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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br>這是霍去病最有名的一句話。當(dāng)年的冠軍侯就是為了大漢,遠(yuǎn)征匈奴。而今天,他也在并州抗擊匈奴,保衛(wèi)家園。用這句話做推辭,應(yīng)當(dāng)不會讓人起疑。然而梁峰聞言,眉峰一挑:“此話不吉,以后切勿提起!”拿霍去病當(dāng)偶像沒問題,但是這話簡直是給自己插旗。霍去病可是英年早逝,只活了二十三歲,他可不想奕延也如此!一句尚且不夠,梁峰忍不住又道:“戰(zhàn)場無定數(shù),然而你的性命,遠(yuǎn)比其他重要。莫要拼的太過!”出乎意料的勸慰,讓奕延一直緊繃淌血的心,被狠狠揉了一下。深深俯首,他低聲道:“屬下省得。”看面前之人那副板直如劍的身姿,梁峰在心底嘆了口氣。該給這小家伙尋門親了,也許娶妻之后,能讓他這越來越深邃的煞氣有些和緩。人畢竟不是兵器,過剛者易折,總是這么繃著,也不是什么好事。想到這里,梁峰微微一笑:“如今國喪,也不能舞樂,若是軍中無事,便留下來陪我下盤棋吧。圍棋還好,這軍旗,可是許久沒人陪我下了?!?/br>往昔時光如水劃過,奕延哪能抗拒:“屬下無事。”“記得使出全力,我倒要看看你這布陣的手法,可有長進(jìn)?!绷悍逦⑽⒁恍?,喚來了婢女,小小棋盤,在兩人之間鋪展。奕延看了眼那人面上隨意的笑意,垂下眼簾,默默擺起了棋子。作者有話要說: ?。汗馕踉晡逶氯沙?、癸巳,日光四散,赤如血流,照地皆赤。甲午又如之。占曰:「君道失明?!?/br>光熙年簡直是天象異變集合體,難怪天下大亂。第178章“幽州王彭祖遣使,想約我密談?!绷悍灏咽种袝胚f給了段欽。這封信,來得出乎意料。先帝剛剛下葬,就出現(xiàn)了二帝并立的局面。如今朝中亂成了一團(tuán)。梁峰并沒有什么動作,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完全可以置身事外。沒人指望一個小小太守,做出什么站隊的舉動。然而他不動,卻有人找上了門,還是幽州都督這樣的封疆大吏,就讓人吃驚了。要知道,在之前的兩場大戰(zhàn)中,王浚一直站在東海王司馬越這邊。只因他跟成都王本就有仇怨,當(dāng)初成都王派遣和演刺殺,險些害了他的性命。這樣水火之勢的兩人,絕不會因一個帝位就勾結(jié)到一起。那么王浚為何要找上他呢?段欽飛快看過信,輕輕搖了搖頭:“看來幽州要生變了?!?/br>兩帝并立,帶來的不只是政局上的變化,也是心理上的。加之那場“日如赤血”的天氣異變,更是為洛陽的登基大典蒙上了陰影。而在這樣的亂局之下,那些有實(shí)力的人,就漸漸坐不住了。王浚并不是一個良善之輩。只看他跟鮮卑聯(lián)姻,就知此子野心。而一次又一次的攻伐和掠奪,更是養(yǎng)大了這只豺狼的胃口。這樣一個人,找主公密談,會是什么好事嗎?梁峰的面色凝沉:“他也是太原王氏?!?/br>就算別居幽州,說到底王浚也出自太原王氏本枝。而如今梁峰正要與王氏聯(lián)姻,這樣的邀請,實(shí)在不好拒絕。“王都督本為庶子承嗣,又?jǐn)?shù)十年獨(dú)居幽州,怕是跟太原關(guān)系并不親密。”段欽道。“然則如今太原王氏并無出色人物,若是王彭祖想要干涉,你覺得太原會拒絕嗎?”梁峰反問道。這就是高門豪族的復(fù)雜之處了。誰也不知幾代之后,哪枝會興盛,哪枝會衰敗,但是所有人都出自一門,冠以一姓,終歸是要互相守望的。這樣盤根錯節(jié)的關(guān)系,才是最為復(fù)雜的。見還是不見,著實(shí)是個問題。過了片刻,梁峰一搖頭:“也罷,既然人家有約,就見上一見吧!”“主公!”段欽有些緊張起來,“若是對方居心叵測,豈不糟糕?”“就算談不攏,也不會有什么大礙?!绷悍宓故遣辉趺淳o張,“如今我跟幽州沒有直接的利益糾葛,若是不想失去一個潛在的盟友,對方就不會冒然翻臉。拒而不見,反倒不妥。”這次幽州發(fā)來的信,的確是有誠意的。不但是王浚的兒子王瑸親書,更點(diǎn)名了,可以在樂平國會面。那里并非兩家領(lǐng)地,但是靠近上黨,遠(yuǎn)離幽州,對于王浚一方來說,危險更大些。而自己要娶的,是王汶的侄女,也就是說,他和王瑸其實(shí)輩分相同。在對方身份略高的情況下,還能如此,已經(jīng)是給足了面子了。直接推拒,可說不過去。這一點(diǎn),段欽怎會不知?沉吟片刻,他道:“我隨主公同去!”“不必?!绷悍鍝]了揮手,“如今剛添了一縣,還有不少事情需要處理。不過是見上一面,何須那么緊張。帶上幾百護(hù)衛(wèi)隨行即可。”“那奕都尉定要隨行!”段欽可不放心就這么讓梁峰赴約,連忙道。“這個自然。”梁峰這次倒是沒有拒絕。反正奕延也從樂平回來了,正好率領(lǐng)親衛(wèi)跟他走一趟。不過見面還是其次,之后上黨的立場才是關(guān)鍵。有野心的人越來越多,也就證明司馬氏對于朝局的掌控越來越弱。而上黨如今勢力還太單薄,光是壓在頭上的并州刺史,就能讓他的發(fā)展困難重重。如何處理,著實(shí)是個問題。就連國喪也不安穩(wěn),還不知之后要亂成什么樣子呢!※“女郎,幽州那邊,傳書來了……”當(dāng)拿到信時,就連阿晞都不敢置信。那位章郎君,竟然還會回信?他難道不知如今局面嗎?然而收了人家許多好處,又見女郎病的厲害,信再燙手,也不好不給。婢女心中百般糾葛,王七娘卻沒有半分遲疑,立刻從榻上彈了起來:“快拿來!”薄薄一張紙,被搶在手里,王七娘如饑似渴的看了起來。過了片刻,她臉上的愁容一掃而空,咯咯笑了起來:“章郎果真會想法子!”阿晞大吃一驚:“女郎,就算國喪不能娶嫁,新的婚期也定下了?。×律宵h就會來人迎親……”“哼~”王七娘嬌憨的哼了一聲,“章郎才高,他說有法子,就必定會有法子!我才不懼呢!而且章郎如今也不是白身了,在從叔祖那里任官呢。說不得以后也會當(dāng)個將軍,前來娶我。”少女說的驕傲,阿晞心中卻暗暗叫苦。什么官???在一個王家的庶子手下當(dāng)差,哪能比得上名聲在外的太守?都是自己當(dāng)年鬼迷了心竅,讓那姓章的有機(jī)會勾去了女郎的魂兒。見到婢子面上神色,王七娘俏臉突然一板:“阿晞,此事可不能讓旁人知曉。若是有人知道了,我定命人杖殺了你!”聽到這話,阿晞嚇得雙膝一軟,跪倒在地:“奴婢是女郎的人,怎敢妄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