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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記年忍耐般的蹙緊眉毛,他直覺的感覺到這女子身上的陰冷殺氣,更知道她在說反話激他,卻不愿意放棄最後一個機會,於是咬著牙苦笑道:“一言為定,你說,我聽?!?/br>添香笑瞇瞇的重新坐了下來,慢條斯理的低笑道:“這第一個理由,是你不該救他?!?/br>花記年苦笑道:“他可是我父親,你說我不該救他?”這女子似乎特意在拖時間,每一個字都要在嘴里仔細斟酌一遍,才慢吞吞的吐出來:“你只記得你父親,難道忘了你還有個母親嗎?小姐她,和花千絕,可是不共戴天之仇。你可記得她的名諱,她叫方紅衣,方家的紅衣,青州鐵鴻堂方堂主的女兒紅衣……”添香說著,紅著眼睛媚笑起來:“你聽過的吧,你聽過這件事情的吧,青州的鐵鴻堂──”花記年愣了好半天,突然像碰到什麼臟東西一樣,驚恐的甩開添香的袖子,身子向後倒去,臉色死白的看著女子。花千絕幾年前漫不經(jīng)心的恐嚇之語漸漸在記憶中浮出水面:記年,你可知道上一個不想見我的人是怎樣一番下場嗎?那次,青州分舵動蕩,我平定內訌之後,原來的鐵鴻堂方老堂主就像你一樣不肯見我,死死對著一根廊柱。我叫人在他身後架起一座油鍋,等油滾起來,便叫人割下他的鼻子,扔在鍋里煮。之後,又叫人把他嘴角割開,一直割到耳朵,再把他煮熟了的鼻子塞進他的嘴里,我問他:‘好不好吃?味道如何?’……還有他的女兒,一個我當場賞給了下人,另一個我?guī)Щ亓吮ぁ?/br>添香興致勃勃的盯著青年的表情,面孔輕微的扭曲著,似乎正同時品嘗著回憶的痛苦和嗜血的極樂。她笑著,柔聲道:“老爺是被冤枉的,他一生耿直,可花千絕就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殘忍的……殺了他,我當時就跪在那里,眼睜睜的看著老爺一點點的被撕碎,紅衣小姐也在,我們都跪在那里,二小姐在堂外,老爺在堂里……嘻嘻,老爺在堂內被活生生的肢解,二小姐在堂外被數(shù)不清的人……我和小姐跪在中堂,聽著身前和身後的聲音,身前和身後都是血,都是地獄……嘻嘻,翠兒當時不敢看呢,但我必須得看,必須得記牢了?!?/br>添香貝齒咬著衣袖,雙肩因媚笑而顫抖個不停,她笑著說:“那時候,小姐跟我說,她說,翠兒,我們要報仇──”花記年良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然後呢?”添香抬起頭,歪著頭盯了青年很久,她的眼睛從前一定非常漂亮,特別是噙滿淚水的淡淡笑容,卻偏偏讓人感到可怖和愴然涕下的悲痛,她笑著說:“你真認為你該救他?為了他的反復無常和你隨手的恩惠?那人是地獄里歸來的惡鬼,他殺過的人足以染紅一條河,你只知道你有個父親,可知道千千萬萬人都有個父親?可他們的父親都成了刀下亡魂,那些人哭瞎了眼睛,也換不回日日夜夜在枉死司徘徊的親人──”添香一字一字的問他:“記年,告訴我,他這種魔頭,該救嗎?想想你滿身血跡死去的母親,想想那些旦夕之間家破人亡的人,你可知道此刻落英谷中多少人亂箭穿心,你想想這些逝去的人因誰而逝去,記年,小公子……別讓那些惡念蒙蔽了你的眼睛,你比誰都善良,你比誰都善良……你怎麼忍心坐視這些慘劇再次重現(xiàn)?”花記年顫抖著,過了很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他裝作毫不在意的強笑道:“你真是可笑。我善良?你以為我手是干凈的?弱者被殺,強者殺人,你最好一次性把你的理由都說完……若是真要為這些罪行承擔過錯,不如統(tǒng)統(tǒng)父債子償。”添香似乎也料到了他的拒絕,低聲笑道:“這第二個理由,是你不可救他。”第三十八章38,她看到花記年忍不住想打斷什麼,不由笑了起來,緩緩站起,輕聲道:“那便當我先前說的都是廢話吧。你總是說,他是你父親,他是你親人。你可曾想過,這層你以為牢不可破的血緣關系,根本是由別人主導的一場笑話?”添香看著花記年一下子僵硬的清秀面孔,彎下腰身,用手指挑起青年一縷發(fā)絲,放在手心輕輕吻著,低笑道:“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小姐與那魔頭一度春風後,竟然就有了身孕,這本就是一段孽緣,自然應該將這小畜牲悄無聲息的墮了,我這個做丫頭的,也幫小姐買了紅花熬在藥中,可是小姐在那關頭又突然改變了主意,她改了主意,大大方方的告訴別人,她有了孩子,花千絕的孩子,還打算把生下來?!?/br>花記年從她嘴里聽到這段往事,只覺得一股寒氣順著脊背爬上來,連呼吸也有些困難,他本能的想逃避眼前的這個曾給與他全部溫暖和勇氣的女人,捂住耳朵什麼也不聽,他本能的害怕這個故事會毀掉什麼微妙的平衡,會破壞他擁有的一切。添香似乎察覺了青年的不安,低笑著跟他說:“你害怕嗎?這故事本來也不是要對你說的,誰喜歡報復一個像你這樣喜歡逞強的孩子,可誰叫我實在想講,你又答應聽了?!?/br>“我永遠忘不了小姐生產那天,那是七月的一個子夜,天空上掛著一輪淡紅的月亮,小姐流了好多血,那個小畜牲也渾身是血,無歡閣里地板上都是血,那個魔頭也是一身血紅色的衣服?!?/br>花記年仿佛難以忍受的大喊道:“求你說關鍵的!”添香大笑道:“你也是個狠心的人,聽到母親難產而死的事情,應該是這個反應嗎?也好,我便說關鍵,雖然小姐死了,可我還活著?!?/br>花記年幾乎坐立不安起來,這種突如其來的焦躁感讓他近乎是失控般的嘲諷起來:“她有個忠心的丫頭不是嗎?”添香大笑道:“是,當然是。我記得是在那個小畜牲生下來第四天,花千絕就出堡了,照樣的尋花問柳,他這些無恥的行徑,讓堡里那些寡情的人也沒空管這小畜牲,這樣反而是方便了我。當天夜里,我偷偷抱著那個皺巴巴的小畜牲翻出浮屠堡,從萬象山一路西行,趕了五六天的路程,來到了畢州阮府?!?/br>花記年連嘴唇也蒼白起來了:“阮府?金刀阮府?”添香溫柔的笑著看著他:“畢州,除了殺了花千絕母親的那個阮府,還有幾個阮府?這世上的事情總是如此巧妙,那清秀高貴的阮夫人也有了身孕,這孩子有七個月大小了。我按照小姐生前的安排,買通了阮府的一個下人,在阮夫人的茶中下了催產的藥,當天夜里,阮夫人早產,我又買通了產婆,在接生後,將這個阮家的孩子,和那小畜牲調換了。”“那日,正巧是中秋。你記事後,第一次與他相逢,也是在中秋吧……你與他發(fā)生茍且之事的那天,又是一個中秋……人人只道中秋才花好月圓,卻不知中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