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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圓的月亮從東邊慢慢轉(zhuǎn)到正中間的時候,那群人才散了。幾個大漢也沒收拾,酒壺往桌上一扔就進(jìn)了旁邊的側(cè)房,商販也喝的不少,晃悠著腳步直接進(jìn)了自己的主屋睡了。白芷瞄了幾眼,又觀察了半個時辰才起身往院子里移步。他走到桌前看到了滿桌子的酒壺,還有那商販的擔(dān)子。白芷看了一眼擔(dān)筐,直接越過來到了主屋的窗下。沒錯,如果那擔(dān)筐里有玉佩,商販不可能就那么扔著不管,那玉佩一定還在商販的身上。白芷沾了一點(diǎn)口水將窗紙捅開,透過縫隙看到了躺在床上連鞋子都沒脫的商販,此時正酣然大睡。值得慶幸的是,那幾個大漢睡在旁邊都房子里,不然白芷絕對不會這么冒然行動。他輕著步子,開門都屏著息,手死勁兒把著雙開門,緩慢的動作,盡量讓門板不要出聲音。屋子很大也通透,什么家什都沒有,就一張床和一個桌子。桌子上擺著幾個瓶瓶罐罐,白芷放輕手腳,隨著商販的呼嚕聲一點(diǎn)點(diǎn)移動,拿起桌上的幾個瓶罐放進(jìn)懷里已經(jīng)額頭一層細(xì)汗。這藥瓶都是爹爹的遺物,里面的東西也沒少,大概他們以為這東西是便宜的藥丸也就沒當(dāng)回事兒,確實(shí)是不值錢的藥丸,但是對白芷來說,就不一樣了。屋子什么都沒有,桌子上上下下甚至椅子都找遍了也沒發(fā)現(xiàn)玉佩的痕跡,白芷擦了擦汗,輕步來到床邊,商販張著嘴打著呼嚕,睡的正香。白芷在床邊找了好久,最后一低頭才看到商販?zhǔn)滞笊系募t線。那紅線很粗,在商販的胳膊上纏了好幾圈,連帶著一個東西壓在手下。白芷凝神,輕輕扒開商販的手,才看到了玉佩的一半兒。玉佩依然很臟,看不清楚龍紋,但是他確定就是那塊兒玉佩,因?yàn)槟前虢刈挚梢院芮宄目吹健?/br>正是‘無’字的四點(diǎn)底。那粗糙的紅繩穿過龍與字的細(xì)縫,纏在手腕上,很難解開。白芷閉了閉眼,別說剪刀一類的東西,就是連個利器都沒有,永逸不在,現(xiàn)在也不可能回去找他了,只能硬著頭皮往下解。還好繩線的打結(jié)處是在上方,但也廢了他好些時間才解開,白芷拽起商販的袖子,一圈一圈的拉動紅繩。汗順著額頭滴下來,白芷顧不得擦,他屏著氣,小心翼翼的解著繩子,直到繞到最后一圈的時候白芷才放松一些。可一旦放松他才發(fā)現(xiàn),四周靜的奇怪。他頓了頓,看向商販。“!”白芷一怔,怪不得他覺得突然變得那么安靜,是原本的呼嚕聲沒了,而那商販此時正半瞇著眼睛似醒非醒。白芷猛地扯下還纏了一圈的繩子,拿起玉佩就往外跑。大概有片刻的延遲,待他跑到院子的時候,身后的屋子里傳來震天響的尖銳喊聲,“什么人!給我站住!”白芷發(fā)狠的跑著,他沒有繞著樹林走,而是直接跑進(jìn)林子里,夜很深,那些人斷不會馬上找到他。當(dāng)白芷跑出林子的時候開始在胡同里穿來穿去,他不是路癡,他的記憶力很好,不然他也不會記得那僅僅幾眼的商販。‘哐’‘哇??!’一聲悶響和一聲喊痛同時響起。眼看這胡同都繞了一半了,卻一下撞到了人,白芷被撞的坐在地上,肩膀疼得他想罵人。“誒呦我的頭!小白你跑哪兒去了你?”熟悉的聲音,熟悉的人,白芷看到永逸也坐在地上,粗喘著,“走,快走。”“走什么?。磕愕侥膬喝チ??我這一睜眼睛你人就不見了,害我找到現(xiàn)在,還迷路了?!庇酪菡酒鹕?,抱怨。白芷彎著腰,歇?dú)?,“玉佩找到了,還有爹爹的遺物,但是,那群人發(fā)現(xiàn)了我,要快……”‘嗖’‘嗖’正當(dāng)白芷解釋的時候,幾個人影圍了上來,他們看準(zhǔn)白芷,二話不說直接抽刀往他身上砍去。?☆、【誰人情動】上? “哇啊,什么什么啊!”亂刀不長眼,一旁的永逸拽過白芷閃過幾刀。“哼,敢在閻王頭上動土,膽子不小?。 币粋€大漢抬起刀,面色猙獰,“給我上!”“唔。”大漢的刀沒砍到,因?yàn)榘总坪陀酪莸纳碛班驳囊幌聸]了。他們互相看了一眼,架起輕功追去。白芷的腰被人摟著,他面朝后方,低下頭的時候清楚的看到矮了他不少的永逸揮著小碎步快速穿梭在胡同里。兩人跑了很久才跑出胡同,直到進(jìn)入寬敞的街道,永逸才停下,他靠在一家門板上急喘著,語不成句,“終,終于跑,跑出來了。”白芷怔怔的看著彎腰喘氣的永逸,淡淡開口,“你為什么跑?”“啊?”白芷皺眉,“我問你為什么跑?”“你傻了?不跑難道等著被砍嗎?”永逸五官都擠到一塊兒了。“你不是高手嗎?”永逸站起身,深出一口氣,“我當(dāng)然是高手,不然怎么把他們遠(yuǎn)遠(yuǎn)甩在身后?”“你打不過他們?”白芷一針見血。“當(dāng)然能?。 ?/br>永逸的這句話剛說完,身邊就一陣人影閃動,瞬間蹦出五個身影將他和白芷團(tuán)團(tuán)圍住。“……才怪。”永逸干笑兩聲,看著幾個拿刀大漢,接著說完上句話。白芷咬牙,他現(xiàn)在恨不得像拍電影那樣喊一下停,然后狠狠的揍永逸一頓,不然他實(shí)在覺得自己蠢到無可救藥,竟然以為永逸是個很厲害的高手,沒想到只是輕功厲害而已。白芷這話說的嚴(yán)重了,人家永逸不僅僅會輕功,還能接下幾招,白芷就干脆拿起一旁不知道什么棍子胡亂揮著。當(dāng)然不出一會兒,兩人就敗下陣來,被五個人堵在墻角,臉上身上都是傷。其中一個大漢惡狠狠的拽起白芷的衣襟,獰笑,“跑啊?就這兩下子還敢偷東西?快交出來!”白芷惦著腳,頂著一張滿是青紫的臉回視,“真是好笑,偷東西的賊竟然說別人是賊?!?/br>“喂!”永逸提醒,現(xiàn)在不是諷刺的時候吧?這小白還要不要命了?“唔?!?/br>果然,白芷這話剛說完就被賞了一拳,這一拳是用刀把捅的,揍在他的肚子上,疼得他緊緊皺起眉。“哈哈哈?!贝鬂h狂笑,看著手下沒了勁兒的白芷,用刀把抬起白芷下巴,“臉長得倒是清秀,來,叫聲爺爺,或許能饒你一條狗命?!?/br>“啊哈哈哈哈?!?/br>旁邊的幾個人也跟著大笑起來,前仰后合的看著熱鬧。白芷咬牙,將嘴里的血咽下,鼻翼中充滿了腥味兒。他扯動唇角,哼聲,“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