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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林三酒忽然汗毛一立,關掉了純觸。緊接著她的身體在她自己反應過來之前先一步有了動作——她猛地抬起雙手,死死地按住了自己的耳朵;心臟一瞬間跳得劇烈起來,在咚咚的響聲里,林三酒急急地往后一躍,直到她重重地落在地上、后背撞上了一個什么家具廢墟時,她才豁然明白了,剎那間泛出了一身冷汗。 眼前大rou蟲的“頭部”上,嘴巴一層一層地張開了;幾層深黑的幽洞里,rou芽正在互相摩擦著發(fā)出了高高尖尖的音波——她手指此時仍然深深地堵在耳孔里,加上劇烈的心跳聲,她幾乎什么也聽不清楚;但是這不妨礙林三酒猜到它說了什么。 它現(xiàn)在,一定是在描述一個能力。 這個能力,一定十分無用。 或許是見她雙手始終不離耳朵,“大rou蟲”慢慢地停住了嘴,口洞一層層地合攏了。在那張rou塊組成的面孔上,仿佛隱隱約約露出了一個屬于人類的笑,只是太大了,看起來好像占據(jù)了一整張臉。 不是,林三酒喘著粗氣,聲息在自己耳朵中響亮地回蕩著。它不是。 她怎么一時沒想到呢? 靈魂女王對她的項圈一事,本來都忘得差不多了,所以上次叫它幫忙發(fā)動項圈時,它才支支吾吾半天也擠不出來一個字。當最高神解析了大rou蟲的時候,連帶著關于項圈的記憶也只拿到了一個隱隱約約、不甚清晰的大概;她剛才要求眼前這個“靈魂女王”對著她項圈說一個能力,等于變相地把最高神手中殘缺的記憶給補上了—— 林三酒咬著牙,不斷地用力磕著自己的后牙關。用手堵過耳朵的人都知道,當聲音高起來的時候,手指并不能完全將其阻隔;她只能不停地撞擊牙關,來淹沒外界可能傳進來的一切聲音。 最糟糕的是,現(xiàn)在能突然對她喊出一個能力內(nèi)容的,不僅僅是眼前這個“靈魂女王”了。 行走在家具底部、縫隙、內(nèi)部里的一切東西,都有可能會猝不及防地對她開口——比如說剛剛從鐘表罩殼縫隙中離開的木辛。 她接下來只能拋棄聽覺,走在這一片幽深黑暗的家具墓場之中了嗎? [img]//facepic.lwxs520./qd_face/349573/a3711364/0[/img]須尾俱全說 終于寫完了!雖然心緒不佳,憋屈煩躁,但是還是寫出來了,真不容易。我真是沒有見過你們這樣的讀者,評論區(qū)里把誰真誰假的所有可能性都猜過了一遍,居然還有人提出了薛定諤的木辛女王論……可以,我頭一回見到這樣萬無一失的下注,你們好棒棒。 謝謝書友20170329000848616、日月大濕、yk藍翅、ISACAT、大醬醬、我_MT、橋與漢、星火相傳、細細欣欣(好久不見)、小kkk呀、喵嗚⊙ω⊙胡鬧、小白兔白又白又白、何其無辜等大家的打賞! ☆、676 靠靈魂女王才能印證智慧的林三酒 項圈涼涼yingying地貼在皮膚上,最終還是沒有熱起來。 沒聽見,就不會發(fā)動;但是林三酒一顆心仍然高高地懸在胸腔里——不為別的,因為對手不是別人,偏偏是“靈魂女王”。 對于任何一個沒有防范的人類來說,它的“現(xiàn)實”能力都非常棘手,幾乎沒有幸理;林三酒之所以能夠不受它的“現(xiàn)實”能力影響,正是多虧了意識力。 然而現(xiàn)在她的意識力還沒完全恢復。 靈魂女王知道她是用意識力對抗“現(xiàn)實”的嗎?這一點她自然從來沒有透露過,但是在二人相識后的這段時間里,它有沒有察覺呢?不,更重要的是,它發(fā)現(xiàn)自己的意識力已經(jīng)干涸了么? 幾個問題從腦海中一閃而過,但除了加重了她的焦慮之外,似乎別無用處。 對面,那只大rou蟲形狀的黑影似乎笑了一笑,在夜色中緩緩地朝她游了過來,皮rou在一片昏暗中泛著昏沉沉的鈍光。林三酒雙手仍然堵在耳朵里,她慢慢恢復的那一點意識力此時還不足以包裹住雙耳,她也不敢冒這個險——她不能讓“靈魂女王”靠近,但是怎么樣在不能使用雙手的情況下戰(zhàn)斗? 對方忽然弓下了身體,似乎已蓄勢待發(fā)。 就在那陰影即將彈射起來時,林三酒猛然大步朝后退了出去。她一感覺道鞋底踩上了yingying的、尖銳的東西時,她就迅速停住了腳步;不等對面那只大rou蟲有所反應,她飛快地接連幾腳,將剛才砸下來的玻璃魚缸碎片全踢開了——大大小小的玻璃茬在她附近滾開了一地,在夜色里閃爍著黯淡的微光。 “靈魂女王”沒有穿任何皮囊,果然在一地玻璃碎茬外頓住了腳步。只是靠著一地玻璃,阻礙不了它多長時間的;林三酒不敢耽擱,立即縱身一躍,跳到了魚缸后方,半伏下了身子。 這是一場她必須放棄使用雙手的戰(zhàn)斗。 如果用【百鳥朝鳳】將它硬生生拖過來的話,或許能制造一個使用【天邊善閃亮的一聲?!康臋C會……然而她才剛剛想到這兒卻突然醒悟過來,在她被變成宙斯的時候,【百鳥朝鳳】就被禮包騙走了。隨著禮包一起消失的,還有【THENOTEBOOK】;這也就意味著連【戰(zhàn)斗物品】也不能用了,除非她能想起一個描述清楚、還不必用手cao作的特殊物品。 這一仗怎么打? 林三酒咽了一口唾沫,清晰地聽見自己喉間響起了咕咚一聲。 假如她的意識力能再恢復得快一些就好了! 但是那個“靈魂女王”根本沒有給她思考抱怨的時間——當她忽然意識到頭頂上似乎撲來了一片陰影的時候,林三酒甚至來不及做出一個有效的回擊;她匆忙之間將臉埋在手臂中就地一滾,感覺到背后一股氣流被噴向了她剛才立足之處。 ……那一定是靈魂女王能令人昏迷的生物激素。 林三酒屏住呼吸、不敢回頭,生怕那生物激素擴散開;魚缸后的家具層層疊疊,壓根沒有多少騰挪空間,她一頭撞散了一摞茶幾。在最頂上的茶幾搖晃著掉下來時,她突然靈機一動,一腳將它踹進半空,腳后跟一撞,將茶幾擊得直朝“靈魂女王”砸了過去。 正撲過來的大rou蟲一時躲閃不及,被茶幾砸了個正著,好像隱約發(fā)出了一聲尖嘶;林三酒不等它從茶幾下爬起來,立刻返身撲了回去。她正要跳上那茶幾背板、將它壓在下方時,不料“靈魂女王”動作極快,像條蛇一樣迅速從桌板下滑了出去。林三酒一抬頭,正對上了大rou蟲頭部的黑影——此時一人一蟲間的距離已經(jīng)近得避無可避了。 在“靈魂女王”豁然張開嘴的同一時間,林三酒也一腳踩上了一根桌腿,將它踩得直立了起來;她一低頭,桌板才剛剛擋住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