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話。他平時(shí)說話就少，就算不出聲也不會引人注意，他在飯桌上坐了一個(gè)多個(gè)小時(shí)，又借口去了洗手間，將小隔間的門關(guān)上，低著頭坐下來。

洗手間的門一開，只聽見外面兩個(gè)男人說笑著走進(jìn)來。

“裴總，真厲害?！逼渲幸粋€(gè)上著廁所道。

“厲害么？”是剛才那個(gè)裴老板的聲音。

“厲害。今晚把那個(gè)蕭秦給急得，我估計(jì)過兩天就會自己送上門。”前面那男人低聲笑著，“不愧是醫(yī)生，你看那個(gè)書卷味兒，看那個(gè)皮膚，就跟細(xì)瓷似的，跟街上找來的貨色就是不一樣。”

“這種的愛端架子，得等他自己找上來?！迸崂习宓穆曇衾镉行┳硪猓澳忝魈彀盐业男菹⑹沂帐俺鰜??！?/br>
男人笑著答應(yīng)一聲。

“開車去吧?！?/br>
外面又響起門開的聲音，一個(gè)男人走出去，只剩下那裴老板留在洗手間里，拉開拉鏈，低低地哼起小曲兒。

聞人易將小隔間的門打開。

裴老板轉(zhuǎn)頭見他走出來，剛要說話，一記拳頭迎面而來，重重地打在臉上。他沒緩過神來，一抬頭，臉頰上又遭一記，暈眩著喊道：“你做什么？”

外面有人匆匆忙忙地沖進(jìn)來：“裴總，裴總，你怎么了？”

☆、受傷

“你說什么，聞人易進(jìn)了警察局？”清晨還沒從床上爬起，蕭秦便被接到的電話嚇清醒了。

“他爸正在出差，聽到消息之后立刻找了人，先把他放了出來?？墒撬蛲碓诶畏坷锉蝗舜蛄?，身上縫了十八針?！鳖櫿嬖陔娫捘穷^說著，“他媽在國外旅行，聞人易不想讓她知道，現(xiàn)在還躺在醫(yī)院里?！?/br>
“為什么進(jìn)局子？”

“聽說他昨晚打了人?！鳖櫿娴穆曇粢灿行┘保八虻哪莻€(gè)人姓裴，聽說昨晚剛跟你一起吃飯，我還以為你知道些什么?！?/br>
“我什么都不知道?！?/br>
“那個(gè)姓裴的真不是東西，把聞人易送進(jìn)了局子不說，還買通人把他狠狠揍了一頓。不說了，我先去醫(yī)院把他接出來?！?/br>
蕭秦立刻翻身下床。

這事跟他有關(guān)，他感覺得到。昨天晚上究竟出了什么事？

聞人易嘴角和鼻子都是烏青，一聲不響地躺在病床上。蕭秦走進(jìn)來的時(shí)候顧真正在說話，一轉(zhuǎn)頭見蕭秦站在門口，連忙說：“你們聊，我去辦出院的手續(xù)?！?/br>
蕭秦走上前去看聞人易的傷勢。手臂有輕微的骨折，現(xiàn)在打了石膏動不了，額頭和大腿縫了幾針，雖然傷勢不重，可是看起來卻也痛得很。

蕭秦在他身邊靜靜坐著，聞人易閉上眼不看他。

許久，顧真終于跟一個(gè)護(hù)士回來了：“手續(xù)辦好了，出院吧?！?/br>
他和蕭秦一起將聞人易扶起來，坐到輪椅上，那護(hù)士在前面帶著路，一邊說著復(fù)診的時(shí)間，聞人易將蕭秦輕輕推開：“不需要你可憐。”

顧真心里翻個(gè)白眼，只裝作什么也沒聽見。

聞人易被安置在車后座上，顧真在前面開車，蕭秦坐在聞人易的身邊，小心地調(diào)整好讓他舒服的姿勢。

聞人易一路上只是看著窗外不說話。他對昨晚的事只字不提，別人也沒法開口，車?yán)镬o得只聽見外面馬路上的聲音。

顧真隨口問道：“蕭秦，你今天請了假？”

“嗯，我跟主任說家里有事?！?/br>
把聞人易送到樓下，顧真看看自己的手表：“我還得去單位，他這邊怎么辦？”

“你忙去吧，我看著他?！?/br>
顧真笑著上車：“你是醫(yī)生，你看著他我也放心，不然他又要喝酒?！闭f著又像是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連忙道：“你先看著他，我等會兒晚上再來?！?/br>
蕭秦推著聞人易回到家里。

客廳、房間里到處都是散落的酒瓶子，窗戶沒有開，屋子里有股不太清新的氣息。蕭秦將聞人易扶著放在床上，將窗戶打開了透著氣：“冷不冷？”

聞人易沒有出聲。

蕭秦將客廳里的酒瓶子收拾干凈，打開冰箱，望著一排又一排的瓶裝酒。

他把冰箱關(guān)上，回到聞人易的床前：“想吃什么？”

“不想吃?！?/br>
蕭秦沉默了片刻：“既然這樣，我先走了，等會兒我讓顧真來照顧你。”

聞人易仍舊沒有說話，嘴唇卻微微抖動。

蕭秦低下頭撿起自己的包。

“你不是非要跟我分手，還管我做什么？”

蕭秦皺著眉。

“你不是連讓我送你上班都不肯？”

蕭秦依舊沒出聲，轉(zhuǎn)身要走的時(shí)候，聞人易突然間坐起來拉住他的手腕：“不許走?！?/br>
“你不是不讓我管你？”蕭秦的聲音壓抑。

“不許走。”聲音強(qiáng)硬著，喉嚨卻哽了起來。

蕭秦把包放下，安靜了一會兒：“想吃混沌么？”

聞人易抓著他的手指，攥得死緊。

“想不想吃？”

“隨便?！?/br>
“隨便我就不做了?！?/br>
“想吃?！甭勅艘子肿似饋?。

☆、看護(hù)

一碗熱騰騰的餛飩擺在聞人易的面前。

聞人易的手不方便，怎么也端不起來，蕭秦用勺子舀了一個(gè)放在他的嘴邊，聞人易張口吞了，忍不住抬眼看著他。

蕭秦從桌上抽出一張紙巾遞給他。

聞人易的喉嚨哽著，用力吞咽蕭秦喂進(jìn)他口里的餛飩。

“好吃么？”

吃不出來。只知道這是蕭秦親手做的，親手喂的，如果可以，他愿意傾盡一切來換取這一刻。

“還成?！?/br>
“昨晚為什么打人？”

聞人易沒有說話。

“……不是因?yàn)槲?？?/br>
聞人易不語了一會兒：“不是因?yàn)槟恪！?/br>
蕭秦將餛飩送進(jìn)他的口里：“那就好……”

“你找他什么事？”

蕭秦?fù)u著頭：“沒事，反正那件事也成不了，打了就打了，沒關(guān)系?！庇州p聲說：“昨晚在牢房里辛苦不辛苦？”

“……你想做什么？”

“沒什么?！甭勅艘走@個(gè)樣子，他看了竟然覺得難受得很，姓裴的究竟是個(gè)什么東西，送他進(jìn)局子之后還要找人揍他？

蕭秦將碗碟收起來。

聞人易看著他的背影，小聲說：“你今天打算待多久？”

“待到顧真來?！?/br>
蕭秦端著用過的碗碟去廚房洗刷，聞人易趕緊給顧真發(fā)了個(gè)短信。

【今晚不許過來，就說你家里有事?！?/br>
顧真的短信發(fā)過來。

【不是不需要人家可憐么？】

聞人易不聲不響地把電話扣了，仰面躺在床上，不一會兒，蕭秦走了進(jìn)來：“我去附近超市買點(diǎn)東西。你晚上想吃什么？”

聞人易低低地說：“我不想你對我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