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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絡(luò)腮胡校尉沒料到她問這個,趕忙把手里的那寫有買了謝妙容糧店里的糧食憑據(jù)拿出來看,然后說:“上月十二號買了三百石,這月三號買了二百石?!?/br> “那加起來就是五百石糧?!?/br> 這個數(shù)目很好算,謝妙容一下子就得出了結(jié)論,其實不用那軍校說,她心中對于這筆賬非常清楚,因為每過三日,糧店的管事都會派人把賬冊給她送到她跟前,她會過一過賬。故而賣給桓翌軍府的這批糧食,她是有數(shù)的。當(dāng)時的一石糧食大概相當(dāng)于她穿前的一百二十斤左右,所以五百石糧食就是六萬斤。這六萬斤糧食給桓翌的那駐扎在建康城外的五萬士兵吃,可以吃一天。 “那么我想問你,我的那糧店里面賣給你們的糧食都吃完了嗎?”謝妙容接著問。 “這個……”絡(luò)腮胡的軍校答不上來了,他看了看左右,那些跟他同來的兵士都搖搖頭,表示不知道。于是他臉上現(xiàn)出尷尬之色,想了想粗暴地吼起來:“咱們兄弟是拿了大將軍的手令來拿人的,又不是軍中管糧草的,你問這些我們哪里知道。少廢話,我們有大將軍手令,你乖乖的跟我們走,就少受些罪,要是再胡攪蠻纏,別怪我們兄弟不客氣!” 絡(luò)腮胡的校尉答不出來早就在謝妙容的意料之中。因為她這個問題可以因為絡(luò)腮胡校尉的回答做出多種推測,而每一種都對謝妙容有利。 比如說,他說吃完了,謝妙容就會問,到底多少人吃了,吃了多久? 這個問題可牽涉到為何吃糧食的兵死了二十多個?不可能那些糧食都是這二十幾個吃的吧?要是不是他們吃完的,那么為什么別人沒事,他們就有事呢?況且二十幾個兵要吃完六萬斤糧食可不是一個月能完成的任務(wù)。 要是他說沒吃完,那謝妙容一定會要求謝府的人去查那些沒吃完的糧食看有毒沒有。要是按照謝妙容的推測,這一次的毒糧食事件一定是后面有人在設(shè)計她,所以,極大的可能是要是她的糧店賣出去給桓翌軍中的士兵吃的六萬斤糧食,要是沒吃完的話,他們也來不及在每袋糧食里下毒。這樣一來,工作量太大。 故而,絡(luò)腮胡校尉答不出來,就更證實了此事絕對有詐。 “喲,哪里來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東西,竟然敢到謝府來撒野,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就你們這樣的,踩在這堂上,都臟了謝家的地!”一個中氣十足的少年的聲音忽地在門口響起,接著是紛沓的腳步聲,不一會兒,從廳堂外就涌進四五十精壯的謝家護衛(wèi),領(lǐng)頭的是一個十四五歲的面貌清秀,身材高挑的少年。 謝妙容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來了,是阿石,她自打小去公孫舞那里學(xué)劍時,就是他奉了阿婆的命,陪在她坐的牛車左右,有時候還是他做她的車夫,護衛(wèi)著她。她也知道阿石是手上有功夫的人,也看到過他甩出手中石子擊打過曾經(jīng)沖撞過她的牛車的市井閑人。她還知道,他管著謝府中一個四五十人的衛(wèi)隊,這些護衛(wèi)都是他親自挑選訓(xùn)練出來的,說他們能夠以一頂十有些過,不過以一頂三到五個普通兵士是沒有問題的。所以,在知道阿石領(lǐng)著謝府中的戰(zhàn)斗力最強的一隊護衛(wèi)來了,她就更不慌了。 那絡(luò)腮胡子的軍校一聽此話,臉色一陰,看向阿石,二話不說,直接抽出腰間的刀,上前去對著阿石就砍。 阿石冷笑:“就憑你!” 話音未落,手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多出幾顆石子,接著揚手,“噗噗噗”幾聲硬物打在人身體上的聲音伴隨著男子的痛苦的嚎叫,還有“鐺”一聲大刀落地的聲音。 眾人往那絡(luò)腮胡子的軍??催^去,只見他跪在地上,一只手握著剛才握刀的手,額頭上的拇指大的傷口里不斷有血涌出來,一會兒功夫滿臉都是血了,他嘴中不時發(fā)出呼痛聲。 謝妙容知道,一定是阿石向著他揚手甩出了幾顆石子,分別擊中了那領(lǐng)頭的絡(luò)腮胡子校尉的膝蓋,臥刀的手,還有額頭。 只是阿石還從來沒有這樣用石子打人打出血的,可見他有多討厭這個絡(luò)腮胡子的校尉。 本以為這個領(lǐng)頭的絡(luò)腮胡子的校尉吃了虧,就會知道收斂,甚至灰溜溜地滾出謝府,可是出乎謝妙容意料的是,那校尉隨后一只手撐著地站起來,沖著身后的那十幾個軍校一揮手,大聲吼:“兄弟們,都給我上,給我把那小子給劈了!” 那十幾個軍校齊聲應(yīng)“好”,接著紛紛拔刀在手,發(fā)瘋似地舉刀砍向阿石??此麄兡莾春莸哪?,不把阿石給砍死誓不罷休! ☆、第155章 15.5 謝妙容可算見識了,那些行伍中的人打起架砍起人來有多不要命。 領(lǐng)頭的那絡(luò)腮胡子的軍校讓他手下的兵士去砍用石子打傷的阿石后,阿石那邊的謝府護衛(wèi)也是抽出刀劍迎了上去,護住阿石。 “叮叮當(dāng)當(dāng)”的金鐵相擊聲中,陸續(xù)有人發(fā)出慘叫倒地。 袁鑫見場面太混亂,趕忙將謝妙容往后拉,生怕混亂之中她被誤傷。 廳堂中慘呼不斷,鮮血四濺,謝妙容也被這種場面嚇得心砰砰亂跳。不多會兒,已經(jīng)有七八個人倒在了血泊中,謝家的護衛(wèi)畢竟人多,那些桓翌軍府的軍校雖然悍不畏死,可是到底雙拳難敵四手,最后倒下的人基本都是他們那邊的。見到同來的兄弟死傷,那些軍校們更是殺紅了眼,無視謝家護衛(wèi)手上的刀劍,寧愿被砍也要沖上去。這種結(jié)果就是接著又有五六個人被謝家的護衛(wèi)們合力砍倒了。 “都給我住手!”驀地一個蒼老而威嚴(yán)的聲音在廳堂門口響起,被這種血腥場面嚇得小臉發(fā)白的謝妙容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往出口阻止兩撥人相斗的那人快步走過去。 “阿……阿婆,你……你可算來,來了……”謝妙容聲音發(fā)抖,她走到祖母身邊,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十五娘,別怕,別怕,阿婆來了,沒事兒了?!苯馅s忙安慰她道。 那些正跟謝府護衛(wèi)拼命的軍校們都被姜氏拄著拐杖一杵地威嚴(yán)的聲音給震得一愣,不過,他們也都不認(rèn)識這個銀發(fā)的老嫗是誰,而且這時候他們都殺紅了眼,當(dāng)然不會聽姜氏的喝止。 所以,他們依然在拼命。 “阿石,你們將他們拿下,不要再傷人了!”姜氏見那些軍校并不聽勸停手,只能吩咐抵擋那些兇狠的軍校的阿石道。 “是,老夫人?!卑⑹呗暣饝?yīng)。 隨即他一揮手,讓身邊的數(shù)位謝府護衛(wèi)上前去幫他抵擋那些不要命上前砍他的軍校,他自己就后退幾步,從腰間的布袋子里摸出不少石子,接著瞅著空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