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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以后你私底下再有動作,別讓嚴(yán)影帝看見就行……”“到底是隱退很久了。粉絲都是健忘的。今天這個墻頭,明天那個墻頭。以后誰還會記得他是誰?他兒子是誰?容枝的演技爛你也知道,沒有了嚴(yán)世翰,以后他就是個屁?!?/br>說著說著,眼看電梯已經(jīng)到了,經(jīng)紀(jì)人這才閉了嘴。程天藝面上神色淡淡,看不出有沒有聽進(jìn)耳朵里去。電梯門一開。程天藝從助理手中接過那捧花,慢步走向了病房。病房門是開著的,門外站了兩個保鏢。等程天藝走上前去,就見一個護(hù)士對他說:“聲音小點,不要打擾了病人休息?!?/br>程天藝很久沒聽過這樣的口吻了,他壓下嗤笑的沖動,滿不在乎地走了進(jìn)去。今天這一出探望。他和經(jīng)紀(jì)人都不在乎。哪怕和容枝談不妥,姿態(tài)也擺出來了,總要讓那些粉絲無話可說才行。“容枝,我來看你了,你還記得我嗎?”程天藝摘下墨鏡,微微一笑。他一眼就捕捉到了飯桌前的容枝。容枝正埋頭吃著飯后水果。掰成瓣兒的柑橘。甜得齁。容枝吃得十分開心,根本分不出神來。程天藝有些惱怒。哪怕容枝穿著一身病號服,坐在輪椅上,手里還捏著柑橘瓣兒,看上去有些傻。但他還是不得不承認(rèn)。這幾年的時光,改變了他,卻沒有改變?nèi)葜Α?/br>容枝出道才十五歲。現(xiàn)在也依舊是正青蔥水嫩的年紀(jì),腰身纖瘦卻并不弱氣,五官精致卻并不像女孩子。哦。還有……程天藝諷刺地想。當(dāng)年還有人夸過容枝,一雙眼水靈靈的,像是天上的星星,地上的寶石。“容枝?!背烫焖嚲o盯著容枝,再一次叫出了聲。容枝這才掀了下眼皮:“……嗯?你是?”程天藝差點繃不住臉色。“我……我是程天藝啊。”“哦,是,剛才護(hù)士說你要來探望我。”容枝是真不記得他了。這幾天容枝連新聞都沒有翻開看,想起程天藝這個人,都還是因為嚴(yán)世翰問了起來。容枝盯著程天藝看了看,艱難地從這人臉上,辨出了幾分昔日的熟悉感。程天藝目光灼灼地盯著容枝那張面龐。容枝憔悴了。他是真的發(fā)燒了。但那又怎么樣?程天藝咬了咬后槽牙。哪怕是大病一場,他身上多添出來的,也是引人更想要疼愛的楚楚可憐。哪里像別的藝人,大病一場,不化妝連鏡都不敢出。就是這么一張上天厚賜的臉,容枝卻不懂得珍惜。程天藝諷刺地想。“你想說什么,說吧?!比葜Φ?。他的手指有些癢癢。他還想再摸個柑橘吃。看吧,這就膨脹了。容枝也不過如此。抱上了影帝的大腿,也就拿起架子了。程天藝張了張嘴,正要說話,卻聽見一個低沉的男聲,陡地響起:“……不能再吃了。”“就最后一個?!?/br>“不行?!?/br>“小龍蝦都不頂餓?!?/br>“你可以喝粥。”“我就吃一個……”容枝的聲音陡然變得軟綿綿起來,隱約有點兒撒嬌的意思,但那個味道又并不明顯,就像只是牽了一根絲線,搖搖晃晃,微微牽動著人心。程天藝微微驚愕地朝桌邊打量去。這才發(fā)現(xiàn),剛才被他忽略過去的,以為是保鏢的人里……左手邊是嚴(yán)影帝。他穿著白色大衣,大衣上沾了點油漬,不太符合他一貫的作風(fēng)。旁邊呢?旁邊是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程天藝看見他的時候,只覺得這人臉看上去有些眼熟。剛才和容枝說話的就是他。但最開始開口,說“不能再吃了”的,好像是另一個男人的聲音。程天藝的目光又往旁邊挪了挪。大約是因為男人太過沉著的關(guān)系,程天藝竟然一直沒有注意到他。這會兒見著了,程天藝不自覺地往后退了一步,臉上的表情也跟著僵了。男人的袖子挽了半截,他才剛扯下手指上的塑料手套,修長的手指上還沾了點油。看上去居家極了。甚至居家得還有點滑稽。但程天藝真笑不出來。他見過這個男人!更見過這雙手!在周氏的年會上,程天藝有幸被前輩引進(jìn)了場。他就看見了這個男人,西裝革履,沒有一個明星敢去敬他的酒。然后他又看見,年會上有個中年男人說了不該說的話,被男人一手摜到了墻上。就是那雙修長的,帶著細(xì)小疤痕的手。可現(xiàn)在,這雙手上面沾著可笑的油漬。程天藝打了個激靈,忍不住再環(huán)視一圈。這一次,他看得更仔細(xì)了。三個男人跟前都有一小堆的蝦殼,還沒來得及收拾。唯獨容枝跟前沒有。程天藝腦子里漸漸有個不可思議的猜測成形了。“你還有話要說嗎?”剛爭取到最后一個橘子的容枝,開口問。程天藝咽了下口水。明明來時喝了不少水,但這會兒喉嚨卻如刀割一樣,說不出話來。“程先生不說話,那就我來問吧?!眹?yán)世翰轉(zhuǎn)頭看向了他。程天藝并沒有和嚴(yán)世翰合作過,畢竟嚴(yán)世翰封神的時候,他才剛出道。而嚴(yán)世翰隱退的時候,他的事業(yè)才剛有了起色。他瞧不起這位正當(dāng)紅就隱退的影帝。但這會兒,正面對上。程天藝才隱隱感覺到,嚴(yán)世翰之所以能成為娛樂圈里的里程碑,之所以能封影帝……當(dāng)然有他的道理所在。程天藝又咽了下口水,連應(yīng)聲的話語都沒法擠出來了。他的經(jīng)紀(jì)人等在病房外,只隱約聽見里頭傳出了人聲,還當(dāng)程天藝這會兒已經(jīng)在商談握手言和的事了。于是摸了支煙出來,正打算抽一根。保鏢快手奪過去:“別打攪了容少養(yǎng)病?!?/br>容少?還真拿自己當(dāng)小少爺了。經(jīng)紀(jì)人心里覺得好笑,但礙于手骨隱隱作疼,他還是沒敢把這話說給保鏢聽。而病房里。氣氛已經(jīng)漸漸繃緊了。只剩下了容枝一瓣兒一瓣兒,慢慢咀嚼柑橘的聲音。“網(wǎng)上那些事兒,你都對容枝做過對嗎?”嚴(yán)世翰問。“我……”程天藝忙看向了容枝,指望從容枝那里獲得點信息。程天藝當(dāng)然不想承認(rèn),但萬一容枝已經(jīng)告完狀了,他再否認(rèn),豈不是反而釀成大禍。“我來問?!敝芙?jīng)突然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