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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食過來,就著熱氣鬧鬧的面條,忠親王到是混了個飽,笑道:“兵營里餐餐都是那水煮菜,著實不如家中的飯菜味道好,有些日子不吃到是想念含香的手藝了?!?/br> 楊老太君聽到了,難得沒有訓他,大概是體晾他在營中吃盡苦頭,只是說道:“渾說,含香伺候我好些年了,一直盡心盡力,我欲為她尋個好婆家,也好了了我這老婆子的牽掛?!?/br> 說到這兒,她又望向木柔桑,問道:“含香再過兩年便是二十歲了,若非留在我這婆子身邊,只怕早就嫁人了,你夫君認識的人多,看看有沒有好些的,含香一直在我身邊教導長大,便是一旁人家的閨秀也是比不上的?!?/br> 楊老太君的話卻是有理,宰相門前七品官,更何況是伺候過老太君的,又是清清白白的人兒,木柔桑想了一下,回道:“這事兒,我回頭給子軒說說,必是能尋個可靠、妥貼會過日子的男人。” 含香這人很是聰明,明知道忠親王對她有意,卻硬是不肯松口,楊老太君也暗中勸過她,不過見她寧愿絞了頭發(fā)做姑子也不愿為妾后,也就只得做罷。 如今木柔桑親口應下,她便知是老太君為自己尋后路了,一時悄立一側暗自垂淚,心中很是有種繁花落盡的傷感。 忠親王如今升了王位,對含香的念想也不如從前了,多的是手下獻上來的美人,見楊老太君當著他的面放了話,也就不再提起這事。 “母親,你急急地打發(fā)人喚我回來,可是有何事?” “哼!”楊老太君頓時慈祥的臉陰得能滴出水了。 木柔桑悄悄示意屋內的丫頭、婆子們退下,自已也行了一禮欲跟著一并下去。 楊老太君卻開口了:“孫媳,你留下吧,即然大孫媳不樂意來,咱們便作罷,今日這事,便只有我們三人知道,回頭你聽了后,再與軒兒交待一下?!?/br> “是,祖母!” 她乖巧地走到楊老太君身后,打定主意立在一顯眼的地方當壁柱,唔,其實她也好愛聽八卦撒。 楊老太君這才憂略地嘆氣道:“你那媳婦......大夫說是身子骨掏空了?!?/br> 忠親王先是一怔,隨后方才反應過來赤目道:“不知是哪位蒙古大夫瞧的?她不是一直被關在院子里嗎?去哪兒找......” 有察覺這話不該當著小輩的面說,忠親王一時卡在那兒。 楊老太君冷冷一笑,木柔桑又不是不知此事,屋里總共三個人,還藏什么掩什么,答道:“京城里有名的老大夫,他還能說假話不成?” “母親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這賤婦做出這等不要臉的事,可是那屋里都是婆子、丫頭們啊?!?/br> 忠親王只覺得臉上火辣,頭頂上綠油油一片。 楊老太君陰沉著臉,又不好朝忠親王發(fā)火,聽到他怒罵,便道:“那院子里都是她的人,想弄個細皮嫩rou的進來有什么難的?這事兒你得好好查查?!?/br> 到底是兒子房內的事,楊老太君不好意思過問太多,便又道:“老大夫說了,她身子掏空了是小,那癔癥也是個難治的,說是得先下狼虎之藥方才行,我打發(fā)人叫你回來,便是想叫你拿個主意,子智還蒙在鼓內,心疼著那不要臉的老東西呢!” 木柔桑偷偷覷兩人臉色十分不好看,便悄悄地又往后退幾步,隱到了后面的高腳花架后,心中卻是一片冰涼,楊老太君話里的意思,怕是要下狠手了,這種丟人現(xiàn)眼,又辱門楣的人,估計她是容不下的。 但楊老太君礙著王府的門面,又必需顧及宮中楊絹兒的,忠親王妃一時半會兒怕是還翹不了辮子,只是-- 木柔桑又覺得十分諷刺,當年忠親王妃便是如此弄死的劉姨娘,卻不想她自己今日要走上劉姨娘的老路了。她這般一走神,又聽到忠親王拍案而起,怒斥道:“這個該死的賤婦,死了便死了,若非絹兒在宮中做娘娘,此事不宜鬧大,兒子恨不得現(xiàn)在就提劍去砍了她?!?/br> 忠親王被戴了綠帽子,氣得七竅冒青煙,木柔桑眉心微動,從男人的面子上來講,這是不是說明忠親王不行啊?咳,貌似她想太多了...... 堂里的兩位長輩可不知她已經歪樓了,此時,楊老太君正勸慰著忠親王,忠親王妃是不用留下了,但也要叫外人道不出事非來,嘆道:“這事兒便由我來做吧,索性我這把老骨頭也活不了幾日了?!?/br> 忠親王心中一痛,楊老太君為了這個府cao心了一輩子,左右他手上沾的人血不少,也不差這么一條半條,連連擺手道:“母親cao勞了一輩子,是該安享晚年,這些事您不勞費心,兒子自會安排人去辦?!?/br> “來人!”他冷冽地朝外喊道。 便有長隨進來聽差,問道:“王爺,可有何吩咐?” 忠親王吩咐道:“使了人把王妃院子里的所有人都捆了關柴房,另外把那些人的家人也圈起來,對外只說王妃丟了一對貴妃鐲,不知是被哪個黑心的下人摸了去?!?/br> 木柔桑不覺打了個冷顫,她平日為人雖利害了點,但手上從來沒有沾過人命,如今親眼見忠親王殺伐果決,三語兩言間便定了忠親王妃的生死,心中越發(fā)覺得人命如草菅。 楊老太君很是贊成的點頭,待那長隨下去后,方才說道:“那院子里的一眾仆婦都是她從娘家?guī)淼?,我看也不必留了,若亂棍打死難免要遭人非議,不若將這些人送去北寒苦地的煤窯吧!” 慈不掌兵,忠親王原意是想殺了這些人,略一沉吟覺得楊老太君言之有理,這里是京城,是忠親王府,暗處還不知有多少人等著揪他的錯處呢。 思及此,便道:“便按母親的意思行事吧!” 楊老太君又問起了楊絹兒幾時封后的事,若她封后,楊氏宗族,又能再次繁華幾十年。 ☆、第491章 第四百九十一章 忠親王想起新皇即前廢太子的態(tài)度,冷哼道:“太子一直在推諉此事,否則上次他便不應封我這親王這位?!?/br> 這意思是忠親王被新皇給算計了。 “當朝金口玉言,又豈是能反駁得了的?你也只能接下這賞封,到底這大周朝是蘇家的。” 楊老太君嘆息,楊絹兒若是個有用的,有成算的,只怕早早便被封了皇后了。 忠親王很篤定地回道:“母親不必多慮,新皇尚未坐穩(wěn),絹兒還有機會,他若不想寒了眾臣子的心,必是會封絹兒的?!?/br> 兩人又聊了些家事,便聽到那長隨來回話,說是一應仆婦個個不漏地拘了起來,還要請忠親王示下。 忠親王聞言忙辭了楊老太君離去,他要親自把那jian夫給扒出來挫骨揚灰。 楊老太君卻回頭示意木柔桑過去,定定地打量她半晌,方才嘆道:“可是覺得我與你父親太過心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