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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xùn)練和比賽中,那種浮于表面的矜持和疏離感就消失了,她很快就像輪回土生土長的隊員一樣,與團隊的配合也日益平順,不是強行的將就,而是在輪回的體系里,終于摸到了自如發(fā)揮的法門。 不管怎么說,都是好事。 十月下旬客場霸圖的比賽,大放異彩,吐氣揚眉,杜明一邊嘚瑟一邊憂慮我們會不會走不出霸圖場館的大門。 葉和光說不要害怕,這里我比較熟悉,可以找小道溜出去。 “那也太沒有氣勢了!”杜明不同意。 葉和光斜睨他,“那你說害怕走不出場館就有氣勢了?” 杜明吃癟,也不惱,嘿嘿地笑了兩聲,又問:“你怎么會對霸圖的場館熟?” “是‘比較’,因為瞎跑過,四賽季全明星的時候,跑遍了?!比~和光說,沒提當(dāng)時還是個丫頭片子的自己被霸圖隊長撿著,提到員工休息室去待著的丟人過往。 旁邊周澤楷無聲地笑了一下,剛好被她看見,眨著眼睛用神情示意:你笑什么? 還不是特別友好的笑容。 她都沒出聲,周澤楷憑什么出聲,眼神往旁邊一瞟,假裝沒看見。 葉和光根本沒記起四賽季總決賽的時候自己還跟周澤楷在這里碰過面,而且是更加丟人的,掀著衣領(lǐng)在烘手機那兒吹的場景,看他熟練地轉(zhuǎn)移視線扮演一個安靜的美男子,也沒深想,繼續(xù)跟杜明插科打諢,一邊揉著手指。 團隊賽里被大漠孤煙貼身揍的那段太消耗cao作了,她為了取得反制,打得狠,最終給一槍穿云創(chuàng)造了機會,壓倒性的勝利,全面瓦解張新杰的戰(zhàn)術(shù)排布。這是比較罕見的,所謂四大戰(zhàn)術(shù)大師的名號不是白封的,她都可以想象馬上發(fā)布會記者們會說什么,話筒你來我去的刀光劍影,閃光燈晃眼睛。 于是她跟副隊長商量:“發(fā)布會我就不去了吧?” “誒,為什么?”江波濤問,“去聽表揚啊?!?/br> 葉和光謙遜地說:“我這個人很容易驕傲,還是多聽批評好?!?/br> 江波濤對認(rèn)可這個說法表示勉強,但還是體貼道:“是不是挺累了,那休息室里等我們吧?!?/br> “好啊?!彼c頭,長吐了一口氣,覺得轉(zhuǎn)會至今一直繃緊的那根弦,今晚才稍稍有松懈的趨勢。 千里光的戰(zhàn)矛與大漠孤煙的拳頭碰撞的剎那,她也才將將重新抓住,那種差點以為死去的,熱血涌動、激昂壯闊的快意,快意的背后還有一股穩(wěn)重的安全感,隊友就在身后,他們彼此配合,她還有一個牛逼不過的搭檔,幾乎是無堅不摧,無往不利了。 能繼續(xù)打比賽,實在是太好了。 這番心情隱隱地牽動著一股深埋的苦澀味道,她把它壓在舌根底下,剛剛還有些活潑而浮躁的神情平淡下來,用放松下來的手指梳理著頭發(fā)。 發(fā)膠也定不住之前那個酷帥的形狀了,新生的黑發(fā)不長,暫時不突兀,但還是得處理一下。 就這么雜亂地想著,打發(fā)掉不愿意思考的東西。 常規(guī)賽里的一場大勝,雖然很振奮士氣,但畢竟不是什么大事,要沉得住氣。當(dāng)晚按時回酒店,明兒還得趕飛機回上海。 葉和光洗完澡發(fā)現(xiàn)吹風(fēng)機沒法兒用,打電話問了前臺又覺得麻煩,想去隔壁借來用用算了,剛出門,就看到了于念。 于念在走廊上徘徊,看到她的一瞬間,呆了呆。 這小哥是輪回的替補,神槍手的職業(yè)注定了他的出場有限?,F(xiàn)如今各戰(zhàn)隊時興“王牌替補”的配置,就是給隊伍里的核心角色配一個候補選手,在某些意外情況或者需要核心輪換休息的時候上場發(fā)揮作用,這樣的選手多半比正常替補的水平高出一截,完全有資格打主力,所以一般人是安心不下來的,常常由隊伍正在培養(yǎng)的王牌繼承人擔(dān)任。但是以周澤楷的年紀(jì),快要十八歲的于念顯然不可能是繼承人,他的水平其實也不太夠得上“王牌替補”的位置,又是剛出道,算是板凳隊員了,所以存在感不強。 但這小哥兒性格挺好,葉和光主動跟他打招呼,說晚上好,你房間有吹風(fēng)機么? 于念點頭,漲紅了臉,小聲道:“葉姐。” “啊,怎么了?”她看對方好像有什么難言之隱要說。 “我能……拍一下你屁股嗎?” 葉和光:“……” 她倚住墻,抱起雙臂,“不能。你們玩什么呢?” 于念快哭了,手指往后指了指,虛掩著的房門里特別安靜,好像沒什么人。 葉和光隱約記起來,她出來的時候是聽到了一點聲音的,像是激動的小聲議論,但很快收住了。 她走過去,瞪了一眼于念表示你要是敢偷襲就完蛋了,然后敲敲門往里推。 隊友們都在這個房間里,三個盤腿坐在地毯上,有兩個霸占了椅子,方明華朝著她笑,端莊穩(wěn)重,他們中間散落著紙牌。 “輸了,懲罰。”于念嘟囔著。 方明華他們七零八落地跟她打招呼,不好意思提拍屁股的事。 葉和光感到驚奇,“隊長都不管你們嗎?” 離門最近的呂泊遠說:“副隊都不管?!?/br> 坐在椅子上的另一個人拿下了蓋在臉上的書,揮手,“嗨,阿光……” “噗……” 江波濤再次以書半掩面,獨留一雙會說話的眼睛,誠懇真摯。 “娛樂放松,”方明華說,“小葉也來?” 葉和光拒絕,手往后捂著屁股,說我不想?yún)⑴c這種危險的活動。 于念想起來,他“拍一下你走出房間后看到的第一個人的屁股”的懲罰任務(wù)還沒有完成,垂頭喪氣地念叨:“這可咋整……” “慢慢整,我撤了?!比~和光同情地看一眼他,走了。 隊友們放過了他,紛紛說那就算了,換一個吧。 “不是,”吳啟小聲說,“對光妹就特殊嗎?這種游戲不就是無一例外才有意思嗎?” 杜明沉思,然后說:“如果是你,你想拍妹子屁股嗎?” “什么話,聽著跟變態(tài)似的。”呂泊遠聽見了,吐槽。 “痛快些回答!” “想的吧……” “對啊,”杜明拊掌,“不好叫念念占了先?!?/br> 江波濤手里的書拍下來,“亂扯吧你就?!?/br> 他總結(jié)陳詞:“還是陌生人好說,自己隊里的姑娘,得維護一下彼此之間的臉面?!?/br> “所以,副隊,這就是你拿書遮臉的理由?”吳啟心思慧敏,又向來直言。 江波濤溫柔地看了他一眼,吳啟噤聲。 走了的葉和光在自己房門口停住,想起來,我靠,我是想借吹風(fēng)機的。 這時節(jié)的青島涼森森的,但不到開空調(diào)的時候,得吹干頭發(fā)好睡覺啊。 想了想她也沒再回去,敲了隔壁周澤楷的門,剛剛應(yīng)該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