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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知,木柔桑的父輩也是飽讀詩書,又點出楊子軒身為庶子,俸祿大多交入公中,這便是給兩人的補償,還因木柔桑懂農(nóng)事,方才給了個小莊子。 蘇婉兒早就得了侯夫人提點,心中暗哼,不過是幾十來畝的良田,說是莊子卻是抬舉了它,卻又轉(zhuǎn)念一想,雖是只有幾十畝,可勝在位于東城門外不遠,到底心中起了疙瘩。 木柔??刹恢獜d中眾人心思,笑意盈盈的與楊子軒忙謝過了,看了眼托盤中的紅包,蚊子腿再小也是rou,昨日她進了這個門也是該清算清算了,哼,吃了她家的給吐出來,拿了她家的給還回來!便是個小莊子,到了她手中也是能生財?shù)摹?/br> 忠義侯見她一行一舉皆符合大家閨秀該有的樣子,伸手摸摸山羊胡略微滿意地點點頭,遂又道:“子軒,如今你已成家,往后當差自要多用心,你大哥慣是心智單純,往后你要多多輔助他,幫其把家族里的產(chǎn)業(yè)打理好,你哥哥身為世子皆嫡子,往后便是忠義侯府的下一任家主,你身為弟弟,理應(yīng)幫他好生管理。” 此話一出,頓時激起千成浪,一時交頭接耳,亂哄哄一片,誰人不知楊子軒的前途比楊子智好,皆為楊子軒感到可惜,可惜他投錯了胎,沒有鉆到侯夫人的肚子里。 侯夫人聞言先是一喜隨即又一憂,說道:“侯爺,軒兒剛剛?cè)胙瞄T辦差不足一年,又加上剛?cè)⒘诵孪?,會不會太急了些,到底還是年輕人,侯爺當年不也是這么過來的嗎?” 說完還微微嗔了他一眼,忠義侯一時失神,沒想到自家婆娘發(fā)起嗲來也夠他喝上一壺了,又思及自己當年新娶嬌妻時的情景,一時腦子打結(jié),說道:“夫人言之有理,你我二人尚健朗,便叫這些小輩多松快幾日,再徐徐圖之?!?/br> 侯夫人要的便是他這句話,徐徐圖之,卻是無定期了。 楊子軒低著頭立于下首,一雙大手藏在袖籠里快要捏出水來了,偏還不能當場質(zhì)問,否則便是一頂大孝的帽子扣下來,輕則跪祠堂,仕途受阻,重則被逐出家門,丟官棄帽。 木柔桑十分心疼他,偏大庭廣眾之下,她只能擺出規(guī)規(guī)矩矩的譜來,不能越過雷池半步,以免給楊子軒惹上麻煩,她記得出嫁前一晚,木槿之有對她說過一句話:夫妻齊心,可斷金! “母親說得極對,父親身子骨一向硬朗,兒子還想多偷些懶,在父母面前多撒歡?!?/br> 楊子軒心中冷笑,這樣也好,他自己的產(chǎn)業(yè)就已夠多,哪有閑情為他人做嫁衣。 木柔桑聽他如此一說,轉(zhuǎn)念一想便明了,只是心中暗暗吃笑,覺得侯夫人這話兒太合自家夫君的心意了。 楊家老一輩族親也有明事理的,見得楊子軒遇事不驚,心性極佳,無不感嘆此子將來可成大器也! “好孩子,母親這不是急著想抱孫子,也不能因為自已想享福,便要叫你們跑斷腿!”侯夫人一臉慈愛地說道。 木柔桑眉峰微挑,侯夫人的話能信?她寧愿信鬼的話! 敬完了忠義侯的茶,便要敬侯夫人的茶了,兩人跪在錦團上喊道:“母親,請用茶?!?/br> 侯夫人覺得木柔桑就是個災(zāi)星,從“發(fā)嫁妝”日起,她便諸事不順,把一年的氣都在這幾日給氣完了。 現(xiàn)在對上她那雙璀璨如星河的明眸,不知為何,她從心底深處生出一股令人發(fā)毛的感覺,那感覺就好似......好似她的老底被人掀翻了晾在眾目睽睽之下。 “母親?” 木柔桑三分親切,三分嬌憨,三分乖巧,還有一份隱遁了的冷意,藏在深淵底下。 “乖孩子,侯爺,看著這孩子,我便只想得乖巧二字?!焙罘蛉嘶剡^神來,在嘴上抹了一把蜜。 這時沈mama捧了個托盤過來,侯夫人從托盤中取出一本書來,說道:“今日母親贈你一本,當牢記婦德、婦言、婦容、婦工,咱家一向家風嚴緊,三媳婦得了空便多翻上幾遍?!?/br> 這意思是木柔桑出身山野,禮儀規(guī)矩怕是略有欠缺,又暗指木家無上得了臺面的長輩,她低頭淺笑,溫順地接過,說道:“媳婦萬不敢忘母親的教誨?!?/br> 她現(xiàn)在知了,這侯夫人不是一般的會裝,家風嚴緊?木柔桑嗤之以鼻! 又聽得侯夫人說道:“知你是識得些字,不過,好記性不如爛筆頭,得了空閑便多抄上幾遍。” “喲,我說弟妹,你對自己的媳婦可不是一般好??!”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在大廳里突兀的響起。 楊子軒在她耳邊悄悄說道:“大伯娘,是父親的庶兄嫡妻,站她旁邊那個矮些的,是三嬸子,是嫡出三叔的嫡妻,另外還有六個庶姑,不過已經(jīng)遠嫁他鄉(xiāng),你今生怕是難見一面了?!?/br> 他的話里隱著一絲諷意,唯有與他親近的木柔桑才能從些微的起伏中辨出來。 侯夫人溫柔一笑,說道:“還不是托了先祖的福,娶來的媳婦一個個乖巧懂事,哦,對了,聽說你家大媳婦要生產(chǎn)了,穩(wěn)婆子可請好了?若是不成,我打發(fā)人去問問我娘家嫂子,她的二媳婦才產(chǎn)過子,想必找的是極穩(wěn)妥的。” 那刻薄的楊李氏還要說什么,卻是被自己夫君楊君義狠瞪了一眼,這才又小聲咕嚷了一句不知什么。 木柔桑心中暗猜,莫不是楊家這上一輩到現(xiàn)在還沒分家? 她一雙水眸里堆滿了疑云看向楊子軒,見他苦笑著輕微點點頭。 “好了,繼續(xù)吧!”楊老太君并不待見這庶長媳。 侯夫人又從手上取下那對好看的鐲子,她的心都在滴血了,這兩對鐲子可是值好幾百兩銀子,原是戴了出來襯她的富貴態(tài)的。 木柔桑卻是悄悄伸手擼了擼自己的衣袖,心中冷笑不已,今兒她可是要送侯夫人一份大禮呢! 侯夫人把鐲子遞給她,說道:“我前兒去銀樓,原是打算給你挑對玉鐲,沒成想老太君憐惜你,把自己那對老玉鐲給了你,只得挑了這對赤金手鐲給你戴了,你莫要嫌棄?!?/br> 木柔桑忙伸手去接,隨著她的動作,露出衣袖下的一截白蓮來,而那白蓮上正戴著一對寬口赤金龍鳳鐲,正是當日她及笄日,侯夫人打發(fā)人送過去的。 “母親哪里話,但凡長者賜,媳婦身為晚輩,只有高興的份兒呢!哪里有嫌棄的。”此言無半句虛假,巴不得長輩們天天能賜她些。 她的小臉上揚起如閨秀們那般十分得體的的笑容,把這對新鐲子戴在了手腕上,一時兩對寬口赤金鐲套在一起,越發(fā)顯得她膚若凝脂。 蘇婉兒盯著那對寬口龍鳳鐲眼睛都快瞪紅了,心中暗惱婆母偏心,對個庶媳都這樣好,那個懷慶公主可是隔得遠了呢,討好個庶媳有個屁用,對她這個正經(jīng)媳婦卻是隨意打發(fā),當日她敬茶不過是一對空心絞絲赤金鐲打發(f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