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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梁豐。親隨快步趕了出去。又過了片刻,一個滿臉絡(luò)腮胡的漢子大步走了進(jìn)來,劈頭便道:“有亂兵來襲了?!”“吳校尉,你可來了!是有一波亂兵,正朝高都襲來。據(jù)說是析縣的人馬,不知怎地就反了!有四五百人呢!”郭郊趕忙迎了上去,飛快說道。“析縣?那不是左部匈奴治下嗎?!這群該死的雜胡!”吳陵怒道,“無妨,我立刻調(diào)兵過來,堅守縣府。只要能守上幾日,匈奴那邊應(yīng)該就會派兵討伐這股亂軍!”“可是萬一左部匈奴也反了呢?”郭郊聲調(diào)有些顫抖,這可不是單純的亂兵啊,萬一是匈奴大軍作亂的先鋒呢?“劉淵不還在鄴城嗎?左部匈奴怎么敢反!”吳陵氣勢洶洶道。“啊!”郭郊這才反應(yīng)過來,是啊,左部匈奴都尉劉淵還在成都王身邊,諒那些匈奴人也不敢妄動。心底稍稍松了口氣,郭郊趕忙道,“那城中就要拜托吳校尉了!”吳陵點(diǎn)了點(diǎn)頭,大步向外走去。※遠(yuǎn)遠(yuǎn)的,有女人凄厲的哭嚎聲傳來。血腥味充斥鼻腔,盧葛揮出彎刀,又砍下了一顆腦袋。站在那汪血泊中,他隨手擦了擦臉上滴落的黏稠液體,向著庫房走去。這是個小莊子,只有一百多私兵?;诵“雮€時辰,他們就攻克了寨門,沖了進(jìn)來。所有男丁都要?dú)⒐?,女人隨意享用,若是有奴仆肯跟他們走,則能逃過一死。只要給他們酒rou,給他們女人,那些愚笨怯懦的漢子就會拿起刀槍,跟在他的大軍之后。這樣,他的隊伍只會越打越多,直到跟郝散一樣,聚眾數(shù)萬,馳騁三州!“哐”的一聲,庫房的大門被踹開了。看著里面堆積的糧食和錦緞,盧葛松了口氣:“來人,把這些都運(yùn)上車!”這才是他們繼續(xù)前進(jìn)的依仗。這些糧草,這些銀錢。幾個兵卒沖了進(jìn)來,扛起米袋,興高采烈的裝上大車。還有庫房里堆存的百來支箭矢、十余把刀槍,也都落入了他們手中。做完最重要的事情,盧葛走出了庫房,順著回廊向正堂走去。一路上,有人在扒尸體上的厚厚錦衣,有人衣衫不整,拎著刀哈哈大笑,還有人仔細(xì)檢查著地上的裸尸,摘下腕子和頸子的金銀首飾,塞進(jìn)貼身的小包里。盧葛沒有看他們,大步走進(jìn)了正堂。“阿隆,干糧什么時候能備好?”盧葛問道。“再有一個時辰?!北R隆滿面紅光,大聲答道,“頭領(lǐng),這次搶了不少糧食??!”“嗯,夠吃十來日。不能在這里耽擱,吃完飯后繼續(xù)上路?!北R葛面上看不出什么喜色,冷冷答道。“一定要打高都嗎?不如再走幾個村子,沒想到這些人手里還有如此多米糧!”“我們殺了千騎長,大帳不會放過我們的?!?/br>盧隆臉上的喜色立刻退了下去:“那要怎么辦?”“搶了高都,躲進(jìn)山里,度過冬天,然后繞道雍州。漢人還在打仗,顧不得我們?!北R葛看的明白,如今司馬騰不在并州,又是冬天,調(diào)兵一定會耗費(fèi)不少時間。只要躲過了大帳的追擊,他們就有活命的機(jī)會。不過這樣一來,搶來的冬糧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唯有攻下高都,才能劫掠到足夠的糧草。“都聽你的!”如今盧隆也是心服口服。他這個表兄,一點(diǎn)也不比那郝散差。上黨已經(jīng)亂過一次了,哪還能抽出更多兵力?“派出斥候,盯住太行徑的守兵。若是有人趕來救援,就先殺掉援軍!”“糧草怎么辦?”“派些可靠的,看守糧草,其他人輕騎突擊。那些晉軍,擋不住的。”盧葛臉上露出一抹兇狠笑意,“只要?dú)⒘嗽姡侵芯蜎]了守衛(wèi),破城易如反掌!”“哈哈,那是!晉軍可不如這些私兵!”盧隆也笑了,開懷大笑。兩個時辰后,吃飽喝足,渾身血污的亂兵再次跨上了戰(zhàn)馬,向著高都馳去。另一隊帶著金銀、錦緞和糧秣的車隊,遙遙跟在了后面。※“你說什么?有亂兵要攻打高都城!一共有多少人?!”梁峰面色凝沉,厲聲問道。“說是四五百人,都是匈奴騎兵。縣尊囑咐,讓梁侯小心?!蹦切攀冠s忙答道。“你先下去吧。綠竹,叫弈延到書房見我!”沒有遲疑,梁峰快步向書房走去。作戰(zhàn)室中的沙盤已經(jīng)大致有了雛形,梁峰凝神仔細(xì)看去,在沙盤上,高都距離梁府實在近的要命,可稱得上唇齒相依。如今梁府已經(jīng)建好了寨門,修筑了高墻,若是真有敵軍,應(yīng)該也能守得住。但是他能放任亂兵過境,高都失陷,讓滿城百姓置于兵鋒之下?讓太行徑重要關(guān)隘,落入亂軍手中嗎?“主公!”弈延大踏步走進(jìn)了房間,“亂兵要打過來了嗎?新寨門修的堅固,就算是匈奴人來了,也絕對攻不下梁府!”“他們要打高都?!绷悍宄谅暤溃案叨际?,梁府就危險了?!?/br>“高都有守軍的!他們應(yīng)該能守得?。 鞭难勇牫隽肆悍逶捓锏囊馑?,皺眉答道。“盡快召集部曲,開始備戰(zhàn)。派出斥候,占察敵情!”梁峰搖了搖頭,果斷命令道,“戰(zhàn)情瞬息萬變,不能干等著敵軍來犯,要盡可能多的掌握敵情!”弈延只是皺了皺眉,就干脆點(diǎn)頭:“主公的意思,我明白。我這就派出哨探,偵查敵情?!?/br>“很好?!绷悍孱h首,再次看向了沙盤。這高都,到底能不能救,用不用救?四五百匈奴騎兵,可不是那些土雞瓦狗一樣的山匪,他手上這百來人,能在這場小型戰(zhàn)爭中,起到什么作用嗎?在焦慮和不安中,一個晝夜飛快過去。第二日,派出的探馬疾馳而回,探子滾落在了梁峰腳下,急聲道:“郎主,亂兵快馬截殺了前來馳援的人馬,援軍大敗,高都告急!”第67章出兵“你說什么?援軍被擊潰了?!”郭郊只覺一陣頭暈,扶住了案幾,“怎么會!亂兵不是還在幾十里外嗎?而且才四五百人!援軍可足八百?。?!”這次吳陵確實沒有藏私,把鎮(zhèn)守太行徑的大部分人馬都調(diào)往了高都。然而還沒走到縣府,就遭遇敵軍伏擊。八百步卒又如何抵擋四百鐵騎?立刻被殺的人仰馬翻,潰不成兵。如今太行關(guān)孤懸在外,無論如何也沒法抽出兵力馳援高都了。吳陵面色鐵青:“都是末將輕忽,末將愿率城中兵卒役堅守城池!還請縣尊號召城中青壯,與末將一同守城!亂兵都是匈奴騎兵,本就不善攻城,只要熬過三日,便有轉(zhuǎn)機(jī)!”吳陵怎么也是個校尉,手下豢養(yǎng)了五十多個親兵,一直跟在身邊。縣府的衙役也有二三十人,再添些青壯,確實能夠支撐上幾日。攻城不像野戰(zhàn),若是沒有十倍兵力,很難克服堅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