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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起來救治。他最想做的仍然是踹這人一腳,但姓柳的命在旦夕,如果踹死了那他這一番動作就白費力氣,小薛王爺不喜白費力氣,于是他改而求其次,扒了柳從之的衣服,把他身上所有東西都搜刮了一遍。柳從之身上東西之多,真正應了凡事有備無患這句話,薛寅看得嘆服,同時暗暗下定決心,以后自己也去搞這么一套東西,到時候遇上什么情況都不怕,不過這些小東西除開,柳從之身上最特別的東西,卻是一枚玉佩。一枚月牙形的玉佩,年代似乎頗為久遠,也非什么貴重之物,卻被柳從之貼身掛在胸前,約莫有那么一點來歷。薛寅看了一眼,并不去動這玉佩,只埋頭專心料理柳從之的傷勢。這里有一點需要說明——小王爺不是天狼,也非神醫(yī),更沒什么治傷的經驗。所以他所謂的治傷,也不過是把傷口拿布包包,看見亂七八糟的傷藥隨手灑點,傷口太臟不好清理的就涂點上去隨便抹一抹,總之就是隨性而為隨手搪塞——完美詮釋了何謂庸醫(yī)。總之救活了是功德,死了也就死了吧,某人自己都等死,他做成這樣也是仁至義盡了。不過這么一番折騰的途中,卻讓他發(fā)現了一些很有趣的東西。柳從之身上,遍地傷痕。新傷舊傷各種密密麻麻他所能想到的傷痕,有的已經只余白印,有的仍然刺目明顯,難為這人這么多年了臉居然還沒被毀,是這張臉生得太好別人不忍心下手么……薛寅一面給這人治傷,一面暗暗嘆服,最終低低嘆一口氣。這遍身傷疤,就是柳從之呼風喚雨十幾年的代價,也是他所得功勛的印章。從來權勢最醉人,也最傷人。薛寅折騰半天,總算是弄得差不多,但等了幾個時辰,柳從之一直沒醒,還有呼吸越來越微弱的跡象。薛寅抱著膝蓋打量這個半死不活的人,遲疑了半天,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瓶。他雖然沒有柳從之那么夸張,但身上確實也帶了急救的東西。這瓶藥丸是天狼給他的,算命的原話是“隨便調的,反正吃不死,應該能救命,你順便給我試試藥”。于是這瓶藥薛寅一直沒動過,不過現在……死馬當活馬醫(yī)吧。薛寅一面喂藥丸,一面想,死了也是你的命數,小爺已經仁至義盡了。不知是天狼這藥是靈丹妙藥,還是柳從之這人命太硬,總之藥喂下去沒多久,薛寅昏昏欲睡的時候,柳從之竟然真的醒了。柳從之從鬼門關撿回一條命,神情尚昏沉,不料那邊薛寅看見他醒了已經貓一樣猛躥起來,“砰”的一下把旁邊一人踢到他面前,道:“你來問一下話?!?/br>柳從之一怔,恍惚回過神,就見他面前那人渾身被縛,不得動彈,卻是一名月國武士,見著兩人,目中流露出憤怒與恐懼之色。☆、第54章山洞一角這名月國武士,乃是一開始被柳從之打暈的守夜人,也是留下來以便盤問的活口。事起倉促,對方又人多,為了搶占時機,兩人沒能事先盤問,只得留下這么一個人做活口。奈何薛寅對月國話一竅不通,盤問這等事柳從之若不開口,薛寅也拿這人沒辦法。偏偏萬能的柳皇帝在這個當口倒下了,于是薛寅只得把這家伙綁了拎過來,看情況再做處置。現在柳從之好不容易醒了,為防這人醒一會兒就再倒下,薛寅直接把月國人先踹出來,等這事解決了,再談其它。柳從之醒是醒了,但半死不活,剛一醒來就覺身上劇痛,再看一眼自己身上亂七八糟的傷口,登時苦笑,他該感嘆薛寅居然救了自己,還是該感嘆自己居然還能活過來?人生際遇之奇妙,當真難測……他仍然虛弱得很,但既已回復神智,也就硬撐著勉強從地上坐起,靠在山洞壁上,低頭看向那月國人。月國武士雙眼發(fā)紅地看著他,目光狠戾如狼。等薛寅回過神來把他綁上的時候,這人神智已經逐漸清醒,一睜眼就看見了同伴的下場,登時發(fā)了狂,若不是已經綁上了,薛寅沒準會一不留神折在這個瘋魔了的蠻漢手里。把他綁來的一路上,這人用月國話喋喋不休地問候了薛寅祖宗十八代——薛寅當然是聽不懂月國話的,但有的特定話語就算是聽不懂也能完全領會意思,不過薛寅左右聽不懂,于是懶得置氣,后來嫌這人太煩,干脆一抬手敲暈了。等這下月國人被踹醒,倒像是冷靜了,似乎明白二人綁他來的目的,嘴巴緊閉,一聲不吭,唯獨眼中仇恨之色明顯,柳從之看著他的眼睛,都懷疑這人會趁他不備沖上來咬他一口。柳皇帝考慮到自己現下身體虛弱,動彈不得,一條小命如風中殘燭,可經不起鬧騰,指不定稍有什么風吹草動就吹燈拔蠟了,于是開口前先看了一眼綁這月國人的繩索。這繩子極細卻又極韌,越是用力掙脫就收得越緊,乃是繩索中極為有名的一種,民間稱其為“鎖不服”。柳從之自己身上還真沒這等東西,那只能是薛寅所帶,他想到這里,微笑著看了一眼薛寅,卻見后者正沒精打采地打呵欠,打完呵欠看一眼他,眼帶催促,意思是你怎么還不開始?柳從之失笑搖頭,而后轉向那月國人,神色一肅,低低開了口。月國話拗口,話音重,是一門十分“硬”的語言,一字一字在舌尖轉半天才吐出來,不懂的人聽來則是噼里啪啦一片全然不著邊際。柳從之月國話說得緩慢,斟酌了一會兒才開口,然而短短一句話說完,那月國人的臉色駭然大變!薛寅看得一挑眉。月國人清醒過來后本來是打定了主意不說話,一張嘴巴緊得像蚌殼一樣。柳從之才從鬼門關回來,一句話也說得輕飄飄慢吞吞,這月國人聽在耳中,卻像是被蟄了一口,一句話沖口而出,等說完了,面上才現出后悔之色。柳從之見狀,面上含笑。他說的話其實十分簡單,只有一句——“你是天蠶的人?!?/br>所謂天蠶,是歷代月國皇帝手中握著的一支死士隊伍,只受皇帝管轄,一旦改朝換代,皇帝去世,就會通通自盡,絕不事二主,是對月國皇室最為忠誠的一隊狼犬,主人令之所至,無論什么都會做。正因如此,天蠶的選拔要求只有一條,忠心,并不需要絕頂勇武,但必須要忠心。天蠶數量亦少,不過百人之數,向來神秘,歷來都不會輕易動用,只受皇帝調遣,行一些私密之事。因為天蠶絕不上戰(zhàn)場,所以其真實能力也不為人知,有人傳天蠶乃是一隊百戰(zhàn)百勝的精兵武士,也有人傳,這些只是月國皇帝養(yǎng)在宮里的看門狗。無論如何,天蠶的背景復雜神秘,柳從之和月國爭斗多年,也僅見過一個天蠶,其人能為出眾,行事劍走偏鋒,為人坦蕩,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