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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料,怕是要生出禍事!”令狐況愣了一下:“郡城已經(jīng)奪回,他們一時半會也攻不下太行陘,不止于此吧?”在他看來,能夠奪回郡城,便已經(jīng)是最大的功勞。就算壺關(guān)等城需要花些時間方才能克復(fù),也算不得多大危險,為何面前之人會如此憂心?“若是匈奴五部趁勢反了呢?屆時壺關(guān)失守,上黨危矣!”聽梁峰這么一說,令狐況也倒吸了一口涼氣。匈奴要反?!若真如此,東贏公大軍在外,上黨真的要首當其沖,面對兵鋒。若是兵馬無法沿陘道返回上黨,怕是整個并州,都要大亂!這可是他一族所在的根本,怎容有失?!令狐況不由問道:“那當如何是好?現(xiàn)在從晉陽搬救兵,怕也來不及了!”眼見這位年輕將領(lǐng)終于緊張起來,梁峰不由輕輕吁了口氣。他不怕這人武力不足,聲望不隆,怕就怕對方愚鈍不堪,避戰(zhàn)退縮。只要想拼,敢拼,就不成問題!“都尉若是有心,不妨如此行事……”梁峰毫不猶豫,開口說出了自己的布局。第116章代守令狐況是真沒想到梁峰能說出計劃,更沒想到,這番侃侃而談,聽起來似乎可行。當對方說完之后,他猶豫了片刻,問道:“用這計策奪取壺關(guān)乃至白陘似乎可能,但是那些前往太行陘的匈奴騎兵,就不用管了么?”往太行陘去的足有三百匈奴騎兵,這些人馬,攻下一城似乎也不成問題了。放著不管,若是太行陘有失,豈不要糟?梁峰搖頭:“梁府就在太行陘附近,我熟知那里的守備,擋個幾日應(yīng)該不成問題。就算匈奴想要大軍來襲,也要先確保白陘附近的關(guān)隘和郡城在手才行。奪回這些關(guān)隘,就是要打消他們常駐或是進軍的計劃,也唯有如此,方才能讓東贏公順利回到并州?!?/br>令狐況也不是個笨人,仔細思索片刻,就明白這乃是一招“以攻代守”的法子。未曾想面前這位梁掾身體如此之弱,膽氣卻分毫不小。“那白陘兩關(guān),只憑貴府部曲能奪下嗎?”令狐況還是有些不太放心,雖然那兩個城關(guān)都更小一些,但是梁府帶的人也不多啊,奪取白陘和壺關(guān)放在同時,會不會太過勉強了?“這個令狐都尉大可放心。我手上還有太守印信,不論是騙是詐,都能想法叩關(guān)。但是壺關(guān)乃是上黨咽喉,可屯兵納糧,守城器械也更完備。若是無法策反城中兵士,奪城實在是難上加難。這一重任,只能拜托都尉,不知都尉可有把握?”梁峰的表情極為誠摯,言語又相當煽動,令狐況只覺胸中一熱,大聲道:“壺關(guān)之內(nèi)本就有不少守軍,那些賊子就算一時奪城,也不可能立即收買人心。只要末將登高一呼,城中立刻便要生亂。奪回城池,易如反掌!”“好!”梁峰擊掌贊道,“如此一來,還請都尉先領(lǐng)人收復(fù)三座城門,待潞城盡在掌控之后,再策馬前往壺關(guān),奪回此城!只要兩日之內(nèi),能夠克復(fù)三城,那隊前往太行陘叩關(guān)的匈奴騎兵,自然也會不攻自破!”本就年輕氣盛,又被關(guān)押數(shù)日,令狐況心中早就憋了不少火氣,如今突然冒出一個如此信賴自己,愿與他一同力挽狂瀾的出眾人物,怎能不讓其心潮澎湃?也不提休息,令狐況用力一抱拳:“梁掾自可放心,等末將帶好消息回來!”沖身邊張和使了個眼色,張隊正立刻帶著令狐況向府衙外走去。先解決幾個城門的守備問題,確定潞城安全,這些后續(xù)才能一一施展。梁峰其實并不怕壺關(guān)有失。正如令狐況所言,壺關(guān)這種大城里,司馬騰的原本部將實在太多,就算那些匈奴人能夠掌控一時,一旦有風(fēng)吹草動,立刻就會生亂。相反,白陘前的兩關(guān)才是真正的危險所在。那兩個關(guān)隘都是扼守白陘的重要通道,只要百來人就能守住,估計匈奴人早就把原來的守城兵士殺的七七八八,獨自鎮(zhèn)守。若是打不通白陘,一切都是枉然!如此一來,重任也就只能落在自家人頭上了。正思索著之后要如何控制白陘,一陣急促的足音傳來。梁峰抬起頭,只見奕延大步從外面走了進來。經(jīng)過一番殊死搏殺,那身奴仆制式的青衫早經(jīng)沾滿了血污,可是他的呼吸并不急促,身姿也未有半分改變,就像一只剛剛進行過狩獵的蒼狼,銳利冷凝,鋒芒外露。“主公,后宅清理完畢,共除去九名護衛(wèi)。沖鋒之時,李朗和他母親被匈奴人當做rou盾,死于亂戰(zhàn)?!?/br>奕延的聲音里,有些冷酷寒意。梁峰微微顰眉,不過旋即便點了點頭:“死了也好。李朗還有一個為郡吏的兄長,也要找出來除掉。他們伙同成都王篡奪上黨,該是誅三族的大罪,這兩人死了,好歹也能給其他無辜留條生路?!?/br>比如他們的妻子和幼子,顯然不該被這些利欲熏心的蠢貨牽連。沒想到主公并未責(zé)怪,奕延眼中的煞氣淡了兩分,頷首稱是。梁峰繼續(xù)道:“我已經(jīng)盤問過孫掾,壺關(guān)和白陘中的兩個關(guān)隘各有五十名守兵,還有三百匈奴精騎去了太行陘,已經(jīng)走了兩日?!?/br>什么?兩日足夠那隊匈奴人逼近太行陘了!奕延雙拳一握,沉聲道:“當即刻攻下壺關(guān)和其他兩關(guān)!”如今派追兵已經(jīng)來不及了。不如盡快拿下被匈奴人控制的城池,再圍堵對方騎兵,方才是上策!果真跟自己不謀而合。梁峰笑道:“我已經(jīng)讓張和帶令狐都尉去收復(fù)城門了,等到潞城安定之后,他便會帶兵到壺關(guān)城外叫陣,激起城內(nèi)守兵造反。你則要帶隊前往白陘,闖關(guān)拔寨!”奕延一聽就明白了主公的意思:“屬下會帶人前去,一日之內(nèi)定當克復(fù)!”他的語氣并不激烈,態(tài)度也不甚緊張,但這并非是輕敵,而是胸有成竹,不畏這點艱險。梁峰滿意頷首,這才是他訓(xùn)練出的精銳。“不過此行也要小心,這次帶來郡城的人手畢竟較少,容不得半點疏忽。等到兩城克復(fù),便留些人手守城,其他人盡快趕回郡城?!绷悍宸愿赖馈?/br>“屬下明白?!鞭妊营q豫了一下,進言道,“亂黨已除,還請主公沐浴更衣,稍事休息?!?/br>梁峰挑了挑眉,估計他身邊,也就只有奕延敢這么進言了。不過剛剛挾持嚴籍那短短幾分鐘時間,確實用力過猛,腰背已經(jīng)酸痛的可以,再加上渾身染血,實在不成個樣子。會見令狐況這樣的軍人還無妨,等會召見太守府官吏,可就不太妥當了。只是思量片刻,梁峰就頷首道:“把二堂收拾出來,我就暫時在那邊落足吧?!?/br>太守府分三堂,正堂是大殿,用于平日的公務(wù)處理。二堂是小殿,環(huán)境雅致,可以接待上官。后堂則與后宅相距不遠,偏私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