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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車隊的人也是膽子太大了,她的車隊上頭可是有謝氏宜家木器店的標志。大齊疆域內的人不知道謝氏宜家木器店的人可以說是寥寥無幾。要是知道是謝氏宜家木器店的車,卻還敢來劫財和殺人,那這些匪徒倒真是不要命了。 “你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出的事情,為何你不去報官,卻直接返回建康來報信?”謝妙容沉聲問道。 那受傷的侍衛(wèi)說:“小人名叫盧七,是殿下派去護衛(wèi)陳管事的車隊的一名吃著皇糧的皇家護衛(wèi)。我們在晉陵地界上靠近龍溪十八洞的路上出的事情,那些人都戴著形如鬼面的面具,人數(shù)眾多,怕是有上千人,我們二百名護衛(wèi),還有一百多名車夫中了他們的埋伏,最后我們逃出了五六名兄弟。一開始,我們也想著去晉陵郡報官,誰想到了晉陵郡守的衙門外,我因為受傷最重,流血不止,就去找了家醫(yī)館包扎傷口,讓其他幾個弟兄進去報官,一會兒我再進去。結果,那幾個兄弟進去后,就再也沒出來。后來我去打聽,就聽說郡守將他們當做山賊給抓了起來,說最近有山賊sao擾劫殺過路的商客,而他們就跟畫像上的人相似……” “難不成他們沒有自報身份,若是自報身份了,那郡守還敢冤枉你們?”謝妙容問盧七道。 盧七回答:“小人沒進去,也不知道他們報沒報?但是,小人猜想,很有可能他們報了,反而更被拿下,投入牢獄,甚至很快就會殺人滅口。甚至有可能他們剛一自報身份就被殺了,由此小人才逃過一劫,所以,小人飛快地離開了晉陵城,連夜趕回建康,向太子妃殿下稟告此事。” “真會如此?”謝妙容皺起了眉頭。她低下頭開始沉思起來,不得不說,要是真如這個受傷僥幸逃脫回來的侍衛(wèi)盧七所說。晉陵郡守明知道阿虎那一行人被山匪劫殺,卻還誣指去報官的盧七的那些僥幸逃生的兄弟是山賊,這個郡守就有問題了。他這種做法顯然是殺人滅口。為何要殺人滅口,當然是跟那山匪勾結謀財害命。在景朝時,政治**,官吏貪財?shù)囊捕?,在偏僻的山地或者江河間,時常會出這種官商勾結,劫殺過路的商客的事情發(fā)生。甚至,有些地方的官兵就是靠這種方法籌集糧餉??墒乾F(xiàn)如今大齊都建立三年多了,在這三年多,蕭弘祖父,父親,還有他可都是大力地打擊這種貪腐的官吏,嚴禁此類事情發(fā)生的。所以,她很少聽說大齊的地界上再出現(xiàn)前朝那種官匪勾結,劫殺商客的事情。但如今,在晉陵,偏偏有人敢太歲頭上動土,劫殺她謝妙容的車隊。況且這個車隊還有謝氏宜家木器店的標記。而謝氏宜家木器店屬于當今的皇太子妃,相信全天下沒有人不知道這個。 是誰敢這么大的膽子,調集了上千的山匪,殺了她的車隊包括阿虎在內的三百多人。 三百多條活生生的人命啊,就這樣沒了。半月前,阿虎寫回來的信里,還說到他唯有延陵王那里的四個郡還沒去了。之前的其它郡的事情都辦得挺順利。他沿路順帶將一些木器店的利潤給收上來,除了建設女學,剩下的都裝了車,等到去延陵王地界上開設一家木器店,再將原先的在江陰的謝氏宜家木器店的利潤拿去建一間女校后,他就會讓車隊返回建康。 謝妙容知道,阿虎帶領人押送的車隊,黃金的數(shù)量至少在二十萬金以上。這么大的數(shù)量,當然是容易招人惦記。只是阿虎帶的人手不少,又加上那些想打主意劫財?shù)娜丝吹杰囮牭闹x氏宜家木器店的標記,可能絕大多數(shù)的人都會退后,知道惹不起,只能肖想一下而已。但這天下真有不怕她這個身份的人,還心狠手辣,意圖將所有人都殺了。那樣一來,死無對證,他們就放心地吃下謝妙容的二十萬金。還有那個晉陵郡守,不但不幫被劫殺的謝妙容的去報官的護衛(wèi),反而將他們拿下。 拿下了之后,想必兇多吉少吧。謝妙容用腳趾頭都能想到,既然那晉陵郡守敢這么做,當然不會留下活口。大概他太心急了,見著那幾個來報官的護衛(wèi),沒有問清楚還有其他人沒有,立即就將他們拿下投入大牢,接著為了避免事情泄露,很快將他們全殺了。要是當時盧七傷重,不急著去治傷包扎傷口,可能跟著其他人進去,同樣也會是沒命的下場。 這么一來,謝妙容的商隊的所有人都死了,再加上地方官吏的包庇,甚至是勾結,這事情就算朝廷動用人手去查也會沒有頭緒,查不出來。謝妙容人財兩失,那是注定的了。 錢都是小事,謝妙容不至于少了二十萬金就會怎么樣,但是三百多條人命啊,還有她|乳|母阿棗的兒子阿虎,這么多年來一直忠心耿耿為她做事情,他就這么被殺了,謝妙容想起來眼圈兒都紅了。她跟|乳|母阿棗的感情很好,對她的兒女的感情也很親切。這一下,阿虎死了,想必|乳|母會傷心得要命吧?一想到這一點兒,謝妙容就難受得不行,她甚至覺得阿虎的死跟自己脫不了關系,要是自己不派他去做這一回的事情,他就不用死了。謝妙容手下也不是沒有同樣能干和值得信任的人。 但,現(xiàn)在后悔也沒有用了。謝妙容的眼淚掉下來了,她站起來重重地一拍身前的幾案,咬牙道:“阿虎,還有其他的兄弟們,我謝十五娘對天發(fā)誓,你們的這個仇我一定要為你們報!” 接著她接過阿豆遞給她的帕子,擦了眼淚,吩咐人帶盧七下去,讓他好好養(yǎng)傷,有什么事情,再叫他來。 盧七點頭答應了,跟著人下去了。 等他人一走,在她旁邊站著的阿豆就憤然說話了:“那個晉陵郡守是何人,竟然如此大的膽子?竟然敢向著皇太子妃您的商隊下手?真是膽大妄為!” “我也想知道這都是些什么人?簡直膽大包天!”說完,謝妙容一揮袖,吩咐阿豆即刻去找人把皇太子給找來。 “是,殿下!” 阿豆心里也窩著火呢,這些山匪殺了阿蟲的親哥哥,她這么多年來跟阿蟲一起伺候謝妙容,兩個人可以算是好朋友兼好姐妹。如今好朋友的親哥哥不能回來參加她好姐妹的婚宴了,她想到阿蟲一定會非常傷心吧,于是她心里想要為阿虎報仇的那意志也空前強大。 蕭弘跟著急匆匆來向他稟告說皇太子妃有急事找他商量的宮婢身后,到了屬于謝妙容的一間書房里,一打眼就見到妻子眼睛紅紅的像是哭過的樣子,他立刻問她:“十五娘,你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謝妙容就讓他坐下,接著把她剛才盧七那里聽到的事情說給了他聽。 蕭弘聽完有一瞬間簡直覺得好像是聽了個笑話,他絕對不會想到妻子說的這個話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