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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也流不進來;他登時驚醒了,剛一翻身坐起,正好對上一個深紅色的龐大rou塊。 rou塊下打開了幾層口器般的“嘴”,在看一眼就令人頭皮發(fā)麻的內(nèi)腔里,兩只rou芽摩擦著發(fā)出了剛才的聲音:“你媽叫你起床也這么麻煩嗎?” 靈魂女王挪開了rou肢,木辛忙喘了幾口氣,一顆心還在砰砰跳。他顧不得嘴里殘留著一股生腥味道,四下一望——身邊仍然是沉沉翻滾的白霧,藍得泛黑的海水正一下一下拍打著腳下的礁巖。他忙爬起身來,還有點兒茫然的時候,目光一掃,落在了身旁另一個人的身上。 “這……這是發(fā)生什么了?”他直愣愣地盯著那個昏迷過去的人。那一身長袍他看著很眼熟,但露出來的臉卻十分陌生:那是一張rou乎乎的方臉,兩個沉重的腮幫子往下垂著,面相像一條鯰魚。這就是那個偽裝成大巫女的人?他隱約記得,好像上一秒自己還在戰(zhàn)斗…… “沒什么,”靈魂女王極力壓抑著嗓音中的驕傲,“你們打起來的時候,我?guī)椭鴩娏艘豢?。?/br> “一口……什么?” “一種信息素,”大rou蟲又不耐煩起來,湊近那個昏迷的人,“問了你也不懂?!?/br> 自己竟然毫無知覺地就中了招,這不禁讓木辛感到隱隱后怕。迷人神智的東西末日里也有不少,但是釋放時往往都有些前兆;但這rou蟲似乎簡直是一個迷藥噴瓶,想噴隨時能噴……他暗暗在心里記下了大rou蟲的這一個能力,問道:“他還活著吧?” “我才不穿這么丑的人?!?/br> 木辛頓時松了口氣——活著就好。 幾分鐘以后,一人一蟲將他弄醒了。這個男人的能力簡直叫人驚嘆:隨著他慢慢睜開眼睛的過程,在二人眼里他的長相也在隨之變化;當他徹底清醒過來時,盡管一人一蟲早有了心理準備,還是被一瞬間的恐懼給震得說不出話來,就像是野生動物看見了天敵。 好在他的能力只能威嚇震懾住敵人。木辛早就制住了他,此時忙拽著對方頭發(fā),將那張大巫女的臉扳過去沖向海面;看不見他的模樣,他這才感覺放松了點兒,喝問道:“你是不是遇上了我的同伴,那個長頭發(fā)的女孩兒?” 大rou蟲又瞥了他一眼;它此時正伏在男人背上,以防他反抗。 長袍男人花了近一分鐘的時間,才算弄明白木辛指的是誰。木辛其實早做好了季山青可能已經(jīng)遭遇不測的心理準備,然而一番盤問之下,長袍男人的回答卻叫他喜出望外——季山青逃了! “我當時正走過去的時候,他……她喊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讓我楞了一下?!蹦情L袍男人是這樣說的,“我可能一時沒控制好表情,讓她看出來了點兒什么?!彼行┎磺樵?,畢竟這已經(jīng)涉及到了他的能力。 “什么話?” “她說,‘如果你還是要拆我,還是覺得我沒有里頭的東西重要,我也不繼續(xù)活了!’,這句話怪怪的,也可能是我聽錯了?!?/br> 木辛怔了一會兒,也沒想明白季山青這句話的意思。但不管怎么樣,她逃掉了就好…… “她往哪個方向去了?你那幾個同伴呢?”放下了心,更多的問題也涌了出來:“你們是怎么在大霧里看路的?” “莉絲的能力可以分敵我,然后只讓大部分被篡改過的‘天氣’影響敵人?!彪m然是同一陣營的成員,但是長袍男人在講解同伴能力的時候卻大方得很,“對于我們來說,眼前這兒只是有點兒起霧了,不嚴重?!?/br> 他先回答了最后一個問題,剛要繼續(xù)往下說,忽然微微地扭了一下脖子。 木辛不由盯了他一眼,見他沒有什么異動,催促了一句:“繼續(xù)說?!?/br> “他們……他們在外頭防范你們脫圍,只有我進來了?!遍L袍男人聲音低啞地說,“我說了,你們可別遷怒到我頭上。那個家伙雖然跑了,但是有我同伴在外面看著,她也跑不遠的?!?/br> 木辛擰起眉毛,剛要繼續(xù)盤問,忽然見他又動了動脖子——他的動作很細微,看起來像是脖頸酸了、活動活動肌rou似的;但問題是,長袍男人此時正被牢牢按在礁巖邊上,動這么一下反而更吃力了。 他的第一個念頭是,對方在找機會反抗。 木辛嗤了一聲,向正伏在長袍男人背上的靈魂女王吩咐道:“他如果不聽話,你就先穿——” 一句話沒說完,“啊”一聲蘊藏了極大驚恐的低叫猛然打斷了他,正是那長袍男人的聲音;他朝右手邊擰著頭,臉上面無血色:“等等,我——” 右邊有人! 木辛急急一擰頭,沒等看清,隨即感覺身子一輕,筆直地朝下落了下去。 他身下的礁巖消失了。 當失重感攫奪了他的心臟時,木辛才隱約聽見身邊的白霧里隱隱約約地響起了腳步聲。二人一蟲拼命地在半空中撲騰起來,徒勞地想要緩住下落速度;那長袍男人似乎比他們先料到了這一步,使勁撕扯著自己的衣兜,似乎要掏出什么來似的。木辛的大腦好像早就不轉(zhuǎn)了,又好像轉(zhuǎn)得奇快;見狀他立即朝靈魂女王大吼一聲——其實他太驚恐了,吼出來的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成不成字句。 但是大rou蟲竟然奇跡般地死死抓住了那長袍男人沒松手。 當二人一蟲終于砸落海面的時候,長袍男人和靈魂女王一起落在了一張塑料薄膜上;盡管大rou蟲立即擰過身子,想要拽住木辛,但卻已經(jīng)太晚了。木辛與他們一起落下,身下卻沒有那張薄膜接著,在他們掉上薄膜的同時也落進了海面以下。 靈魂女王一“手”仍死死抓著長袍男人,見狀登時一愣;然而就在木辛的身影從海面消失的同一時間,它猛地伸出rou肢,驀地也探進了水里去。那長袍男人驚魂未定,剛怒叫半句“你干——”,隨即后半句話就堵在了侯龍眼兒里。 木辛竟然被它從水里抓了出來。 不,這么說不太準確——因為被抓出來的木辛,身上別說黃影了,連一點兒水珠也沒有。他面色慘白,呼哧呼哧地直喘粗氣,手腳顫抖發(fā)軟地爬上了薄膜:“我、我還以為你沒聽清我的話呢……”他一邊說,一邊心有余悸地攥緊了胳膊上的人魚尾巴。 剛才如果他不是及時用人魚尾巴在海里轉(zhuǎn)出了一個深深的漩渦,憑空多給了自己幾米的反應空間,他現(xiàn)在也要成為海面下一團黃影了。 “我對語言最敏感了,”靈魂女王顯然也嚇得不輕,說了半句以后,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長袍男人面如死灰,看了看他們二人,又看了看薄膜外的海水。這張塑料薄膜大概是某種特殊物品,竟能載著二人一蟲的分量而不沉下去——木辛穩(wěn)了穩(wěn)氣息,不由冷笑了一聲:“你也險些死了,還要替他們?nèi)鲋e嗎?” “怎么回事?礁巖怎么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