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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身都透著一股一天不懟渾身難受的氣息。“簡……簡峻一?”容枝定在了那里。男人手忙腳亂地抓住鴨舌帽帽檐,又扣了回去。“你的帽子上有圖案?!比葜π÷暤?。那是簡峻一最愛用的標志,一個花體英文字母,J。簡峻一又僵了僵,抬手摸了摸帽子,低低地“嗯”了一聲。然后就不再說話了。尷尬的沉寂氣氛在病房里蔓延開。容枝從兜里掏啊掏,掏出來一張一百塊,然后又摸出了節(jié)目錄制時,從節(jié)目組那里借來的一支水性筆。容枝將兩者交疊,雙手遞到了簡峻一的跟前:“能給簽名嗎?”簡峻一更僵硬了。仿佛化身一座雕塑。他更抿緊了嘴角,弧度冷銳。容枝眨了下眼,壓低了聲音,細聲細氣地道:“我很喜歡您的歌,以前總聽?!?/br>“哪首?”“嗯?”容枝微微一怔,沒想到簡峻一會反問他,不過還是從善如流地答道:“?!?/br>簡峻一這才伸出手,勾住了他手里的百元大鈔,又拿走了那支筆。然后轉(zhuǎn)身示意自己的經(jīng)紀人:“彎腰。”經(jīng)紀人艾爾多任勞任怨地彎腰弓背。簡峻一墊在他的背上,手指一動,龍飛鳳舞地寫下了名字。但他卻沒有急著將筆還回去。而是頓在了那里。簡峻一將紙幣翻了個面,面無表情地在上頭畫了個什么,然后才蓋好筆蓋,又用錢卷好筆,伸手直接塞進了容枝的大衣兜里。容枝穿得太多了。他站在那里,加上腦袋上的小紅帽子,看上去像是整個人都被包裹起來了,只露出來一張白皙的小臉兒。簡峻一忍不住盯著他看了看,然后才問:“你節(jié)目錄完了嗎?”容枝摸了摸兜,頓時覺得有些燙手。他的感覺沒有出錯。男人的確在跟蹤他!但眼前的男人又不是什么stalker。他是簡峻一。那個幾乎擁有全國民眾作歌迷的男人。容枝喉頭動了動,決定暫時按捺不動。“錄完了?!彼f。簡峻一的眉頭幾乎是立刻皺了下,像是陷入了極其為難的漩渦中。一旁的混血青年也微微傻了眼,“完了?你輸了嗎?”“沒有?!比葜u頭,“我贏了?!?/br>“你采夠山藥了?”青年問。“唔?!?/br>容枝應(yīng)完聲,抬頭就發(fā)現(xiàn)簡峻一的唇抿得更緊了,嘴唇的邊緣甚至都因為過分用力,而微微泛著青白色。“你們一直跟著我?”容枝忍不住問。太奇怪了。簡峻一為什么會做這些事?簡峻一沒有出聲。還是混血青年,艱難地將吊瓶往上送了送,而后才又道:“我們是來找你的?!?/br>容枝眼底閃過驚愕的光:“找我?”混血青年用力點頭。那為什么不直接找他,而是要用這么迂回的方式呢?容枝舔了舔微微發(fā)干的唇,又往后退了退。太怪異了。哪怕跟前站著的人是簡峻一,容枝也無法減掉心底的警惕。混血青年急了,忙上前道:“簡先生有話要和你說?!?/br>“什么?”容枝又看向簡峻一,“您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br>但簡峻一依舊抿著唇,像是還在和自己的情緒較勁兒。青年忙推了推簡峻一:“簡哥?!?/br>簡峻一立刻擰起眉,回頭不耐地瞪視了他一眼。青年只好閉了嘴。氣氛更尷尬了。容枝摸不著頭腦,而男人又遲遲不肯再開口。這時候焦飛打完電話回來了:“容枝,越先生和周先生上來了——”焦飛的話音戛然而止,同時打住的還有他的步子。“簡……簡神?”焦飛不可思議地出聲。簡峻一連目光都沒分給他。焦飛好歹是跟在嚴世翰身邊的人,他很快就恢復(fù)了正常,笑道:“簡神怎么也在這里?”“過敏?!?/br>“啊,那倒是巧了,和我們家小孩兒一樣?!苯癸w說著,就朝容枝這邊走來。但焦飛才動了幾步,就感覺到簡峻一冰冷的目光投射到了他的身上。如利劍,如寒刃。焦飛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哪兒得罪這位大佬了嗎?他剛才說的話,沒有哪兒不禮貌??!眼看著病房內(nèi)的氣氛即將陷入又一次尷尬中,病房門被推開了。越錚和周經(jīng)先后大步走了進來。“容枝,手怎么樣了?”越錚三步并作兩步到了跟前,卻發(fā)現(xiàn)去路被擋住了。后頭的周經(jīng)也發(fā)現(xiàn)了路上的“障礙”。兩個男人不約而同地看向了簡峻一。“簡先生?!敝芙?jīng)先認出了他的身份。越錚則要慢了一拍,在聽見這聲“簡先生”的時候,越錚立刻揚了下眉,將“容枝最喜歡的歌手”這個標簽貼了上去。容枝悄悄瞥了一眼簡峻一,發(fā)現(xiàn)男人現(xiàn)在變得更緊繃了。仿佛如臨大敵。“簡先生怎么會在這里?”周經(jīng)淡淡地開口問。“正好,遇見。”簡峻一終于松了口。“簡先生也過敏了嗎?”周經(jīng)低頭看了看他通紅的手,以及青年手里拿著的吊瓶。“嗯?!?/br>越錚和周經(jīng)又對視了一眼。兩個男人何等敏銳,幾乎是同時樹起了警惕心。越錚一個大步上前,就要將簡峻一擠開。而周經(jīng)也亮出了手里拎著的水果。這是他在來的路上買的,無籽紅提。容枝可喜歡吃了。容枝的目光立刻就被吸引住了。“餓了?!比葜ρ郯桶偷囟⒅芙?jīng)手里的提子。周經(jīng)低聲道:“我拿去洗?!?/br>簡峻一緊緊盯著他的動作,像是想要從周經(jīng)的行徑中學到些什么。而就在這時候,病房門又一次被推開了。“容吱吱我回來了?!眹朗篮驳穆曇粼陂T口響起。他蒙了口罩,戴了墨鏡,又戴了個十分鄉(xiāng)土的雷鋒帽,乍一看還真認不出是誰來。嚴世翰手里拎著兩大袋的食物,身后的助理也一樣拎了不少。一股蓋不住的香味兒就這么竄進了容枝的鼻間。“好餓……”容枝忍不住又低低地道了一聲。嚴世翰卻頓住了腳步。他一眼就看見了簡峻一。嚴世翰以前和簡峻一沒什么往來,畢竟二者混跡的圈子都全然不同。而兩人又都并非長袖善舞的交際花,自然更沒什么來往的機會。不過縱使沒見過,嚴世翰卻還記得那微博上整整齊齊的:我也覺得嚴世翰蠻丑的。嚴世翰嘴角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