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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雨夜里,一切都模模糊糊的,弟弟的黑影直立在她面前,沒有出聲。年輕人吃了一驚,豁然轉(zhuǎn)過身來。 “你在說什么呢?”哥哥不耐煩了。 “如果你們不是早知道安妮就死了,為什么會說出就等著游戲結(jié)束這樣的話來?”林三酒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過于敏感了,但是只有他們四人之一,才能將安妮藏尸在屋子里:“——對你們而言,這個時候應(yīng)該只死了四個人才對!” 兄弟倆一齊沉默下來,只有雨聲嘩嘩地響,打在這片骯臟凌亂的小院里。過了半晌,那弟弟才忽然說道:“四個人,不就快了嗎?我說等著結(jié)束,也很正常啊?!?/br> 林三酒一愣,剛一覺得這話有理,但隱約又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正當(dāng)她死死皺著眉頭,試圖理清腦海中的頭緒時,只聽旁邊那一戶的門在這時被推開了,之前與她搭過話的那個圓腦袋,笑嘻嘻地朝兄弟二人招呼道:“先生們!你們在雨地里站著干什么,不如來我家坐坐?” 他顯然還在替自己老婆拉皮\條。 林三酒瞥了他一眼——就在這一眼的功夫里,她猛地明白了是哪里不對。 在發(fā)現(xiàn)了尸體之后,她與土豆兄弟碰過一面;其后她找人、返回的這一過程,大概花了半個小時?;貋硪院螅陂T口遇見了圓腦袋,后者提過一句“道爾頓先生剛走”——那時她只下意識地以為對方指的是半小時前,土豆兄弟離開了這間廉價租屋;那么用“剛走”這種詞來形容,也沒有什么不合適的。 但是她差點忘了:在游戲里,整個黑夜也僅僅只有四個小時的時間。 在四個小時的黑夜里,走了半個小時的人,起碼相當(dāng)于在現(xiàn)實生活里已經(jīng)離開一個半小時左右了,無論如何也不能算是“剛走”吧? “你們藏完尸體,走的時候,被他聽見了?!北M管這只是一個推測,林三酒依然沖著兄弟二人低低地、不容置疑地說道。 她有意詐一詐他們,但沒想到這兄弟倆忽然退后一步,嘆了口氣:“……對,那個妓|女的確是我們藏在沙發(fā)底下的。” 林三酒一驚,不及反應(yīng),只聽他們又說:“但人可不是我們殺的!” “不是你們殺的,那你們又為什么費勁要把她藏進屋子里?難道你們認(rèn)識兇手?” 兄弟倆頓時沉默下去,好像低聲咕噥了一句“不認(rèn)識”,卻又不吭聲了。 圓腦袋車夫站在自家門口,聽不清他們的對話,只是見那兄弟倆被“卡羅”攔著不往里走,不由也著急了;他一把從屋里抓起幾張舊報紙遮在頭上,沖進院子里,便十分熱情地去拉弟弟的袖子:“二位很該上我家來坐坐!我正好買了一些茶點,一塊吃——” 林三酒不耐煩地一偏身,讓過了那個熱心拉皮]條的車夫,仍緊盯著那兄弟倆;他奔出來的時候沒有關(guān)門,因此門大開著,從屋里透出了電燈泡的亮光——身為一個車夫,竟也在家里安上了這么先進的物件兒,想必是為了他老婆的客人方便。 兄弟倆對視一眼,又同時看了看林三酒;大概是為了擺脫她的問題,他們二人十分默契地一點頭,沖那車夫笑道:“好,進去吧!” 車夫登時喜不自勝,轉(zhuǎn)頭一看林三酒似乎有阻攔的意思,一邊立起兩條眉毛喝了句“快走,今天上別處去!”,一邊主動擋住了她——兄弟二人早抓住這個機會,走到了鄰居家;車夫那個肥肥白白的老婆,立刻將他們迎入了房間。 車夫一瞧大勢已定,也不管林三酒了,蹬蹬跑回去,報紙往地上一甩,就關(guān)上了門。 林三酒和那年輕人不由跟了過去,卻都站在門外,彼此沉默著不知說什么好。 “也許真不是他們殺的,”那年輕人忽然低低地說道,“……不然沒有理由只承認(rèn)藏尸,不承認(rèn)殺人?!?/br> 林三酒只盯著腳下某處,沒出聲。 年輕人又嘀嘀咕咕地說了一些什么話,她沒有聽見,因為她的全副心神,都放在了腳下那張報紙上。 頭條新聞的標(biāo)題,用過去老式英語的語法寫著“白教堂附近出現(xiàn)第二名受害人”,下方有一排小字:“五十歲老裁縫慘遭毒手”。(。) ☆、544 死里逃生 “你不是說……死的五個人,全部都是妓\女嗎?” 林三酒將目光從報紙上收了回來,緊緊地盯住了年輕人。 “對啊,沒錯?。 蹦悄贻p人強調(diào)了一句,跟著一低頭,也看見報紙上碩大的標(biāo)題,神色頓時有點兒慌了?!拔覜]騙你,歷史上的確是這樣的。但是這里畢竟只是游戲,一旦進了人,肯定對事態(tài)發(fā)展有影響,這、這總不能怪我……” 他這話倒不能算錯——自從有了玩家插手以后,“開膛手杰克”事件的走向已經(jīng)偏得越來越遠(yuǎn)了。不僅僅是死者中多了一個裁縫,現(xiàn)在受害人已經(jīng)達到五名了,但游戲卻還是沒有要結(jié)束的趨勢。 林三酒呆呆地想了一會兒,思路越轉(zhuǎn)越迷糊,但是隱隱覺得哪兒不對的直覺,卻一直像傷口里的神經(jīng)似的,在她腦海里咕咚咕咚地跳。 “再說了,我們進來的時候,只是聽那一個女人說已經(jīng)有兩個人死了而已?!蹦贻p人說話時從不看人,只是低著頭辯解道:“我理所當(dāng)然以為是像歷史上那樣,死的是兩個妓女……我怎么知道其實不是?!?/br> “算了算了,”林三酒皺起眉,沖他連連擺了幾下手:“等一會兒吧,看看這個游戲到底會不會結(jié)束?!?/br> 游戲沒有結(jié)束。 她這一等,就是好幾個小時;游戲里日頭升起,又落了下去——卻仍然在繼續(xù)進行著。一直到了夜里,土豆兄弟也沒從車夫家里出來,林三酒起了疑心,沖進去一看,發(fā)現(xiàn)他們兩個早就從后門跑了——再一問車夫和他老婆,誰也不知道那兄弟倆到底跑哪兒去了。 游戲發(fā)展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不能按照歷史進程去衡量了;又一名受害人在這天傍晚,被人發(fā)現(xiàn)陳尸在一個僻靜幽暗的轉(zhuǎn)角里,死法與前幾人一模一樣。 接連死了這么多人,白教堂附近的街道上頓時清凈了不少:無家可歸的娼妓與流氓們,也不知道都想了什么辦法,躲到了哪里去——只是當(dāng)夜晚再一次伴隨著大雨降臨時,幾乎已經(jīng)看不見幾個行人了。 ……游戲里的雨,也越來越大了。 外頭是黑沉沉的雨夜,偶爾一道電光打過,照亮了客廳——林三酒與一具已經(jīng)泛起尸斑的死尸一起坐在廳里,屋子里一片死寂。 要是有人這時推門進來,八成要被她嚇出個好歹來;只是自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