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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未免太不成樣……”“既然我重病無法服散,自然可以轉(zhuǎn)賣給他人,有什么難辦?快去把寒食散取來,我記得那些散劑也是名家所出,由孫醫(yī)工檢過,就拿去賣了吧。”燕生頭上的汗都下來了:“這……這……”看著那家奴汗流浹背的樣子,蒹葭猛然醒悟過來。糟了!當(dāng)初那些礜石粉末可是她親手交給燕生的。寒食散貴重?zé)o比,只要拆過封,就能看出端倪,更別提送給醫(yī)工檢驗,如果查出散劑有異,可是驚天大案!想到這里,她趕忙擠出笑容:“郎君,賣寒食散實在有失體統(tǒng)。真的無需如此,只要我稟報主母,一定……”梁峰沒讓她說完,突然用力拍了一下床榻,提高了音量:“怎么?我的話都不算數(shù)了嗎?寒食散在哪里?!阿良,派人去搜他的臥房!”這聲怒喝瞬間擊破了燕生的心理防線,他雙膝一軟,跪倒在地,哆哆嗦嗦求饒道:“郎君!小,小人一時鬼迷心竅,求郎君饒命……那寒食散,那寒食散……”慌亂之中,他偷眼瞥了下蒹葭,被對方目中兇光一嚇,狼狽的低下頭,“那寒食散被,被,我偷偷賣了……”“你這刁奴!是以為我必死無疑嗎?”梁峰怒喝一聲,俊美的面孔都有些扭曲,“把他拖出去,杖責(zé)!給我狠狠的打!咳咳咳……”咆哮聲被劇烈的咳嗽打斷,梁峰半蜷身體,撕心裂肺的咳了起來。綠竹這時才醒過神,驚呼一聲撲了過去。阿良則氣得黑臉通紅,一把抓住燕生的衣領(lǐng),往外拖去。不一會兒,外面就傳來了噼里啪啦的板子聲和哭叫聲。怎么一會功夫就發(fā)展到了如此情形呢?眼看屋里亂成了一團(tuán),蒹葭不由面色大變,慌亂說道:“梁……梁郎君……你別生氣,我去,我去找小郎君來……”這已經(jīng)不是她一個侍女能處理的事情了,蒹葭草草行了個禮,逃出房去。綠竹的眼淚都下來了,哭著撲在梁峰身前:“郎君!郎君你莫動怒!身體要緊……”戲已經(jīng)演到位了,咳嗽卻不是一時半會能停下來的。梁峰用力調(diào)整呼吸,想要止住肺部的sao動,掙扎著抬手,點了點一旁的水壺。綠竹倒也懂事,立刻跑去倒水。雖然咳的頭昏腦漲,梁峰心中卻一片清明。他果真沒有猜錯。想要投毒,必須有條件弄到五石散的配料,并且買通掌管藥劑的仆人,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下手。梁豐手下統(tǒng)共就那么幾個人,絕不可能跳過管事。也就是說,這兩人中,必定有一個心懷鬼胎。所以從兩人進(jìn)門那一刻,梁峰就已經(jīng)開始觀察。阿良的緊張很真實,回答也相當(dāng)干脆,不是那種愛動腦子的類型。燕生的笑容就虛偽了很多,更重要的是這家伙根本不敢抬頭直視自己,拳頭也不由自主攥緊,情緒緊張。這表現(xiàn)可不太對頭。要知道,這些仆役的身家性命都要依靠梁家,如果主人突然出了問題,他們的日子也不會好過。這種探望重病的關(guān)鍵時刻,連頭都不敢抬,怎么也不成樣子。有了這個判斷,梁峰才突晃一槍,提到要賣寒食散。這當(dāng)然會戳到燕生的軟肋。一般而言,跟受害者關(guān)系親密的投毒者,都不會一次下藥過重。為了自身安全,他們更傾向于分幾次投放毒藥,造成慢性病的假象。因此那幾劑寒食散很有可能都被動了手腳。等到梁豐病發(fā)之后,燕生多半不敢留著物證,就算沒來得及銷毀,也絕不敢拿來,送給醫(yī)生驗看?;艁y之中,謊稱賣掉,才是最好的選擇。這可是萬惡的封建社會,偷竊如此貴重的東西,主人恐怕有百分之百的處置權(quán),處死都沒什么大問題。然而梁峰只是讓人把他拖出去打,這不但是殺雞儆猴,更是想釣一釣他身后的大魚。就看那位演技拙劣的李少爺,會如何反應(yīng)了。溫?zé)岬臏疁惖搅俗爝?,梁峰費力咽了一口。灼痛感沒有絲毫減退的跡象,如同利刃狠狠剮剜著他的咽喉。砷中毒可不是玩笑,每天大量服食煎煮過的綠豆,也只能減輕些癥狀。然而不離開這里,病就沒法好好治療,一定要先想辦法離開才行!身形一晃,梁峰再也支撐不住,跌回了床上。作者有話要說:看到有人問,解釋一下。雅集就是古代文人吟詠詩文,議論學(xué)問的集會。比如著名的蘭亭集序,就是蘭亭雅集時誕生的杰作。至于亭候,是列侯中的最末一等。列侯有封國,按封區(qū)戶數(shù)所擁有的土地數(shù)量和產(chǎn)量征收地稅,供其享用,稱食邑。在封國無治民權(quán)。列侯封國大小不等,大者相當(dāng)于一個縣,稱侯國;小者為一鄉(xiāng)、一亭。因而以其封國食邑的大小封縣侯、鄉(xiāng)侯、亭侯三等,并以其封地為名號。比如關(guān)羽的漢壽亭侯,就是封在漢壽,爵位亭候(而不是漢壽亭候這樣斷句XD)晉時改五等爵,亭侯為第五品。再簡單點說,就是皇帝分了一個百戶大小的村子給他,這村里的稅收算亭候本人的工資這樣吧。綠豆對砷中毒確實有一定效果,可不是純粹的“土法”。不過之言,大家不要太當(dāng)真啊=w=第4章元兇“什么?燕生被杖責(zé)了!”聽到蒹葭的稟報,李朗臉色大變,蹭的一聲站了起來,“他招了什么嗎?”“沒有!”蒹葭連忙答道,“我在一旁盯著呢,那賤奴只說把寒食散賣了,沒有說其他?!?/br>“那就好,那就好……”無意識的重復(fù)了一遍,李朗大大舒了口氣,旋即又警醒過來,“不行,一定要讓他閉嘴才行!”不敢耽擱,李朗帶著蒹葭和幾個貼身奴仆,急忙向偏院趕去。一進(jìn)院門,就見一個男人被按倒在地,粗重的木杖啪啪打在rou上,脊背早就一片血rou模糊。燕生連嗓子都喊啞了,早就神智模糊,如今看到李朗一行人,忍不住喊了起來:“小郎君!小郎君!救……”“你這賤奴!給我掌嘴!”李朗一聲斷喝,截斷了對方的話語。他身后的長隨如虎似狼撲了上來,尺余寬的短杖抽在燕生嘴上,只是幾下便牙齒亂飛,污血滿地,也把那些見不得人的話打回了肚里。這樣的重手,肯定是留不下活口了。李朗重新邁步,走進(jìn)了房間。此刻屋里的藥味更重了些,床榻上那個俊美的男子佝僂著身軀,低咳不停,就像被狂風(fēng)驟雨摧殘過的梅枝,再多一點風(fēng)雨,就要花落遍地。心底突兀生出一點難以言說的快意,壓過了原本的驚慌。李朗走上前,在床沿邊坐下,柔聲道:“大兄,莫生氣。那等污濁賤奴,打殺即可,犯不著傷了身體?!?/br>“不行……他一定還謀了別的錢財,讓他招出來……”梁峰邊咳邊說,這到不全是演技了,實在是身體狀況太差,咳的停不下來。李朗皺了皺眉,梁豐之前可沒這么在乎身外物啊,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