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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烏丸鐵騎,更是如臂使指。只要掌控有力,胡馬亦能馴為良駒。更何況,主公還有一個佛子之名。對于信奉釋教的諸胡而言,這可是十分關鍵的一點,否則那些羯人也不會整村來投。想到這里,段欽微微頷首:“既然如此,主公何不命這些羯人歸化,使其皆用漢姓?”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平原君和長平之戰(zhàn)的關系,有一部分史學家認為是平原君的過錯。韓國讓出上黨,平陽君說收了不妥,他卻說反正不要錢,自然要占,后來又贊同趙括為將,結果差點被秦國干死。這段歷史也是“利令智昏”這個詞的來歷。(:“太史公曰:平原君,翩翩濁世之佳公子也,然未睹大體。鄙語曰‘利令智昏’,平原君貪馮亭之邪說,使趙陷長平四十余萬眾,邯鄲幾亡?!保?/br>不過也有人說,不管收不收上黨,秦國總是要揍趙國的,借口而已。平原君屬于背鍋黨。這兩章關于平原君的話,基本都是圍繞這個典故展開的。至于長平之戰(zhàn),就發(fā)生在高都附近,當時秦軍通過太行陘和軹關陘兩條陘道,抄了趙軍后路。所以說上黨在軍事層面上真的極為重要啊。第100章更名“用漢姓?是要用夏變夷?”梁峰只是一愣,旋即便明白了段欽的意思。古代華夷乃是大防,尤其是西晉這種民族關系極為矛盾和激化的時代。若是能說漢話、用漢姓,行漢禮,多少能使緊張的關系減緩少許。他現(xiàn)在手下的羯人不少,以后可能也會更多,如果仍舊用羯名,說胡語,顯然會在部曲中產生不協(xié)之音,久而久之,難免生出禍患。見主公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段欽道:“正是如此。昔年漢武之時,閩越、東越數(shù)次反叛,武帝怒而遷兩族入江淮,此后再無兩支越人。用夏變夷,實為正法,只是須得注意丁口之差。如今并州戎狄之數(shù)遠超諸夏,久而久之,便生出禍患。”在段欽看來,歸化胡人并不算難。不說那些消失的無影無蹤的越人,就連現(xiàn)在的匈奴五部,不也皆用漢姓,習漢人之禮嗎?奈何天下大亂,并州人口凋零,這些匈奴又有王庭酋帥,才難以制衡,成了肘腋之患。換了漢武乃至魏武之時,這些匈奴人恐怕根本翻不出朝廷的掌心。庸碌之人只會畏懼野獸的尖牙利爪,而那些足夠強悍,足夠堅毅的人,則能訓練野獸成為自己的蒼鷹獵豹。在段欽看來,面前這位主公雖然身體孱弱,但是他的精神和意志力,并不遜于其祖梁習。那支短時間內打造,可以殲滅數(shù)倍于己的敵軍的勇銳營,更是明證。既然主公能用胡,也要用胡,就該用合適的法子,幫助其掌控這支勁旅!這些都是梁峰之前沒有考慮過的,雙手撫在膝上思索了片刻,他終于頷首:“思若言之有理。我會招弈延商議此事,助羯人更名改流?!?/br>民族問題終究要同化而非異化,更何況軍旅這樣的敏感地界。如今部曲之中選的都是粗通漢話的羯人,如果把它作為常例,對其他諸胡應該也能產生影響。再加上通婚和雜居,總能慢慢緩和這些矛盾。“如此才是長久之計?!倍螝J答道。一番對談,話雖不多,對梁府未來的發(fā)展卻如撥云見日。看著面前神情異常肅穆的年輕人,梁峰微微一笑:“看來思若以后不得清閑了,主簿一職,非君莫屬?!?/br>這話說的調皮,段欽卻心生暖意。主簿常參機要,總領府事,乃心腹中的心腹。如此重用,可見主公對他的信任。而這信任,并非因為聲望,亦非來自身家,而是他本人實打實的才華。這一點,尤為讓他感動。雙手作揖,段欽再次對面前之人深深一禮:“愚必不負主公之托!”※送走了段欽,梁峰只在案旁閉目沉思了片刻,便對侍候筆墨的侍女道:“采薇,喚弈延過來?!?/br>那矮個侍女一俯身,悄無聲息的走了出去。過了不大會兒功夫,另一個腳步聲從走廊中傳來,木門敞開,弈延走進書房,跪在了案前:“主公,你喚我?”他臉上還有些汗珠和灰塵,似乎是策馬而來。梁峰這次并沒有笑談,而是面色整肅的問道:“弈延,你可知羯人部族從何而來?”弈延沒料到主公會問這個,還問的如此認真,愣了一下才道:“羯人乃匈奴別部,多為羌渠后裔,還有些來自西域?!?/br>“羯人有自己的國名或是氏族之名嗎?”“有!多以部族為名?!鞭难哟鸬?。“若是把這些族名譯作與漢人相似的姓氏,改胡名為漢家之名,可行得通?”梁峰問出了最關鍵的一句話。“可是仿效匈奴?”弈延反應極快。在并州的匈奴貴族,大多都用漢姓。因為和大漢聯(lián)姻數(shù)百載,王族皆從劉姓,那些無法姓劉的,則姓王、姓陳、姓張、姓黃。非但用漢姓,連衣食住行都與漢人無異。并州諸胡對這些毫不陌生。“正是如此?!绷悍宓?,“而且從今往后,若是羯人想進部曲成為正兵,就要通曉漢話。若想成為軍官,還須得識些漢字?!?/br>這分明是用晉升為作為籌碼,潛移默化更改羯人的習慣,弈延臉上卻沒有什么被冒犯的表情:“此法能行得通!各族貴人都會漢話,有名有姓的更是人上之人。我也是出外佃田才偷偷學會的漢話,如果不是遇上主公,恐怕終生都無法識數(shù)習字。主公待我們如人,而非犬馬,我們怎會不知主公仁厚?”聽到弈延如此說,梁峰不由松了口氣。也是,延綿四百年的大漢剛剛過去,中華文明仍舊是輻射周邊的強勢文明。就連以前的死對頭南匈奴都能被同化的跟漢人無異,何況這些給人種田的羯人呢?“如此便好。那從明日起,就收集你們的氏族之名,改成漢姓。對了,你的氏族是何名?我看看換做什么姓氏更好?”弈延可是部曲的主帥,自然要由梁峰親自更名才好。誰知這次,弈延并沒馬上回答,猶豫半晌,他才道:“屬下想跟阿良一樣,從主公姓氏。”梁府的奴仆邑戶,不少也沒有自己的姓氏。像阿良這樣的,因為表現(xiàn)出色受到主人重視,便會讓他以“梁”為姓,算作家奴。梁峰可沒料到弈延竟會如此說,然而思索片刻,他便搖頭:“阿良不過是我府中奴仆,你卻非我家奴,而是我軍中大將,怎可相提并論?姓氏一事,自當慎重?!?/br>沒想到主公拒絕的如此干脆,可是“并非家奴”一句,又包含著何等的信任和尊重。弈延猛地哽住了呼吸,過了會兒,才低聲問道:“那‘奕’這個字,可是姓氏?”“自然是姓氏?!毙辙鹊娜穗m然不多,但是這確實是一個漢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