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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就是被無印帶著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兩人從未演練,卻也配合的天衣無縫。秋風(fēng)贊舞,圓月高空,偌大的庭院中心,一黑一白兩抹身影舞劍竟成了這宴會上最獨特的風(fēng)景。懷中的人散著淡淡的酒香,溫軟的身子貼著自己的胸膛,無印從上俯視著白芷唇邊翹起的弧度,揮劍在空中來回變換,如若不是有眾人觀看,他真想馬上將人按在懷中狠狠親熱一番。白芷當(dāng)然不會想到這些,他的頭暈暈的,喝的酒早就上了頭,現(xiàn)在又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眼前已是模模糊糊,但是心中莫名的歡喜讓他忘記了此情此景,竟盡情的享受著這美妙時刻。無印帶著白芷在空中翻了兩圈,低身撈月從白芷手中將劍抽出,單手將劍背在身后,然后環(huán)著腳步不穩(wěn)的白芷立于庭院中,這才收了這套即興的劍舞。四周遲遲響起的掌聲讓白芷滿足,紅到耳根的人瞇了瞇眼睛,盯著注視著他的漆黑眼眸,忘我的傻笑起來。“……”無印手下一緊,將白芷抱的牢了一些,然后朝著上位者點點頭傾身飛回座位。歌舞還要繼續(xù),只是眾人的眼光還沒有散開,時不時的看向白芷。當(dāng)然也包括十美人。“那白公子當(dāng)真與眾不同。”十美人輕言,這句話倒是驚醒了玉青,玉青看了看醉醺醺的白芷,那人一臉紅暈怎么看都只能算是清秀,絕對算不上俊美。他猛搖了搖頭,他才不會相信主子說的與眾不同是這個登不得大雅之堂的白芷。南樓笑笑,執(zhí)起酒杯一下飲盡,環(huán)著十美人腰間的手也松了幾分。十美人見南樓沉默,不再糾纏,她也拿起酒杯輕抿了一口,但是雙眸還是順著南樓的視線看了去,這一看就看到了不遠(yuǎn)處座位上的人。那男子一席白衣,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拿著糕點,滿臉暈紅的和身邊的俊美男子談笑,不知說了些什么,竟笑的爽朗,那一雙印不出俗塵的大眼似星月般燦爛。讓人心聲妒意。十美人收回視線,聰明如她,怎看不出這白公子的獨特之處,只不過,超出了她的預(yù)想而已。這宴會結(jié)束的很晚,白芷喝大了,一番下來連走路都打晃,難得一次放縱還真放到了骨子里,無印什么都沒說,只是用泛著寒光的雙眸警告白芷,以后再喝酒就要你好看。白芷當(dāng)然不懂其中之意,只當(dāng)無印是兇煞慣了,顯威風(fēng)而已。——————白芷喝酒喝到斷片兒了,宴會上的事情一點印象都沒有,就記得和無印那一場模糊的劍舞。之后還被玉青抓著嘲笑了好幾日,不過,白芷大人不計小人過,全當(dāng)玉青是雞蛋里挑骨頭。白芷這邊是沒當(dāng)回事兒,十美人那邊卻抑郁了很久。十美人從小就被賣到了這長夜閣,因為資質(zhì)好,老嫗一直都精心培養(yǎng)著,如今年19,按理說早就應(yīng)該接客,但是十美人不愿,老嫗逼得急了也無濟于事,只能勸誘。這一勸就是三年。眼看就接近年底,過了年十美人就是20了,老嫗這也坐不住了,十美人是她一手養(yǎng)大的,砸了多少銀子自不用說,光是閨房的一個小件都是這眉城最好的,不過,歲月如梭,美人終會老去,如果還不接客定是要賠個底朝上。但是從濮陽山莊助興回來,前來邀約十美人的客人就明顯少了,有的也都是外來人。后來老嫗才聽說是有人在宴會上明說十美人是濮陽山莊莊主的人,這靠山一擺,任誰都會退步三舍。其實也不過是白芷的酒后之言,隨意一說而已。老嫗當(dāng)然知道十美人鐘情于濮陽南樓,只是濮陽山莊乃是這武林第二大勢,說白了人家莊主斷不會娶了一個風(fēng)塵女子為妻,就算是做小妾都會考慮考慮,不是老嫗對十美人的相貌和才氣質(zhì)疑,而是深知這門面相對。更何況南樓公子每次來也都是與十美人彈曲或是閑聊,未曾越步。老嫗尋思了幾日,終于還是決定不再等待。這決定一出,老嫗就不再耽誤,心里想的都實施了出去,不出幾日就將長夜閣裝飾的異常華麗,任十美人再笨也猜到了七七八八。“小姐,小姐!”一大早小桃就在門外猛敲門。這幾日十美人醒得早,打開門的時候就見氣喘吁吁的小桃一副著急的樣子。“怎么了?”“小姐,不好了!”小桃快速行了個禮,轉(zhuǎn)身進屋將門反鎖,回頭抓著十美人的手道:“姑姑,姑姑她……”十美人理了理長發(fā),穿著絲綢里衣往梳妝臺走,“慢點說,急什么?”“不是的,小姐,姑姑她要為你舉辦‘梳攏’!”玉蔥的指尖一頓,竟有些顫抖,十美人緩緩坐在凳子上,看著銅鏡中的自己,柔聲:“辦就辦吧。”“!”小桃一怔,快步走到十美人面前,“小姐,您不是說,不是說等到雙十年紀(jì)嗎?這眼看還有幾個月就……”十美人垂下眼瞼,看著手中的長發(fā),這長發(fā)一直為那人披散著,從未梳髻。梳攏,是每個青/樓女子都會經(jīng)歷的,第一次接客就寓意著再不能梳這披散的長發(fā),接了第一次客就會將發(fā)梳成髻,也注明了以后的路。晨氣未散,小桃著急的話語已經(jīng)漸漸聽不清楚了,在腦中回憶了無數(shù)次的初次相遇依然清晰。那也是這個時節(jié),中秋前后,十五歲年紀(jì)的十美人第一次見到那個男子。濮陽南樓。十美人很聰明,和她一起的幾個受重視的女孩子都比不上她,也唯獨她生在這煙花之地從不自哀。那時候的她早已是花枝難掩,還沒有正式會客的她總會躲在門后看著前廳的嬉鬧,只為見一見姐妹中盛傳的那位俊美男子。南樓的名字她早就聽過百遍,也聽說那個男子經(jīng)常來長夜閣,卻很少留宿,即便是參加哪個美人的梳攏,重金買下初夜,也斷不會留夜。所以,在這里的女子都會期盼陪伴這樣俊美又多金的男子,只可惜,南樓從不會多留。幾日的等待和翹首,長夜閣終于來了一位身著墨蘭華裾的男子,手執(zhí)白色長蕭,腰卦五彩鈴鐺,那男子俊美,竟比女子還要美,但絕對不是那種陰柔的美,而是仿佛神筆之下的仙人。十美人一眼就確定,那男子定是姐妹口中的濮陽南樓。可能是當(dāng)時的她看的呆了,所以完全不知道那人悄悄的走近,然后她聽到了男子口中發(fā)出的溫雅聲音。他說:‘你叫什么名字?’十美人當(dāng)時就意識到,這男子注定要讓她顛倒一生。然后在她十六歲正式會客的時候,第一位聽她彈琴的就是這位男子,當(dāng)時十美人就在心里為自己立下誓言:如若在二十年紀(j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