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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薛寅橫插一杠子,崔將軍嘴上不說,心里恐怕也是惱的。薛寅只有半日的時間,如果半天內(nèi)他馴不服這一支兵,那他恐怕就沒有隨軍出征的必要。此事頗為麻煩,一開始,沒人服薛寅這個看著軟綿綿,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家伙,就差哄堂大笑了。薛軍師也沉得住氣,等人笑得差不多了,場面基本安靜下來,才慢吞吞地伸個懶腰,而后將柳從之給他的那一塊行軍令牌“啪”地一下擺了出來。“這塊牌子想必諸位都認得,是軍中令牌。我有這塊牌子,才能號令諸位。”薛寅慢吞吞地,心平氣和地道。“那又如何?”有人挑釁,“我們認這塊牌子,但不認你!”薛寅指了指挑釁的那人,慢慢勾了勾手,“那你上來?!?/br>那人皺眉:“你什么意思?”“我讓你上來你就給我滾上來!”薛軍師前一刻還溫吞吞軟綿綿,這下突然變了臉,一聲暴喝,瞪著那群叫囂的士兵,咬著牙一字一句道:“我今天就把這令牌放這兒,不服我的一個個上來。咱也不玩兒虛的,只要打贏我,這令牌就歸你,我立馬讓位滾蛋。要是我贏了,你們就全部給我老老實實的聽話,我說得夠清楚了么?”薛寅這話,確實是說得夠清楚了。這一打就是一個下午。小薛王爺今天早前被柳神醫(yī)折騰得一驚一乍,心里頗有些郁氣,等到有架打,整個人立刻就精神了,打得酣暢淋漓,十分過癮。薛寅雖然身手不錯,但到底先天不足,絕頂高手是算不上的,這軍中這么多人,不見得沒有比他厲害的,而且一個一個上,就算打不死他也得累死他,薛軍師有什么底氣能贏這么多人?底氣就是,這比試還有兩條規(guī)則。第一,想上場的人先掂量自己的斤兩,他薛寅只和五個人打,人多不候,至于怎么抉擇出這五個人是士兵自己的事,他不干涉。第二,上場能用武器,意思也就是真刀真槍的較量。薛將軍的原話是生死有命,刀劍無眼,怕死的別上來。這么一弄,事情鬧大了,結(jié)果連崔將軍都來湊熱鬧。薛軍師確實不是最能打的,但他能跑會閃,而且關(guān)鍵是暗器功夫出神入化,出手狠辣,他倒是留著分寸沒要人性命,但他與人斗起來總有一股兇悍戾氣,氣勢之強,讓人先懼三分。軍中最敬強者,這么斗到最后,沒人再敢小瞧薛寅,一個個都收斂了服氣了。薛寅快刀斬亂麻,算是暫時讓手下這群兵服帖了,立了個下馬威,然而相對的,薛寅也沒強悍到能一點不受傷,這張臉最終也變成了這模樣,一時半會兒恐怕好不了。薛寅頂著這張色彩斑斕的臉去了崔將軍那兒。柳從之與崔浩然坐在房中,正在議事,見薛寅來了,紛紛回頭。崔浩然見識過下午的場面,所以面上一點驚詫之色都沒有,柳從之看了一眼薛寅面上的傷痕,倒是挑了挑眉,“這是怎么了?”薛寅淡淡道:“一點小傷?!?/br>他既然這么說,柳從之也不多話,只轉(zhuǎn)頭一指桌上,“來得正好,你來看看這個?!?/br>薛寅的目光也隨之轉(zhuǎn)向桌上,微微挑眉。桌上放了兩封書信。☆、第73章兩封書信兩封書信,發(fā)信人各有不同,然而巧的是兩封都在出征前夕這個特殊的時刻送到,更巧的是,兩封內(nèi)容完全不同的書信卻有同一個目的:讓大軍后退。第一封書信來自老熟人,馮印馮將軍,言辭懇切地要求崔將軍領(lǐng)兵回朝,考慮到馮大人一貫的名聲,想當(dāng)然耳這封書信未能得到重視,被隨意地扔在一旁。有意義的是第二封信。首先,這封信的署名就極其有意思,只因署名這人實在讓崔柳二人都熟悉得很,就連薛軍師也對這名字耳熟能詳。四將之一的陸歸。率兵攻遼城,卻被月國人反將一軍,下落不明的陸歸。這么個下落不明,似乎消失在了茫茫北地里的人物,卻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驟然送來一封信。信的內(nèi)容也十分簡單,寥寥幾語,只傳遞了一個信息,后退!大軍絕不能近遼城一步!看得出此信寄得倉促,具體因由只簡短寫了兩句,語焉不詳,似是因為遼城附近會有大變故,所以絕不能進。可此信來得蹊蹺,陸歸又久無音訊,這么一封信有幾分可信,倒未可知。薛寅看完信,抬頭看一眼柳從之。柳從之也低頭看信件,道:“這是陸歸親筆,做不得假。”崔浩然粗聲道:“箭都在弦上了,他憑什么讓我退?”陸歸消息并不靈通,更不知柳從之身在崔軍中,這封信僅僅是送給崔浩然的,信上寫著萬事莫急切勿莽撞,崔將軍看著覺得分外刺眼,他崔浩然行事什么時候輪得到其它人指手畫腳?更何況是一個已經(jīng)兵敗,還不知在鬧什么幺蛾子,更不知是否已經(jīng)投敵的陸歸?薛寅自是看得出崔浩然心中不忿,但他只看柳從之:“陛下打算如何?”柳從之笑道:“你可愿退?”薛寅沉默了一會兒,他來時神智清明,渾身血液都已沸騰,這時卻冷靜了下來,“但憑陛下吩咐?!?/br>陸歸是崔浩然和柳從之的熟人,卻非薛寅的熟人。以薛寅現(xiàn)在所得情報以及對陸歸的了解,著實難以分辨這封信是真是假,故而也無從決定。在場三人,柳從之是唯一能夠做決定的那個人,薛寅既然已是柳從之麾下臣子,自然聽從柳從之的判斷。“說得好?!绷鴱闹⑽⒁恍?,有些疲憊地閉目,良久,平靜道:“浩然,下令大軍往平城外圍撤,出征令取消。我們再等兩日,一觀情勢?!?/br>崔浩然大吃一驚,“可多留一日就是一日的糧草!而且現(xiàn)在是難得的機會,這時候不打,得等到什么時候去?”柳從之早料到他有如此反應(yīng),有些無奈地一嘆:“浩然,你信我這次?!?/br>崔浩然聞言,不甘地咬牙,道:“陸歸那混蛋……”柳從之信陸歸,哪怕是這么一封語焉不詳?shù)男?。崔浩然卻心存疑慮,柳從之微微一嘆:“你不是與他交好么?”崔浩然垂頭,不言語了。他確實與陸歸關(guān)系不錯,但……崔浩然對柳從之的決定顯然不太信服,卻也埋頭去做了,薛寅倒是毫不含糊,肅容應(yīng)了一聲是,自去管他手下那幫子才將他揍得臉上開花的兵。臨告辭,柳從之忽道:“稍等。”薛寅腳步頓了一頓,柳從之從懷中摸出一個藥瓶,抬手扔給他,笑道:“這藥可以涂在臉上。”薛寅聞言,下意識地摸一摸自己的臉,而后疼得一呲牙,柳從之懷中東西之多向來包羅萬象,有這種傷藥倒不稀奇,稀奇的是日理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