些暈眩。珠子等了一會兒,見林峰不說話,干脆醒了醒嗓子往洞外跳。“找水?”林峰問了句。“嗯?!敝樽诱驹诙纯谏鞈醒?,笑道,“這暴風雨來的好啊,不缺水,你等著?!?/br>“別?!绷址寮泵ζ鹕斫凶∪?,“一起?!?/br>“誒?我給你拿回來唄?!?/br>“用手捧著?”林峰說著,人已經(jīng)到了洞口,他沒急著下去,而且坐在洞口揉了揉膝蓋,確認了一番后說:“感覺好多了,說不定可以直接走?!?/br>珠子沉默了兩秒,走向林峰,雙臂支在林峰的膝蓋上,就著天上的星光看向眼前的男人,一點點笑意在眼底匯聚,柔聲問道:“那么急干嗎?”林峰挑眉,想了想,笑道:“怕你吃了我?!?/br>“呃……”珠子眼珠子轉(zhuǎn)了一圈,曖昧地說道,“我現(xiàn)在餓的是胃,不是別的地方?!?/br>林峰抬手扣住珠子的臉,大力推了出去,一躍而下,吆喝了一嗓子:“先找水!”“是!隊長!”珠子笑嘻嘻地跟了出去。兩個在一處喝了點水潤了潤嗓子,這才又回到了洞里。一路上,倆人都沒有再提起回去駐地的事,就算林峰覺得自己的腿絕對可以堅持走那么遠的路程,他也保持了沉默。他想和珠子在一起,哪怕環(huán)境很惡劣都無所謂,他只是想要享受這種只有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時間。那是……怎么說呢?和他們單獨在寢室,或者一起休的那半個月假期不一樣。在這座荒蕪的大島上,他們漫步在礁石小路上,漫天的星斗閃爍,空氣里滿是清冷的海風,雨過天晴的舒暢感,很讓他眷戀。所以,他決定拋除自己的一部分理智,心甘情愿地沐浴在愛情的海洋里。他們并肩坐在洞口,低聲說著話,互相依偎著取暖,在那微弱的星光下,低聲笑著。他們有太多的話可以說,那么多年,那些經(jīng)歷,都是他們共同擁有的回憶,哪怕是僅僅對某個時間段的回溯,就足夠暢談一夜。結(jié)束了之前一個關(guān)于珠子糗事的話題,林峰轉(zhuǎn)口問道:“其實吧,我一直挺困惑的,當初你為什么會那么討厭我?”吉珠嘎瑪望天想了想:“軍校?才見面那會兒?”“對。”林峰點頭。“……”吉珠嘎瑪努力回憶了一下,欲說,自己卻先笑了,“我討厭你?呃,可能有點吧,怎么說呢?仇富心理?”“……不會吧?我沒把錢砸到你腳背上吧?”珠子轉(zhuǎn)頭,食指伸出按住自己的眼角,然后大力往上一提,“這樣看人?!?/br>“呃!?”林峰眨巴著眼,一臉困惑。珠子“噗”地笑噴,搭在肩膀上的手反扣住了林峰的下巴,大力地捏了一下:“現(xiàn)在乖了?!?/br>“……”林峰的眼淺瞇了起來。結(jié)果珠子又說:“不對,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這樣?!彼褖涸谘劢堑氖种竿笏揭焕?,將眼睛拉得又細又長,笑嘻嘻的強調(diào),“就是這樣!”林峰的眼又瞇了幾分,然后陡然睜大。珠子當即就“哈哈”大笑了起來,卻被林峰一腳踹翻在了地上。再次爬起來的吉珠嘎瑪很不要臉地又抱住了林峰,有力的手臂搭上林峰的后腰緊緊抱向自己,這是一種占有欲很強的姿勢。他的下巴擱在林峰的肩膀上,對著林峰的耳廓吹氣,帶著笑意地開口:“不過沒辦法了,反正都是我的人了,我會努力習慣?!?/br>“嗯哼?”林峰沒動,只是將手覆在了珠子的大腿上,輕輕拍了拍,有些感慨地說,“現(xiàn)在這一切,咱們兩個的關(guān)系,真的,很奇怪,有些不真實,周莊夢蝶?!?/br>“什么?”珠子眨巴著眼思考了一下,然后得意般地“嘿嘿”笑了起來,“難道太幸福了?”“呃?嗯……”林峰偏著頭,用臉頰蹭了蹭珠子毛茸茸的頭頂,笑了。或許不能說是幸福吧,事實上就是古怪。他和珠子天生有些不對盤,這是經(jīng)過兩次人生后總結(jié)出來的真相。他們之間其實有很多完全迥異的性格和習慣。珠子性格太直,自己的性格太繞;珠子的家庭環(huán)境和自己的差距;珠子的民族文化和自己的民族文化;兩個人的待人處事,甚至那些朋友圈也有顯著的差距。可奇怪的是,人生再來一次,兩個人的強烈碰撞卻在不知不覺間變了模式,成了如今的相互依存。林峰有些感慨。如果當初沒有選擇就讀昆陸,沒有決定對珠子采用另外一種包容的心態(tài),說不定再次碰面的他們依舊會碰撞不斷。“我問你個事?!绷址逑肓讼耄瑔査?,“如果咱們兩個是在特種部隊才見面認識,你覺得咱倆能成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