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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當對方問出這話時,哽在心底的東西,驟然一輕。梁峰笑笑:“不是壞事。能救許多性命?!?/br>是的。不論以后會如何變化,他還有沒有把握守住本心,此時此刻,這些事情都是為了減少傷亡,為了讓奕延戰(zhàn)前拼殺時,多出幾分把握。只要能,他就會去做。如此簡單。就如那人拼上性命,只為讓自己安心一般。看著那人身上郁氣消融,奕延的心飛快躍動了起來。他喜歡主公的笑容。漫不經心的,意有所指的,開懷大樂的,以及現在,滿是信重愛護,撩人心弦。他膝行了一步,又往前湊了湊:“主公忙碌數日,今日可有余暇?”這些天,梁峰確實挺忙。之前上黨立國,整日都是數不完的儀式。新設的郡公府中人多嘴雜,哪容奕延近身?回到晉陽之后,又是一堆宴席,難怪這人按捺不住,半夜跑來。“明日可是正旦,自然忙碌。怎么?伯遠要先送我禮物嗎?”這話有點逗弄的意思。實在是奕延喜歡在正旦獻賀時,單獨送他些東西。也難為他一個堂堂主帥,還天天窩在營中刻玉。不過今年,這人恐怕拿不出東西了。一半時間養(yǎng)病,一半時間出征,哪有打磨玉器的功夫?誰料奕延遲疑了片刻,竟然從懷中摸出了一根玉簪。那簪子形制古樸,玉料上佳,一看就是經過精心打磨的。梁峰挑了挑眉:“你可知送簪是什么意思?”在這時代,送簪代表的意思可不單純。女子送簪給情郎,意味著兩情相悅,非君不嫁。而男子送女子簪笄,則是愿與結發(fā),情定終身。這樣的禮物,哪是能輕易送的?奕延抿了抿唇:“當年不知?!?/br>當年?這是他曾經想送,卻沒送出的?而今日,他知道了送簪的意思,還是要把這親手雕琢的玉簪,送到他手中?那只手,穩(wěn)穩(wěn)遞在面前,只是拿著根簪,竟有了些倔強之感。明明該做的,不該的,都做了個七八,那人的神態(tài)之中,依舊有著一份隱藏的不安。似乎念念所求的東西,仍舊未曾到手。也許,他永遠也求不到安心。只因兩人身份,因那無法逾越的階級。他們是君臣,是主仆。只有上下,沒有約束。然而,他從不肯收手。梁峰伸出手,接過了那支簪:“我看你倒可有個副業(yè)了。總有一日,能填滿妝奩?!?/br>妝奩乃女子梳妝用的鏡匣,后世多喻做嫁妝。然而這句調侃,未曾落入對面人的耳中。梁峰握簪的手,被奕延緊緊握住。“主公,可愿許我……”他張了張嘴,卻沒說出后面的話。那雙藍眸,閃爍著欲望和近乎膜拜似的渴求。他能許嗎?許他一生?火花沿著被握著的手腕竄上,燃遍了周身。梁峰沒有作答,只是微微傾身,在那人唇上落下一吻。一生太過漫長,有太多可能和變數。他猜不到,看不透。然而此時此刻,他不介意順從自己的欲求,讓這把火,燃的更猛。話堵在了嘴里,連同呼吸一起。然而那吻來得快,退得也急,只是一觸,就想撤走。奕延怎肯放過!手上一緊,他把那想要退開的人拉在了懷中,另一只手插入烏發(fā),扣住后腦,讓淺淺一觸,變得濃烈綿長,無法分離。不知吻了多久,許是氣息不續(xù),那只握著簪子的手,不經意的松開了。玉簪輕輕跌落在了席間。可是無人在乎這小小物件。又過了片刻,奕延忽然起身,抱起了懷中之人,向內室走去。被這動作一驚,梁峰有些氣惱的喝道:“奕伯遠!”這聲輕喝,很快又湮滅在了濡濕的吻中。房內燈火未熄,搖搖曳曳燃了半晌,最終油盡,化作青煙一縷。第298章元日梁峰是在一陣輕喚中驚醒的,睜眼就見到了一張稱得上惶急的面孔。“主公,你在發(fā)熱!”嗯?梁峰開始沒意識到他說的是什么,身體的反饋正在緩緩浮上。癱軟,脫力,發(fā)泄后的慵懶,以及難以啟齒的脹痛交雜在一起,讓他的神智都有些渾渾噩噩。目光順著對方敞開的衣襟滑了下去,腹肌和腰線仍舊緊實誘人,若是仔細看,還能找到幾個不怎么起眼的白色污痕。“主公!”他的思緒再次被打斷了。奕延也不顧那副衣冠不整的模樣,就想起身:“我去找姜達……”“等等!”梁峰這下徹底醒了,連忙拉他的手臂。這些可好,微微支起身形,讓身后那處的痛感猛然尖銳了起來。加上纏綿不去的眩暈,他發(fā)出一聲急促的抽吸,倒回榻上。“主公!”奕延嚇了一跳,趕忙跪坐回去,“你……你可傷著了?我這就喚姜達來……”千萬別!滾個床單就鬧到找醫(yī)生的地步,他可丟不起這個人。尷尬的吞了口唾沫,權且算潤了潤喉,梁峰安撫道:“無事,只是昨夜……呃……有些脫力?!?/br>“可是你在發(fā)熱。”奕延仍舊不怎么放心,又把手貼在了他額上。這下梁峰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這渾身發(fā)軟,頭暈腦脹的架勢,確實有些像是低燒。昨天真不該一時心軟……等等,梁峰突然問道:“現在什么時辰了?”“尚不到卯時?!?/br>奕延還想再說什么,梁峰已經徹底醒過來了。臥槽,幾點了?!他趕忙道:“你先回去?!?/br>今天可是大年初一?。【退悴慌e行宴會,梁榮也要來給他賀歲,更別說臣僚獻賀。被人發(fā)現奕延這么衣衫不整待在自己房中,玩笑可就開大了!奕延哪里放得下心:“主公你還病著……”梁峰牙齒一咬,不顧那點不適,撐起身形:“只是小恙,無礙的。你先走吧。今日可是元日?!?/br>這話說得再明白不過。奕延面上神色微微變化,最終還是沒有犯犟。他后退一步,目光在梁峰面上掃過,方才撿起榻邊掉落的衣衫,披衣出門。看著那人背影,梁峰才醒過神。這態(tài)度,對普通床伴都說不過去,更別說對戀人了。但是再怎么,也比剛做完“壞事”被孩子堵個整著要好。呆坐兩秒,他突然抽了抽鼻子,干咳一聲,提高了音量:“來人,打開窗戶。”這屋里的味道,可是頗為微妙。梁峰又想起了什么,挪了挪身,撩起一旁錦被。冬日榻上鋪的都是深色被褥,上面印了幾處白暈,倒是看不出血跡。還好……cao!好個屁!肖君毅那小子到底是怎么做到每天春風滿面志得意滿的?難道他家那位從沒上過他?還是說,人種優(yōu)勢威力太過強悍?想想昨天那玩意的尺寸,梁峰只覺腹筋都開始痛了。不自覺的扭了扭,又引出一聲輕嘶。他不否認有那么會兒是挺爽的,但是這后遺癥未免太慘烈了吧?不過說來說去,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