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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器都是沈良驥做的,鳳凰的虛擬投影也是沈良驥親手完成,以前晏陽沒機會見到真正的鳳凰,即便是真正存在過神話時代,鳳凰大約也美不過眼前這一只吧?這就是人才的重要性,晏陽動手能力不行,有沈良驥這樣的人才在他的很多想法才能輕松實現(xiàn)。晏陽一招手,鳳凰翩然朝他飛來,體型逐漸變小,優(yōu)雅地停駐到晏陽的肩膀上,絢麗的長羽尾環(huán)繞到晏陽頸邊,像是給他披了一件美麗的外袍。晏陽得意洋洋:“漂亮吧?”安格斯得知晏陽帶了人過來,交待副官負責訓練士兵,自己轉身走了過來。才剛走近,安格斯就聽到晏陽微微揚起的小嗓兒。安格斯抬眼看去,只見晏陽肩膀上站著只羽毛絢爛的鳳凰,那鳳凰身上光華流轉,恍如夢中走出來的仙物。安格斯的目光落到晏陽那被瑩瑩光華映照著的臉龐上。漂亮是漂亮,就是那一臉驕傲又得意的模樣讓人不想承認自己會被他吸引。晏陽注意到有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轉頭一看,看見了安格斯。他笑瞇瞇地示意鳳凰往安格斯飛去,在安格斯身邊徘徊。安格斯長得英俊,鳳凰的光羽掃在他身上像是給他打了光似的,襯得他筆挺的身姿更為出色。不愧是他一眼挑中的人,長得真好看!晏陽洋洋自得,讓鳳凰飛回鐘架上方站定,招呼安格斯:“你忙完了?”他轉向晏海平,“舅舅,這就是安格斯,去年給我當保鏢的那個?!?/br>晏海平點頭:“我們見過。”他去看晏陽的時候晏陽總是正巧在沉睡,因此他每次都只見了晏筱和安格斯,從他們口里了解晏陽的情況。只不過眼前的安格斯又有點不同。前幾次見面,安格斯沉默內斂,像無聲無息的影子。幾個月過去,安格斯像是一把鋒芒畢露的劍,氣勢逼人。“晏先生?!卑哺袼蛊胶偷睾完毯F絾柡?。晏陽感覺晏海平和安格斯之間的氣氛平靜是挺平靜,就是沒什么相互交流的勢頭,于是招呼安格斯說:“我讓人準備演奏了,你也一起來聽聽?!?/br>安格斯的目光落到那排由長架支起的樂器上。晏陽笑瞇瞇地介紹:“這里匯集‘金、石、土、革、絲、木、匏、竹’八大類樂器,最大的一件叫編鐘,它由低音甬鐘、中音甬鐘、鈕鐘三組組成,光這編鐘就有六十五件。怎么樣,氣派吧?”晏陽從小習琴,精通樂理,當初新皇登基,華夏四面受敵,各國派來的使者各懷心思。晏陽想,打仗他不在行,謀算他也不在行,吃喝玩樂他擅長啊,就該讓這些家伙見識見識華夏的繁盛,氣死這些混賬!他聚集京城所有樂師,從八大類樂器中挑出適合的組合起來,提前讓樂師們湊一起訓練。登基之日,不少人都被晚宴時的演奏給震住了,據(jù)說連北方那些馬上大老粗回去后都找人敲敲打打吹吹彈彈!現(xiàn)在想想,那不就是約瑟夫會長扔給他玩的樂團嘛。就說了,他在吃喝玩樂方面的想法是最厲害的,遠遠超前于時代,隨隨便便就能引領一陣新風潮!按照現(xiàn)代樂理,其中六十四口鐘按照大小從低音至高音排列,跨越了五個八度,可以發(fā)一百二十八個音②,音域的寬度讓人無法想象它是在那么多年前出現(xiàn)的。這代表著遠在華夏戰(zhàn)國時期,華夏就有了超前的音樂體系!晏陽看著那排復原得非常完美的編鐘。編鐘上有著精美的紋飾。那些紋飾是他以前對著挖出來的戰(zhàn)國編鐘上一幅一幅描畫下來的,不少金石大師把這些鐘體里里外外地研究了個遍,才發(fā)現(xiàn)它們其實是“演奏說明書”,將每個編鐘的音高、音名和敲擊部位篆刻在鐘體表面!也正是因為古人注重傳承,他們才能完美地復原這件龐大的古老樂器。可惜,這些許多人小心翼翼傳延下來的東西已經(jīng)丟失在茫茫星海之中,化作宇宙中毫不起眼的星塵。“是很氣派?!卑哺袼沟穆曇舭殃剃柕乃季w拉回現(xiàn)實。晏陽扭頭看向安格斯。每次這家伙一本正經(jīng)地應和著他的話,晏陽都覺得他不太有誠意。就像以前燕大將軍總覺得他不務正業(yè)一樣!吃喝玩樂難道不是正經(jīng)事!晏陽哼哼兩聲,沒有再開口。演奏已經(jīng)開始了。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調-教,晏陽挑選出來的那幾位戰(zhàn)士已經(jīng)掌握了演奏的訣竅。雖說論創(chuàng)作他們肯定不如任何一個樂團成員,但他們對精神力的控制收放自如,完全能完美地達到晏陽對力度、角度的要求,絕對不會弄錯任何一個音!樂曲一響起,訓練場中的士兵們都精神一振,感覺靈魂都被那清澈透亮的前奏狠狠地撞了一下,緊接著不同樂器富有層次地奏響,像是潮水一樣一波一波地朝他們涌來,讓他們的精神力跟著曲子鼓噪起來,恨不得立刻和變異蟲族赤身rou搏一番,用上**的力量活生生把所有變異蟲族撕碎!激昂的前奏過去后,整首曲子像是在講述一個漫長而美好的故事,時而渾厚,時而高亢,時而靈動,每個人聽來都不一樣——有的人想到自己出生以來的每一件事。有的人想到自己在軍旗下立下誓言后從此改變的命運。有的人想到的是自己的孩子即將出生、也許下次回家就會喊他爸爸。音樂和文學作品經(jīng)久不衰的原因就是它無窮的生命力。一千個人聽同一首歌、看同一部作品,可有有一千種不同的感受,這就是它們的魅力所在。所有人都沉浸在曲子里的時候,安格斯的目光停留在晏陽身上。在晏陽不同于以往的眼神里,安格斯看到了許多深埋在晏陽心底深處的東西。那通明透亮的眼睛里頭,藏著的是一個孤獨而寂寞的靈魂,只是他太喜歡笑,也太喜歡與許多人混在一起,所以極少有人能注意到他眼底那抹游離在外的疏淡。不知是不是因為這曲子對高精神力者也有了影響,安格斯感覺自己的心臟一下子被什么東西穿透了。有的時候,把一切看得太清楚也許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看得清楚又不愿相信的時候。安格斯腦中冒出不少莫名的念頭,直至他強迫自己收回定在晏陽身上的目光,強壓下精神力的躁動,才把心口那異常的炙痛壓下去。“少爺?!卑哺袼归_口喊。晏陽猛地回神,看向安格斯。“你困了。”安格斯口里問著,人已經(jīng)彎身將晏陽抱了起來。懷里的人是溫熱的。這個念頭驀然從安格斯腦海中閃過。他是活著的。他想抱著他。什么都不做。就這樣抱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