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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便利,倒是很順利地混了進(jìn)去,柳從之卻不那么走運,被人發(fā)現(xiàn)了藏身地點。此事不妙!薛寅一皺眉,柳從之已被盯上,這點時間是不夠他脫身的。情急之下,薛寅來不及細(xì)想,掌心所扣幾枚石子脫手而出,直擊幾名士兵。薛寅手里暗器功夫極準(zhǔn),石子剛一脫手,他看也不看一眼,利落地借力翻身落地,接著一路疾行,飛快地遠(yuǎn)離剛才的地方。他這一手暗器功夫再準(zhǔn),只要出手,也就等于暴露了自己的位置,所以他不能停,只能往前走!無論如何,他已經(jīng)順利入府,接下來只需找到密道入口,暫時就能安全。這幾枚石子或能幫柳從之解一時之困,但薛寅無暇回頭看,也不知情況究竟如何,如果姓柳的真的這么不走運,那他也沒辦法,事已至此,找到出路才是正經(jīng)。薛寅雖是第一次來這將軍府,不比柳從之熟門熟路,但到底進(jìn)來之前在外面圍著這里打量了這么久,結(jié)合柳從之的描述,心里對此地大概的地形方位還算有譜。府內(nèi)戒備倒是不如外面森嚴(yán),薛寅一路小心,沒遇上多少麻煩,就到了那傳說中的“男主人最受寵的小妾所在的院落”。這黑燈瞎火的,能在一堆房舍里準(zhǔn)確地找到這院子說來應(yīng)該不容易,奈何這院子確實如柳從之所說“偏僻而雅致”,三面環(huán)水,院中修著一座閣樓,十分雅致,要論整個府里最偏僻的院落,也只能是這個了。薛寅一路順利,摸到地頭,稍微松了一口氣,折騰了一晚上,總算見著點希望。在他松氣的當(dāng)口,忽聽有人低聲嘆了口氣,薛寅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渾身戒備,轉(zhuǎn)頭看見那嘆氣的人,卻是渾身一松。“你來了?!彼闪丝跉?。柳從之低笑,“方才多謝?!?/br>薛寅倦倦道:“不用謝。”這黑燈瞎火的,柳從之剛才能被盯上著實是不走運,如果不是薛寅擲出的石子替他拖延了片刻時間,讓柳從之得以順利脫身,后果恐怕就不妙了。不過如果不是柳從之引開士兵注意力,薛寅也難順利混進(jìn)來,兩人這么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還真是有了幾分共患難的情分和默契。今夜雖有不順,但到底得以匯合,兩個狼狽不堪的小賊十分順利地找到目標(biāo)小屋,接著進(jìn)入了今夜的正題。如何接近男主人最寵愛的小妾的臥室的床……在男主人和小妾都在,并且都睡在那張床上的情況下。薛寅無奈地嘆了口氣,十分頭疼。☆、第49章紅梅映雪北邊變沒變天?轉(zhuǎn)眼之間,宣京城里天都翻了個個兒,北邊烽煙繚繞,若說沒變天,誰信?時局混沌,在這時節(jié)溜出宣京城的薛寅與柳從之二人,恐怕會是最關(guān)鍵的變數(shù)。宣京封城第三日,袁承海在府中飲茶。馮印大張旗鼓搜了三天,可以說地皮都鏟遍了,但仍不見音訊,這時恐怕急得嘴角都要冒燎泡。袁承海深知馮印脾氣兇戾急躁,故而一點也不打算觸霉頭。宣京被馮印把持,他受馮印猜忌,就算財可通神,有通天能耐,如今也是被困府中動彈不得。浮生難得半日閑,袁承海十分上道,安安分分在府里賞雪飲酒,偶爾泡上一杯清熱去火的清茶,飲茶同時想起那位最該喝這茶去火的馮大人,稍微一嘆。他和馮印性子可謂是南轅北轍,為人處世之道全然不同,最關(guān)鍵不過兩點:袁承海圓滑,而馮印刻薄;袁承海隱忍,馮印急躁。急躁有急躁的好處,可這等時候,恐怕越是急,越是看不清楚事態(tài)。莫逆在袁承海身邊卜卦,對著卦象沉吟半晌,道:“此卦大吉?!?/br>“大吉?”袁承海似笑非笑一揚眉,“你算的是什么?”兩日前顧均上門后,馮印不知是不是一直搜不到人心里火氣太大,借機(jī)找袁承海發(fā)作了一通,于是袁承海只能足不出戶?;实凵牢床罚笕⒌姆蛉?,前青樓花魁海日姑娘又身體不適,所以袁承海只能和莫逆喝酒。算命的向來奉行天塌下來也有其它人頂著,時時刻刻都是一派逍遙世外的恣意模樣,這么一副萬事不縈于心的瀟灑樣兒,倒叫袁承海這個常年鉆營,心思極重的主兒有了一絲罕見的放松。袁承海一生隱忍已成習(xí)慣,家教所致,甚至言行舉止都不會行差踏錯半分。莫逆卻恣意放縱,沒個正形,從不虧待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袁承??丛谘壑?,著實有一份隱約的羨慕。袁承海是最循規(guī)蹈矩,也最離經(jīng)叛道之人。莫逆好酒,常愛拿一壺酒自飲自酌,同時也不閑著,算命的愛卜卦,無事可做就卜卦,喝得微醺也卜卦。袁承??戳私鼉商欤伤闶强疵靼琢?,這算命的裝得一派高深莫測,實際上肚子里有多少真才實學(xué)還真不好說,約莫就是個比較厲害的大忽悠。就拿卜卦一項來說,他想起什么就卜什么,用的方法千奇百怪,得出結(jié)果也千奇百怪,次次不相同,若是這樣卜出來的卦能有譜,恐怕就奇了怪了。不過袁承海本就不盡信玄學(xué),對此倒也不太有所謂,莫逆愛卜卦,卜出來結(jié)果無論兇吉,他也就一聽。若是由著這神棍兩張嘴皮一碰就能斷他生死前程,袁承??蛇€有命走到今日?玄學(xué)一說,很多時候不過信則有不信則無。莫逆說他英年早逝,他難道還真能無緣無故死了不成?莫逆卜的這個大吉卦乃是他隨手用院子里折的一枝新梅卜的,他卜卦用的伎倆向來古怪而隨意,梅枝攤在桌上,他盯著梅枝左看右看沉吟半晌,最后得出了此卦大吉的結(jié)論。袁承海問他卜的是什么,他稍微皺眉,神情有些困惑,眼睛扔不離那梅枝:“卜的是陛下近日運勢?!?/br>“哦?”袁承海挑一挑眉,“大吉,你確定?這么說陛下安然無恙?”莫逆聞言卻搖了搖頭,“我卜的只是運勢,而非生死安危。卦象確是大吉,但并非普通的吉卦,有幾分古怪?!彼f著稍微一頓,接著突然道:“我明白了,這卦是桃花相!”他越說越離譜,袁承海越聽眉毛挑得越高,聽到這里,卻是失笑了:“桃花相?”莫逆點頭:“紅鸞星動,確是命里桃花無疑?!彼肓讼?,嘖嘖道:“陛下并未冊后,這是要封皇后的架勢啊。”袁承海聞言,神情稍顯古怪,皇后?以那位皇帝陛下的性子……他搖了搖頭,問道:“你說此卦不能測陛下安危?”莫逆道:“紅鸞星動,桃花入命,左右的是運勢,而非安危?!彼肿屑?xì)看了看那枝艷麗的紅梅,道:“陛下命定之人恐怕還不是什么吉運高照之輩,但這于陛下而言,卻是大吉。”袁承海似笑非笑:“此話怎講?”莫逆拿起梅枝,輕輕吹一口氣,將枝上一朵已半謝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