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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shù)其實比林峰的父母大不了多少,可是特別顯老,瘦巴巴的,滿臉皺紋,骨子里透出樸素的氣息,讓林峰覺得這才是老人家,不像老媽定時定點的去美容院,不像老爸還要隔三差五的食療。兩家的差距,實在太大了。林峰醉眼惺忪地看著老人家,心里琢磨著,這倆人咋就生出了那么一個水靈的珠子,迷得自己七葷八素的,三魂七魄不見了一大半,做出多少離譜的事兒啊?午飯吃完,熱鬧卻也平穩(wěn)過渡,珠子也喝得差不多了,被哄著將林峰扶進(jìn)自己屋里睡午覺。珠子是真喝醉了,林峰翻身起來吐了兩次都不知道,最后醒來看到一地的穢物,這才急急忙忙地收拾。晚上林峰好不容易恢復(fù)過來,又是吃飯喝酒,這次就很困難了,珠子也在說別灌了,可那些親人這邊答應(yīng)了,那邊還是時不時把酒往林峰的面前擺。當(dāng)然,要按珠子對他家里人的理解,這也確實不叫灌了。林峰不想太掃興,所以也斷斷續(xù)續(xù)地喝了些,到了最后,那張臉變得慘白一片,滲得慌。珠子怕出事,落下了重話,酒這才沒再擺在林峰的面前。可林峰那酒量原本就不咋地,到了藏區(qū)簡直就是丟人,就這晚飯喝得一點,轉(zhuǎn)頭又吐了。珠子不以為意,還逗他說是懷上了?林峰蔫了吧唧地看人,癱坐在地上動都不想動,最后是珠子給架回到的飯桌上,打著精神應(yīng)付了一圈,很快就趴在了桌子上。夜里,住在附近的人就都各自回了家,留下得人不多,屋里清凈了不少。珠子肚子里灌了不少酒精,壯了膽子,就把父母叫到了小屋里,局促地說道:“阿爸,阿媽,你們覺得林峰怎么樣?”“挺好?!卑尰卮?。“是吧……”珠子笑了笑,“那個,他是真的好,特別聰明,又仗義,家里環(huán)境也好,長得好,對我也好。”“嗯?!崩蟽煽诳粗鴥鹤?,沒明白兒子想要說什么。珠子又說:“你看,你兒子現(xiàn)在是個上尉,他是少校,少校你們懂不?高級軍官了,每年收入可高了,手下帶很多兵,干得都是大事。”老兩口繼續(xù)點頭,眼巴巴看著兒子。“而且他父親在軍區(qū)可厲害了,是個將軍,將軍哦?全國十三億人口,就40來個將軍?!?/br>“哦!”老兩口贊嘆,頻頻點頭。“他母親是醫(yī)生,主任醫(yī)生,就那職位那本事,一個月的工資你知道頂咱們多少不?”“多少?”“咱家半年的花銷?!?/br>“哇!”“所以,你們說,他這人厲害不?值得做朋友不?”“值!”阿媽急忙點頭。阿爸卻說:“這樣的人,你可要小心點兒啊,跟咱們不一樣?!?/br>珠子頗為自喜地笑:“不用擔(dān)心,他對我不一樣,是真的真。”阿爸不說話。阿媽抓住珠子的手腕,眼睛特別亮:“那咱們也要真心啊,要懂事,要幫得上忙,知道嗎?”“嗯,我知道。”珠子點完頭,想想這鋪墊應(yīng)該夠了吧?于是再次開口道:“阿爸,阿媽,我和他關(guān)系真得很好,特別好。”“那就行?!崩蟽煽诓患s而同地點頭。“真得,特別特別好?!敝樽釉俅伟凳?。“知道了?!崩蟽煽谒悸芳儩?,一點沒往別的地方繞,反倒還說:“你看你小妹怎么樣?他能看上嗎?”珠子苦笑,搖頭:“他看不上?!?/br>阿媽說:“你阿妹挺好,多少人到家里來求親啊,我都不愿意答應(yīng),我看林峰條件那么好,你要不介紹認(rèn)識一下?”珠子繼續(xù)搖頭,舔了舔發(fā)干的嘴皮,欲言又止。阿媽見兒子這反應(yīng),也就嘆了一口氣,嘀咕了一句:“也是,人那條件,好姑娘多得去了,不強(qiáng)求,再說了,要真嫁到那種家庭去,就算人家不嫌棄,咱們也不好意思,算了,不介紹也行。”“不是的,阿媽。”珠子擺手,“他家沒什么門第之見,林峰更不會有,只是……只是吧……他……他……有那個了?!?/br>“哦?!卑屨f不上失望,反倒覺得理所當(dāng)然,只是轉(zhuǎn)口一說,“記著啊,咱們也不求什么,但是有這么好的一個朋友,咱們一定要知足,不能做出對不起人家的事?!?/br>“噠噠!”阿爸的旱煙在椅子邊嗑了兩下,也跟著點頭。“不會,絕對不會!”珠子豎起指頭搖頭,嘴邊的話就是吐不出來,緩緩放下手指又再次說:“他對我好,我對他也好,特別特別好,特別特別真?!?/br>“嗯,那就行?!卑尯芊判?。珠子想哭,憋得難受,最后干脆一咬牙,吼出來一句:“我們兩個在一起,我是他男人!”“?”阿爸阿媽看他,阿媽眨了下眼,阿爸慢悠悠地吐出了嘴里的煙。“……”珠子等了好一會,見父母們什么反應(yīng),差點真哭出來。好半天,阿爸后知后覺地問了句:“珠瑪???那個男人是……?”珠子急忙一醒精神,端正而坐,點頭:“阿爸,我這次帶人回來就是給你們看的,我以后會和他過一輩子?!?/br>下一秒,阿爸手里的干煙桿就揮了過來,珠子激靈地躲了過去,見阿爸姿勢僵硬地半蹲在前面,手里的煙桿還在另外一邊支著,只是里面的煙灰紛紛落在了地上,還有些零星的火苗在燃。珠子僵持了兩秒,抱著頭蹲到了阿爸的面前,將自己縮成一團(tuán),模糊地說:“你揍吧。”阿媽還有些云里霧里,見丈夫站起身就狠狠踹了兒子一腳,將兒子踢得在地上滾了一圈,驚訝地大叫:“這是干嘛?干嘛???好好說著話,怎么就打起來了?”阿爸大口喘著氣,指著已經(jīng)坐起身,爬回來又往自己面前蹲的珠子,大吼:“滾!給我滾出去!”“阿爸……”珠子抬頭,迎面就是一腳,這次踹到了臉上,珠子被踹得在地上翻兩圈,捂著鼻子又坐了起來,往阿爸那邊挪。“滾!聽到?jīng)]有???”阿爸氣得渾身顫抖,作勢還要繼續(xù)踢,卻被妻子給抓住。阿媽是真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只能抓住丈夫一個勁地質(zhì)問:“你這是干嗎?干嗎?你糊涂了是不是?”“他……他……”阿爸抖著手指頭指著珠子,嘶吼,“你生的兒子!沒聽到嗎?他剛剛說了什么?他要和那個姓林的男人過一輩子,他要和個男人睡覺?!?/br>阿媽的臉色一下就變了,呆愣了半響,目光發(fā)直地看著珠子,嘴唇一點點抖了起來,突然哭嚎了一嗓子,撲上去就又踢又錘,眼淚流了滿臉。珠子把自己團(tuán)團(tuán)抱住,咬牙堅持著,斷斷續(xù)續(xù)地聽到母親的哭喊聲:“你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