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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奇異的慢慢定了下來。 她道:“我想知道。” 又古怪的笑了一下,道,“其實我進了這間屋子,或者,我回了國公府,不就已經(jīng)不能活著走出去了嗎?” 不知是佛至心靈,還是哀極生悟,這么多日的困惑猜測痛苦煎熬竟突然就思路清晰起來,再沒有過的清醒清晰。 老夫人轉眼定定看著她,第一次發(fā)現(xiàn)她失了嬌軟容顏下的眼睛竟明麗如斯,這樣明媚透澈的目光讓她心中閃過一絲不自在,但很快這種不自在就被心中更鄭重的緣由壓下去了。 “她叫唯佳,是前朝永惠公主和忠勇大將軍的女兒,當年忠勇大將軍在渭水河戰(zhàn)敗而亡,永惠公主自殺,臨終前將獨女托付給了國公。永惠公主曾對國公和老身有大恩,唯佳又是前朝皇室僅余的血脈,你……” 老夫人的聲音除了先時的悲憫,此時更是帶上了一股莊嚴正義,仿佛訴說的不是一個卑鄙的陰謀,而是一件多么神圣鄭重的事。 她看著靜姝,繼續(xù)道,“你白家也曾是江南累世簪纓之族,深受前朝皇恩,能為前朝皇室遺孤掩護犧牲,本來也是你應盡的責任和榮幸,就是你的祖父,也是默認支持的?!?/br> 就是你的祖父,也是默認支持的。 靜姝以為她今日所見到的已經(jīng)是荒謬的徹底,然后這個聽起來像笑話般的故事卻在最后又狠狠射了她一個透心箭。 什么公主,什么前朝,她不過是蜀地一小小同知之女,那些關她什么事,她只要知道那個女人是誰,她的婚事是不是從頭到尾都是國公府主導的一場騙局,她的……夫君……是不是也是設置騙局的那個人就可以了。 她不想知道她的祖父,或者,白家原來也曾在這場逆天大慌中添磚加瓦,亦或者添薪加柴要燒死她。 她不想從面前這個人嘴里聽到有關白家的參與,打破她現(xiàn)在如薄冰般的鎮(zhèn)定,因此轉而問道:“她為何生得和我那般像?夫……世子是否一早就認識她?” 正因為自己長得像那女人,所以才有一見鐘情,以及后來的上門求娶嗎?是從一開始就計劃著取身份而抹殺自己這個人嗎? 這些話,她已經(jīng)問不出口,而且只要知道前面那句的答案,后面的何須再問?不過想起剛剛那梨林中的一幕,那些溫言軟語,她都覺得問先前那句都是多余的了。 “當然,我們將唯佳養(yǎng)在渭地,修安曾經(jīng)在那里住過多年,怎會不認識她?他們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绷枥戏蛉藴芈暤?。因為是說起那女子,這一次她語氣中的溫情倒是真實了很多。 青梅竹馬一起長大。 靜姝腦中又浮現(xiàn)出第一次凌修安見到她時,他那異樣璀璨閃亮的目光。 當時她被人絆倒,狼狽的跌倒在了他的面前,他不顧眾人等著看好戲的目光,那樣目光明亮的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后,不顧身后meimei撅起的小嘴,竟是將自己手中那小巧別致的蓮花燈遞給了她。 七夕女兒節(jié)之時,男子若心儀某女子,便會送她自己手中精心挑選來的花燈。 眾所周知,凌國公世子最厭女子投懷送抱,卻不曾想,本是戲弄之舉竟是成全了她,那些絆倒她的人后來真是腸子都悔青了。 此時靜姝卻不合時宜的心道,她們的確是成功了,被人恥笑算什么,她真是被害得大概要尸骨無存了。 凌老夫人看著靜姝,眼中又浮現(xiàn)出了些悲憫之色,繼續(xù)道,“其實你和她只有五六分像,不過人的相貌并不是一層不變的,再加上梳妝打扮言行舉止,五六分也會變成□□分了?!?/br> 梳妝打扮言行舉止,想到跟在那女人身后自己曾經(jīng)的兩個大丫鬟,想到她嫁前凌修安溫柔知禮的哄了她一年,嫁后又花前月下的哄了她一年,還有那個未能出世的可憐孩子,靜姝的胃中就一片一片的翻滾。 隨即就是一片暈眩傳來,最后意識中,她看著桌上的那碧綠的杯子,竟心道,那杯酒我還沒喝呢,竟就是已經(jīng)著了道了嗎? 只隱隱約約耳中似又傳來老夫人悲憫的聲音道:“事有輕重,人有貴賤。你放心,你也算行了大功一件,今圓滿歸去,老身自當會為你誦經(jīng)七七四十九天,送你往生,今生修得福緣……” 圓滿歸去?靜姝想,但愿我有作鬼的機會,作鬼我也…… 作者有話要說: 佛至心靈,成語本是福至心靈,既然在佛堂就改了。 開文紅包一定會有噠,小伙伴們請冒個泡吱一聲讓偶發(fā)現(xiàn)你們美麗的小身影~~~~ 第2章 重回蜀地 靜姝沒有作成鬼,大概沒有吧。 她伸出白皙到近乎透明的柔嫩小手,對著它吹了口氣,先溫后涼的風拂過手心的觸感,真實到不能再真實。 “小姐,您怎么又坐到了這閣樓上吹風,著涼了可如何是好?”一個溫婉的聲音帶了些關心嗔怪道。 靜姝回頭,便見到了她曾經(jīng)的大丫鬟碧萱正拿了件薄綢披風已行到她的身后,一邊說著一邊正要幫她披上。 此時的碧萱還未嫁人,還梳著她熟悉的雙鬟,穿著俏生生的碧綠衫子,在她身邊服侍著。 那日佛堂之后,她的意識似乎渾渾噩噩的掙扎了很多年,卻沒有如凌老夫人所說的那種“往生”,而竟然讓她到現(xiàn)在都難以置信的回到了她十四歲的這一年。 此時的她還在她生活了十幾年的蜀地,約摸一年后她才會跟著父親母親回京城的白府。 她先前一直翻來覆去想著那“死前”之事,竟是完全忽略了碧萱過來的腳步聲。 碧萱幫著自家小姐披上了披風,有些擔心的看著她,自前幾日病好后,自家小姐就有些怪怪的,甚至有些神叨叨的,整日行些奇怪舉止,問些古怪問題,性情也不似以往那般嫻靜淑婉的模樣。 靜姝看碧萱不贊同的模樣,就笑著道:“這里高,若是母親回來,在這里便先能看到了。” 靜姝的母親是她父親白二老爺?shù)睦^室,是蜀地本地人,娘家是蜀地有名的商家陳家。白家自前朝開始就是世代書香官宦之家,雖然改朝后,白家家道相對有些中落,祖父一直只是在翰林院做個編修,伯父只有舉人功名,在京郊的一家書院任教,可她父親卻是正經(jīng)的二甲進士出身,白家也是實實在在的書香門第。所以她母親算是高嫁了的。 不過她父親娶她母親卻并非是因她母親娘家陳家豪富,而聽說是因為她母親年輕時生得十分貌美,就被她當時外放蜀地為縣令的父親看上了,拗了家里的意執(zhí)意娶了她為妻。 而前些日子正是靜姝外祖家陳家的表哥娶親,她母親因她病著,便只能自己獨自回了娘家。 碧萱一聽這話就有些心疼自家小姐,寬慰道:“小姐,算著日子,夫人也該回來了,小姐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