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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喊了聲“爸”。程嘉白不含情緒地應了聲,而后兩人之間便是一陣靜默。這種靜默讓程封的臉都紅了,但程嘉白毫無反應。浮菮有些無奈地退回了客廳,看樣子他這次又走不成了。程嘉白一步一步從容自在地踏進了別墅,他的步伐行云流水,淡薄、透明,踏在人的心尖上。浮菮不可避免的向他望去。包裹著他的唐裝不是電視里臃腫的形象,是貼合柔軟又低調(diào)神秘的錦緞,隱隱還帶著詭譎的氣息,沾有上古韻致。浮菮微微瞇起了眼,他明白眼前的人估計就是這個世界里隱形的龐然大物了。程嘉白也望了過去,坐在沙發(fā)上的青年約莫二十歲模樣,極其昳麗,但奇異的是不沾凡俗之氣,而似以神力變換成人的雕塑。這樣的尤物,該是被暗地勢力禁錮的,而非這么明顯的出現(xiàn)在這。他有些訝異。浮菮在對視中站了起來,皺著眉屈服了。面前的人讓他不敢怠慢,也生不起怠慢的心思。他是紈绔子弟,但也知道這世上有些人是惹不起的。一旦沾上,不得超生。“您好。”浮菮率先打了聲招呼。王助快步上前在沙發(fā)上鋪了層錦緞,程嘉白坐了下去,而后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應了。程封坐在了他對面。一時之間,三人相顧無話。王助站在一旁,跟程封打了聲招呼,而后問道:“洛意呢?”浮菮這才想起這檔子事,回道:“他睡了,我去叫他。”王助皺了皺眉,點頭應了。浮菮快步往臥室走,卻在半道就遇到了洛意。洛意穿著正裝,頭發(fā)打理得一絲不茍,臉上肅穆。“好像是程總來了。”浮菮輕聲道。洛意的目光不動聲色地劃過了他的手腕,臉上沒有表情。“我知道,父親剛剛給我打過電話。你先回臥室吧,我來處理?!?/br>浮菮瞇了瞇眼,點頭應了。洛意走了出來,恭敬地對程嘉白鞠了個躬。“程總?!?/br>程嘉白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衣裳上,半晌沒回應。洛意則一直鞠著躬。程封坐在一旁,臉色發(fā)白。又過了半晌,程嘉白應了聲,洛意才直起身來。“你父親應該通知你了吧。”“是,就在一刻鐘前?!?/br>“難為了?!?/br>洛意聽到這話,猜不透程嘉白的想法,只好道:“程總可用晚餐?”“不急?!背碳伟锥似鹜踔f上的茶,輕輕抿了一口。半晌后道:“那孩子是什么人?”洛意的神經(jīng)在一瞬間緊繃了起來,他小心答道:“前幾天我在沙灘上發(fā)現(xiàn)了他,本人身上沒有任何證件,我也派人查過,沒有查出任何東西?!?/br>程嘉白又抿了一口茶。洛意頭上冒出了些微汗珠,他沒想到程嘉白會突然前來,他本打算這幾天就將浮菮送去其他地方另行安置,卻沒想到出了這茬。洛意繼續(xù)答道:“我見他生得極美,就留了下來,做了個陪床的小玩意?!?/br>程嘉白聽他這樣說也沒什么表情,只是慢慢放下了茶盞,接過王助遞過來的手帕,仔仔細細地將十指一一擦盡了。完成這一切后,他才緩緩道:“你既喜歡,就留著吧?!?/br>洛意松了口氣,道:“謝謝程總?!?/br>程嘉白將帕子放在了王助攤開的手里,靜默半刻后又開了口:“你父親跟了我這么多年,也算得力?!?/br>洛意頭上汗珠更加密集,而且頸項的領結(jié)系得太緊,讓他有些微透不過氣。“多謝程總?!甭逡庠俅蔚懒酥x,而程封則一直呆愣愣坐在一旁。·臥室里,浮菮正皺著眉踱步。他解下的手環(huán)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而被子床單也疊得整整齊齊,干凈利落,上面沒有任何痕跡,仿佛前不久發(fā)生的事只是他的癔癥。浮菮又想起了剛剛洛意肅穆的神情,他心下有些不安,覺得這樣的洛意很是陌生。第9章海岸情人9浮菮微微搖了搖頭,躺在了床上。他舉起手,看陽光透過掌心的模樣。這陽關是這么的溫暖又和煦,但剛剛他見到的那個人,卻那么冷,又那么深重。渾身冰得不像話,又迷人的不像話。他不該打開那扇門,浮菮這樣迷惘地想到。那扇門外的人,將他凝聚在洛意身上的視線攫取了一大半。他想知道他的名字,想擁有他。浮菮知道自己的孽根性又浮現(xiàn)出來了,但他竟然一點兒也不覺羞愧。那人身上強大的冰冷的氣息,讓他不由得想靠近。浮菮從床上爬了起來,徑直走向了衣柜。他的手從一件件衣裳間劃過,最后定在了一件寬松的質(zhì)感極好的白襯衫上。至于褲子,則選了一條七分的黑色休閑褲。浮菮輕柔地撫摸了一下襯衫,其材質(zhì)很光滑,穿在身上應當是足夠韻味的。而褲子七分的長度,足以令小腿末端與腳腕上的肌膚紋理纖毫畢現(xiàn)。他相信自己已足夠了資本,去掠取那個男人。浮菮走進浴室,花灑的水聲掩蓋了他心中的激動與欲望。但他灑滿了微光的眼睛,卻將一切都暴露無遺。·程嘉白斜靠在沙發(fā)上,手尖劃過一頁紙,其上的文字端正一致,是出版書籍的規(guī)格。洛意需去整理各項事務,程總來了,被他以不明心思暫時打發(fā)走的傭人也該各就各位。而程封則巴不得早點離開,跟著洛意一起去了。王助在一旁站著,隨時準備完成程嘉白的各項需求。但程嘉白沒過多久也打發(fā)走了他,他看書的時候并不喜有旁人在側(cè)。浮菮就是在這樣的場景下出了臥室門。他隨意地跨著步子出來了,松散地襯衣令他骨子里浸透了的自由意味完完全全地舒展了開來。他的發(fā)還微微有些濕潤,也許是發(fā)色太黑的緣故,總讓人覺得那是濕潤的。他穿著雙拖鞋,腳腕很迷人。程嘉白聽到腳步聲,抬起頭望了過去。這一眼便入了浮菮的鎖骨。微微凸出的是山,凹陷的則是谷,這一圈以絕佳玉石打造的山谷,以極其誘惑又冰冷的姿態(tài)引誘著游人探索、撫摸、深入。程嘉白也不例外,他放下了手中有些泛黃與蜷曲的書。浮菮走了過來,點了點頭以示招呼,程嘉白不動聲色。浮菮走過程嘉白,去酒架上拿了一瓶紅酒,而后準備往回走。程嘉白叫住了他。“坐吧。”浮菮微微詫異地望了過去,程嘉白斜靠著沒有動作,也沒有神情。浮菮坐在了他左手邊的位置上。“你是洛意的情人。”程嘉白的聲音很輕緩,雖然像個問句,但話里沒有疑問的意味。浮菮微微皺起了眉,片刻后才答道:“不是?!?/br>程嘉白又翻起了書,書頁的棱角處有些薄絮,應該被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