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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腳,盯著吊門緩緩地合上以后,轉(zhuǎn)頭朝林三酒問道:“你的能力是什——” 話沒說完,它已閉上了嘴。 外貌仍然與剛才一模一樣的女人,此時正站在不遠處,微笑地看著它們。 她好像已經(jīng)在那兒等了很久很久。 ☆、321 打工 日常 ……意識力如潮水一般轟然褪去,仿佛有什么東西猛地從她的四肢百骸中抽離了,林三酒渾身一震,慢慢地睜開了屬于自己的雙眼。@| 背上汵汵的汗早已浸透了她的衣服,喘了一口氣,她這才發(fā)覺自己的四肢正在一陣一陣地發(fā)軟。這種感覺她并不陌生,即使剛才使用能力前她也算神完氣足,【意識力擬態(tài)】帶來的消耗仍舊如此驚人。 要是兩只靈魂趁她現(xiàn)在體力不支,有什么動作的話……想到這兒,林三酒立刻警覺地抬起頭,視線投向了靈魂女王—— 下一秒,她不禁一愣。 扎著兩只馬尾,穿著小女孩人皮的靈魂女王,此時正跌坐在地上,呆呆地一動不動,仿佛連尸囊都發(fā)白了……它死死地盯住了自己,此刻透過人皮而散發(fā)出的震驚,林三酒都能感覺得清清楚楚。 在它身后,ayu已經(jīng)褪了人皮,一大條鮮紅的rou狀人形正趴伏在靈魂女王的腳邊;它仰天向上的一面被什么給撕裂了一個口,一層層的rou膜和白生生的筋混著黏液不住翻騰著,房間里正不斷回響的急促“嘶嘶”聲,好像正來源于它。 低下眼睛,林三酒正巧瞧見一滴黏液剛從自己的指尖滴了下來。 她舉起右手,濕濕黏黏的液體慢慢地滑向了手肘。 “……我,我知道了,”靈魂女王聲音含糊得幾乎要聽不見了,它口齒不清地一遍遍重復(fù)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直到它又一次發(fā)現(xiàn),那雙琥珀色的眼睛里再度亮起了它很熟悉的防備之色時,靈魂女王才顯而易見地松了一口氣。 “她……你的朋友走了?”它有些吃力似的從地上爬起身。沒有多看ayu一眼,“這……你的能力是能夠借用上身……來進行溝通?” 這倒是一個沒想到的誤會——既然它誤會了,那么林三酒當(dāng)然不會給它解釋。 跟“上身”不一樣的是,她的神智在擬態(tài)過程中其實始終保持著清醒,只是處于一個“被擱置”的狀態(tài),由模擬出的“女媧”占據(jù)主導(dǎo)地位;如今【意識力擬態(tài)】一關(guān),剛才模擬時的回憶頓時漫上了心頭——林三酒也忍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趕緊把手上的黏液在褲子上抹干凈了。 “怎么樣?”她有意面無表情地問道。 “我、我信你了?!膘`魂女王彎腰撈起了ayu。不知是不是錯覺,它看起來似乎在不停地顫抖——說不好是因為驚恐,還是因為興奮?!艾F(xiàn)在……它怎么辦?” “不是說了嗎。它沒事,過會兒就好了?!痹趧偛诺倪@段時間里,林三酒所模擬出的女媧果然對靈魂產(chǎn)生了極大的興趣,甚至當(dāng)場就打開了ayu這個攜帶者。仔細看了看它的內(nèi)部構(gòu)造:“……只是依照它的生理結(jié)構(gòu)開了個口而已,沒有傷到重要器官?!?/br> 想了想。她加了一句女媧不會說的話:“你叫它再把人皮穿上吧,這樣真難看?!?/br> 一直在“嘶嘶”叫的ayu,似乎爬不起來了,聞言只能扭動著從女王手里落下。慢慢鉆回了尸囊里。 買來的十五分鐘,在她們走出房間時,還剩下了一小半。 不知怎么地。林三酒感覺自己剛才的擬態(tài),似乎比上一次更鮮明深刻、更加逼近女媧了。她一手拽著黑皮繩。一邊信步走進了一根管道里;聽著身后兩個靈魂沉默的腳步,她在腦海中向意老師提出了這個問題。 “那是當(dāng)然的了,”她沒想到意老師會來這么一句,“你忘了嗎?你體內(nèi)那一小段外來基因里,還承載著女媧的意識力呢……意識力的根源就在于心智,有了她本人的一部分心智,你的擬態(tài)當(dāng)然不同了。連帶著,連你自己的意識力消耗也低了……” “她的意識力就這么放在我的身體里?這樣不會出問題嗎?” “不知道?!币饫蠋熀芄夤鞯卣f,“知道了又能怎么樣,反正你現(xiàn)在也驅(qū)趕不掉她的意識力?!?/br> 林三酒頓時想嘆氣。 說老實話,如果有可能的話,她真希望與女媧握手言和……不,這么說也不對,對方似乎也并沒有把她當(dāng)成一個單純的敵人看待…… 胡思亂想著,一行人已經(jīng)爬到了一片菱形面前頭;林三酒解開了ayu脖子上的繩扣,朝靈魂女王點了點頭。 根本用不著說話,ayu已經(jīng)像是聽見了無聲的召喚,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女王,又疑慮重重地瞥了一眼林三酒,隨即它一矮身子,從菱形面中鉆了出去。 外頭或許還有人偶正在守株待兔,但是ayu已經(jīng)換了一張人皮,就算光明正大地從他們面前走過去也不會有問題。 “真是小肚雞腸的男人,兩年多了還惦記著我們的那一點過節(jié)?!绷秩瞥饫蠋煴г沽艘痪?,又問道:“……我的骨翼有辦法收起來嗎?這倆招牌可實在太大了?!?/br> “理論上不是不可能?!币饫蠋熀荞娉值卣f了一句,正當(dāng)她等待下文的時候,只聽身后靈魂女王忽然來了一句:“……接下來我們干什么?” “在這兒等著ayu回來,”她立刻應(yīng)了一句。“然后我才能采取行動。” 不過靈魂女王顯然還有別的話要說。靜了幾秒,它開口了:“……我確實不得不承認,你的朋友有可能是我們最好的希望。但是還有另外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 “……你們?nèi)祟惛?4個月要換一次世界,你說過你會去找你朋友——那么你到時候要怎么把我也帶上?” 林三酒一下子啞了殼。 她一直只是把女媧當(dāng)成了驢子眼前的胡蘿卜,用來控制靈魂一族的,壓根就沒往深處想,所以她還真沒怎么考慮過這個問題;但是如今不提出個辦法來,跟靈魂的“聯(lián)手”眼看也就不穩(wěn)定了——【扁平世界】只能夠轉(zhuǎn)化非活物。而靈魂又不像人類,誰也不知道能不能領(lǐng)到簽證…… 話說回來,女媧是怎么把“先賢”帶著到處走的? “這樣吧,我們?nèi)フ液炞C官,”她不愿意在靈魂女王面前保持沉默太久,說道:“……他們應(yīng)該會有辦法?!?/br> 實際上,她只有這句話聽起來一半的信心;不過靈魂女王顯然跟林三酒一樣。也不太清楚簽證官到底能做什么。倒是挺好糊弄,果然乖乖地跟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