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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借著風(fēng)力被扔出了那片黑洞之外。 當她在高空中回頭一望的時候,正好看清楚了那一片暗紅色。 ……那是一條粗壯、巨大的人舌。 肥厚柔韌的舌頭上,還覆蓋著一層黃白黃白的舌苔;在伸出那個黑洞——現(xiàn)在林三酒知道了,那是一張嘴——以后,舌頭兩側(cè)上仍覆蓋著黏滑滑的唾液,在月光下甚至泛著點點反光。 人舌在空中一卷,正好將丟神給裹在了里頭;神力6級在面對這條人舌時幾乎毫無反抗力,他的身影眨眼間就消失在地下的大嘴里。一聲長長嚎叫回蕩在半空中,隨即戛然而止。 緊接著黑洞猛地一合,震得天地劇烈一抖;剛才那一片方圓幾十里,此時像是突兀地空了一大片,仿佛得了斑禿。沒有摔落進那張大嘴的山林,在靜默了幾息以后,忽然搖擺了一下。 停了一息,林木又朝同一個方向搖了一下。 ……看起來,簡直就像是有什么龐然大物的呼吸,將山林吹得一擺一擺。 林三酒腦子都漲大了一圈,急切之下一連又甩出了幾道龍卷風(fēng)——她幾乎是身不由己地被卷上了天空,呼呼地飛向了另一個方向,眼前的世界全是花的;當她終于一連沖破層層樹枝、砸落在地上的時候,她一時被摔得七葷八素,視野里一片漆黑,有那么一會兒,竟然什么也看不見——她只能感覺到身下大地正在不斷地震顫,樹木、泥石,接二連三地打在身上,疼得她不得不立刻打開了【意識力防護】。 等她翻騰的血液終于漸漸重歸平靜的時候,她的視力也回來了。黑暗從視網(wǎng)膜里剛剛褪去,一時還很難分辨出哪里是盲點,哪里是夜空;但是很快,林三酒就仰著頭愣住了。 一個胸膛以上都淹沒在白霧之中的巨神,此時遙遙地站在遠方。他此時一站起來,大地上頓時少了一片綿長高聳的山脈;厚厚的巖石泥土、草樹叢林,此時像雨點一樣,撲簇簇地從他身上滾落下來。 ……包圍在村子外頭的層層大山,竟然就是一個神。 林三酒忽然想到了點兒什么,趕緊叫出了丟神的神像畫;借著昏暗的月光一看,不由咕咚一下咽了一口口水。 此時的神像畫上,已經(jīng)不是丟神那張扁平的臉孔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身形高大、臉色銅黃的陌生人像;看起來好像是一個男人,面孔方正、沒有表情,只有一雙眼睛,碩大地占據(jù)了半張臉,看起來猶如某種昆蟲的復(fù)眼。 林三酒捏著畫像,正吃驚時,腳下大地又是重重一震;她一抬頭,正好看見那個男巨神高高地抬起了一只腳,正緩慢地落了下去——轟地一聲,就像是一道驚雷打中星球表面,她被震得坐在了地上,呼吸都停了下來。 那正是禮包所在之處。 林三酒只覺一股急流上腦,登時臉色煞白。 她一邊心中暗暗祈禱著禮包其實早已跑了,一邊把所有原本是丟神的神像畫都叫了出來,攥住邊角就要撕碎——只要這個男巨神的神力減少一點,禮包逃脫的希望就大一點! “你個白癡,快點住手!” 從身旁一側(cè)的漆黑叢林里,驟然暴起一聲斷喝;那個發(fā)話的女人不等話音落下,已經(jīng)化作一條黑影,狠狠撲向了林三酒。(。) ☆、527 聚散無常 黑暗中林三酒悚然一驚,身上【防護力場】剛剛一亮,那黑影已經(jīng)合身沖了上來。她猛退幾步,急迫間轉(zhuǎn)手放出一道意識力,迎頭擊上那人影;沒想到還沒有挨著對方的影子,卻先被一層什么東西給攔住了——那女人忽然笑了一聲,說了句“誰還沒有怎么的!”的時候,林三酒只覺自己大腦猛地一疼,像是有人把她的腦子凍進了冰塊里——她猛地撤回了意識力,朝對方失聲喊道:“波西米亞!” “喲,”那個人影一頓,收住了手中的意識力。她從黑暗中往外走了一步,昏蒙蒙的月光頓時落在她身上,金棕色的波浪卷發(fā)閃著點點光澤,組成了彎彎曲曲的幾條光線。波西米亞喘著氣笑道:“……用潛力值換來的印象,還真深哪?!?/br> “真的是你,”林三酒說了半句,忽然松了口氣。雖然明知道對方與自己有仇,但是在這樣一個世界里,能看見一張熟悉的臉——即使是敵人也叫人好受多了。 “你怎么會在這里?”林三酒她半是警惕半是焦急地問道,“為什么不讓我毀掉畫?難道那個神能感知到?” 一邊說,她一邊回頭朝遠方看了一眼。 那個男巨神一腳踏平了村莊,這時也停了一停;緊接著,他的重心移到了剛才邁出的腳上,緩緩抬起了另外一只—— “你也不傻么,”波西米亞發(fā)出嗤地一聲笑,眼睛里卻沒有笑意?!爸灰獨У裟呐乱粋€神像,這些鬼東西都能立刻感應(yīng)到神像被毀的方位——” 她話音未落,林三酒雙手一用力,刺啦啦一陣碎裂聲音,那疊油畫就被撕破成了兩半。 波西米亞張著嘴,傻在了原地。 當碎布片紛紛落落地掉在地面上的時候,她的一雙眼睛已經(jīng)瞪得滾圓了。波西米亞呆呆地看了看林三酒,又猛然回過頭去望向了遠方——神像剛一被毀,男巨神頓時止住了那只還沒落下去的腳;緊接著,他身體一擰,大踏步地朝二人方向走了過來——別看剛才那一步他邁得十分遲緩,眼下的速度卻幾乎稱得上迅疾如風(fēng),幾乎在轉(zhuǎn)眼之間,叢叢林木上空,就如泰山壓頂一樣出現(xiàn)了他的一排五個腳趾頭。 “愣著干什么,跑??!” 波西米亞一個激靈反應(yīng)過來,再一轉(zhuǎn)頭,登時氣得臉都青了:就在她剛才張望男巨神的時候,林三酒不知何時已經(jīng)跑了出去,此時正遠遠地沖她招呼:“你想被踩死???” 波西米亞噌地一躍而起,跟上了林三酒的方向,速度竟絲毫不比她慢—— “你跟著我干什么!”林三酒一邊奔跑,一邊回頭喊道。“你潛力值給不回去了,認了吧!” “少說屁話!”波西米亞看起來憤怒極了,即使是如此暗夜,也能看出她的臉漲得紅通通:“不是告訴你不要毀畫像嗎?你為什么非要毀?你白癡?。俊?/br> “我有個朋友就在那個方向,不能讓他在那邊到處亂踩了!萬一踩著我朋友怎么辦!”林三酒抬高嗓門吼了一聲。即使這樣,她的聲音聽起來也仿佛即將消失在山地震顫、林木倒塌的轟隆隆巨響里了。 波西米亞聽清楚了,隨即臉上浮起一個表情,仿佛林三酒剛才說的不是人話。 “要死你自己去死,拉上我做什么!”她罵了一句,也不敢再說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