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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德輝的臉憋得通紅,他捂著嘴巴干咳一聲,目光如炬:“也就是說你們馬上就要回京城了?”他可是知道的,徐俊民和趙成于之所以會被免職流放,正是因為受到了這位老爺子的牽連。而這位老爺子,向來都是站在他們這一邊的。想到這兒,鄭德輝千瘡百孔的心瞬間就又活泛了起來。現(xiàn)在這位老爺子又起來了,那他們這些人是不是也離沉冤得雪不遠(yuǎn)了。說到這兒,旁邊的郭老先生等人也情難自已的露出激動的神情。“情況恐怕沒那么樂觀。”說話的卻是趙成于,他將信筏連同信封一起遞給徐舒簡,一邊搖了搖頭,“老爺子這一回能起來,全靠李公他們不竭余力的奔走??僧吘顾家呀?jīng)離開京城兩年了,要想回到曾經(jīng)的高度,恐怕沒那么容易。更不說他和蘇公之間,不管是立場還是理念,都有著不小的分歧——”趙成于只是簡單的提了兩句,在場的眾人都是心明眼亮的主,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徐俊民躁動的心瞬間恢復(fù)了平靜,無奈說道:“這么一來,咱們恐怕還有的熬。”聽到這兒,鄭德輝四人無一不是愁眉苦臉。趙成于見狀,寬慰他們,也寬慰自己:“前路雖難,但只要有恒心,鐵杵尚且都能磨成針,更何況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一個很不錯的開端,老爺子的手段和謀略也沒得說,總歸希望還是有的?!?/br>鄭德輝四人忍不住的唉聲嘆氣,姑且算是被安慰到了吧。“那兩位老爺子現(xiàn)在可有什么打算?”宋逢辰開口問道。趙成于嘆了口氣,無奈說道:“等?!?/br>要不然呢?徐俊民抬起頭,順著宋逢辰的視線落到徐舒簡手中的信封上。徐舒簡若有所思,伸手摸出信封里隨信寄來的匯款單,。徐俊民不動聲色,“宋小哥的意思是?”宋逢辰坦然說道:“方才聽趙老爺子所說,那位老爺子剛剛起來,料想眼下正是急缺能辦事的人手的時候。正好,您身體已經(jīng)大好了,趙老爺子呢,也已經(jīng)好了個七七八八?!?/br>徐俊民心頭一顫。趙成于之所以只敢說出一個等字,那是因為他們雖然是受老爺子的牽連落到了今天這個地步,但他們平日里和老爺子并沒有多少往來。這會兒老爺子重新出山,肯定是要優(yōu)先調(diào)用自己得用的人手。至于他們倆,只怕還是得聽天由命。要是老爺子能成事,他們倆沉冤得雪應(yīng)該不在話下。要是事敗,他們這一輩子恐怕真的就要老死在岳溪村了。宋逢辰的意思是叫他們走老爺子的路子,起碼也得先離開岳溪村。正如同他說的那樣,老爺子現(xiàn)在急缺人手,受他牽連,他平時得用的那些人手的遭遇未必會比他們之前要好。一群壞了身體的病秧子和兩個身體健康直接就可以走馬上任的實干家,老爺子會怎么選?宋逢辰繼續(xù)說道:“這么一想,您和趙老爺子能做的事情多了去了。比方說,給趙老爺子口中的那位寧老哥送份謝禮,然后順便也給那位老爺子準(zhǔn)備上一份。還有兩位以前的故交老友什么的,但凡是能聯(lián)系上的都不要吝嗇筆墨,這是二手準(zhǔn)備。”“這……”趙成于眉頭緊皺:“會不會太過功利性了些。”這么一弄,他們倆就算是能順利回京,少不了也要背上一些惡名。宋逢辰卻搖了搖頭:“非常時刻,非常手段,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趙成于下意識的看向徐俊民。徐俊民長吐一口氣,沉聲說道:“宋小哥說的不無道理,只是?”他抬頭看向宋逢辰。宋逢辰唇角微彎:“回禮的話,我都想好了,就我之前從山上背回來的那些野蘑菇,再加上這些臘rou,不出格又上得了臺面,您看怎么樣?”說著,他轉(zhuǎn)身把那一麻袋的臘rou從牛車上提下來。趙成于忍不住的多看了宋逢辰一眼。聽他的意思,難不成是早就知道了會有這么一天,所以特地提前做好了準(zhǔn)備?徐俊民擰緊的眉頭平緩了不少,他點了點頭,語氣里夾雜著半分無奈半分感激:“宋小哥有心了?!?/br>“應(yīng)該的?!彼畏瓿轿⑽㈩h首。打定了主意,徐俊民和趙成于回屋去琢磨回禮和寫信的事情去了。徐舒簡幫著宋逢辰把牛車上的米面搬進(jìn)廚房。陳家老大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剩下鄭德輝四人你看我,我看他,也早就沒了繼續(xù)干活的心思。“喝點水吧?!毙焓婧喍酥煌霙鲩_水遞給宋逢辰。宋逢辰拿起旁邊灶臺上的木板蓋在米缸上,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接過搪瓷缸,仰頭一飲而盡。末了,抹了一把嘴角上的水漬,回頭便對上徐舒簡復(fù)雜的目光。他挑眉:“怎么了?”徐舒簡嘴唇微張,良久,千言萬語化作一句:“謝謝?!?/br>不管怎么說,宋逢辰付出的越多,給他的壓力就越大,這是實話。宋逢辰眸光微閃。“真要謝我?”他輕笑。徐舒簡微微一怔。宋逢辰目光下移,落在徐舒簡嘴唇上,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這么輕描淡寫的一句謝謝可沒什么誠意,總得給點甜頭吧!”此刻再復(fù)雜的心緒也在宋逢辰這不亞于是耍流氓的一句話里被搗弄的潰不成軍,徐舒簡面紅耳赤:“你……”無恥。“不行?”雖是這么一問,宋逢辰的語氣里卻透著一股不依不饒的味道。徐舒簡心跳如雷,他左顧右盼,喉中一片干涸。宋逢辰就站在那里,不言不語,目光灼灼。良久,像是打定了什么主意似的,徐舒簡艱難的抬腳向前一步,手足無措之間,索性伸手捧著宋逢辰的臉,微微踮起腳,湊了上去。四目相對之間,徐舒簡水潤的目光掃過了宋逢辰的心尖,讓他心尖狠狠的顫了一下。直到一抹濕熱貼上他的嘴角。宋逢辰呼吸一促,當(dāng)下也不客氣,伸出手臂,把人圈在懷里,略有些笨拙的探索徐舒簡口中的每一個角落。良久,唇分。宋逢辰擁著徐舒簡,急速的呼吸漸漸平復(fù),思緒回籠間,他心中微嘆,徐舒簡的心思他看得分明。說的不好聽了,是他死皮賴臉的巴著人家,現(xiàn)在事情發(fā)展到這個地步,他心里雖然高興,好歹人是落到他手里了,卻也難免忐忑不安。他不希望徐舒簡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會覺得壓抑,他能做的也就是讓對方更多的去感受他的愛意,而不是整天想著這些有的沒的。想到這兒,他忍不住的湊上去,又在徐舒簡的嘴巴上嘬了幾口。第4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