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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啊,七七八八怕是有二三十人,一會兒怕是要過來的,我們在這里,攔著不讓進來,只怕不妥;若不攔著,難不成是讓她們進來看笑話么?” 大夫人的身子震了震,目光盯在秦疏影身上,仿佛是要將她看穿,看個洞出來??墒怯植坏貌怀姓J,秦疏影說得都是實話。 秦蕓蕓一直盯著秦疏影,心中的驚駭無法平復。 她怎么敢? 她怎么就敢? 秦疏影不以為意,自顧自斟了一杯茶,慢條斯理喝了起來。 她的神態(tài)悠閑,仿佛真的是來宮中游玩的。 忽然,一個宮女急慌急忙闖了進來,氣息不穩(wěn),定了定神,左右看了看,才到徐氏面前,“夫人!娘娘……娘娘著我送夫人回府,夫人請隨奴婢來!” “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徐氏顫抖著聲音,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問那宮女。這宮女她剛才是見過的,是霜云殿里的人。 那宮女聲音里還喘著粗氣,顯然是剛才跑得狠了,“夫人,娘娘,娘娘在德霖宮……夫人,是娘娘身邊的喜公公叫奴婢來報信的?!?/br> 徐氏頹然失色,驀地,她將兇狠的目光投向秦疏影,胸口劇烈起伏,胸口像是被堵了一坨棉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秦蕓蕓面如死灰,手指甲幾乎將手心摳破了。她渾身仿佛是泡在了水中,冰冷刺骨,又絕望無助。 “六殿下!” 驀然,秦蕓蕓雙目迸放出驚喜的色彩,看向那個大步而來的少年。因為過于驚喜,她雙腿發(fā)軟,扶著桌子才站起。 周勤渾身寒霜走了進來,就朝著秦疏影的位置走過去,對秦蕓蕓的喊叫似乎沒聽到。 他語氣森然,目帶審視之色:“秦疏影?!” 秦疏影似笑非笑,面色不改,迎上周勤充滿寒冰的雙眼,曲了曲膝,“臣女見過六殿下?!?/br> 不慌不忙,視若無物。 周勤深深吸了口氣,怎么也難以相信面前的這個女子,在面對自己的雷霆之怒時,是如何做到這樣不以為然的。 笑話,不過是秦府一個不得看重的孤女,自己怎能比她差了去?! 周勤將后袍一掀,就在主位上坐了下去,沉聲道:“剛才在花房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秦疏影道:“殿下,菡萏姑姑冒犯了富平公主。” “為何?” “菡萏姑姑摘了公主殿下的姚黃,卻矢口否認,公主殿下現(xiàn)場從她的袖口中發(fā)現(xiàn)了姚黃。菡萏姑姑無法抵賴,蓮嬪娘娘自然要帶菡萏姑姑去請罪?!?/br> “那姚黃,是怎么到菡萏袖子里去的?” “臣女并不清楚,殿下。” 周勤冷冰冰看著秦疏影,她神色依舊坦然,仿佛問她話的只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平民。 “不清楚?”周勤語調(diào)上揚,“不清楚,你能站在這里?” “娘娘和公主的事情,臣女不敢妄議?!?/br> 這倒是清楚了! 周勤心中怒氣難遏,但卻未發(fā)脾氣。 “殿下,她說謊!”秦蕓蕓忍不住叫道,“她說謊!就是她害得大姐才這樣子的!” 秦疏影神色平靜地看向秦蕓蕓:“六jiejie,宮中有宮中的規(guī)矩,話可不能亂說。蓮嬪娘娘聰慧英明,我不過一個無德無能的孤女,竟然害得娘娘如此,六jiejie,你這話說得可太不當了!你這是藐視娘娘嗎?藐視皇威嗎?娘娘都沒有說是我害的,你難道親眼見到不成?” “住口!” 周勤見秦疏影語速飛快,反擊強硬,心中不悅,呵斥了一聲。 秦疏影心中冷笑,一個叫她住口,兩個也是叫她住口! 高高在上,睥睨自己,那是因為皇權(quán)給她們的依仗。難道因為這個依仗,峰兒就活該死?秦瑤瑤就活該死?秦疏影就活該死? 既然都是一死,何不死得硬氣一些,暢快一些! 秦疏影平靜地看著周勤,神色中帶著幾分哂笑。 秦疏影微微一笑,道:“殿下話問完了,臣女不敢耽誤殿下去向德妃娘娘扮演好兒臣的角色,否則,五皇子殿下可就對殿下你生疑了。話說回來,如今殿下如此能干,五皇子殿下估計早就不信任你了。殿下,臣女是否對你恭敬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五皇子殿下如何看待你。今天,殿下因為臣女而暴露了自己的心性,五皇子殿下很快就會知道,原來他的六弟根本不是表現(xiàn)出來的那般恭敬孝悌。” 第070章 歸家計算(二更) 徐氏和秦蕓蕓目瞪口呆,周勤也目若寒冰。 徐氏不由得想起秦永濤的話,說六皇子在宮中也是艱難重重,根本不像面上看起來的那般光鮮。 她原本不太在意,就算再難,那也是天之驕子,能有多難?如今看來,六皇子的臉色鐵青,顯然是被秦疏影說中了。 這…… 秦疏影轉(zhuǎn)而對徐氏道:“大夫人,我們還是走吧。如今看來,娘娘也好,殿下也好,是無暇顧及我們了。殿下,你說是不是?” “你……” 徐氏張口結(jié)舌,她實在想不到,秦疏影哪里來的膽子,居然敢這樣對六殿下。她又哪里來的視野,居然將問題看得一清二楚,自己掌握中饋也不及她。難道是自己老了嗎? 秦疏影抓起秦蕓蕓的手,“六jiejie,你不是餓得頭昏眼花嗎?此時不走,到了午時,怕是更加不好走了?!?/br> 秦蕓蕓急急忙忙將手縮回來,她對秦疏影產(chǎn)生了一種害怕的情緒,她怎么什么都敢說?別人都把自己的娘家當做依仗,但秦疏影卻給自己一種感覺,秦疏影根本不將秦府放在心上,仿佛秦府立刻倒下,也與她秦疏影毫無關(guān)系。 “秦疏影,你難道不知道,秦府是你的依仗?母妃是你的依仗?” 周勤緩緩起身,他的聲音無比寒徹骨。 這母子倆還真是像,一個這樣問,另一個也這樣問。 “殿下,這個問題,娘娘剛才問過臣女,臣女也回答過。不如,殿下事后問娘娘?殿下還是辦緊要的事情比較好,否則,臣女以后的依仗可就沒了?!?/br> 周勤走了幾步,回頭看了秦疏影一眼,濃眉一挑,道:“好一張利嘴!” 說罷,大步而去,瞬間就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