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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深井冰(H)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16

分卷閱讀116

    下來,更是疲憊不堪,可剛給丫頭服侍著脫了衣裳鉆進(jìn)棉被,便聽得府上門板震顫不休。

老太醫(yī)驚悸難當(dāng),“莫非賊人入城了?”

小丫頭手一顫,“大人,怎么辦?”

老太醫(yī)嘆道:“尋人過去看一眼?!?/br>
小丫頭應(yīng)了一聲,便轉(zhuǎn)身出屋叫了小廝過去探探。

沒過多久,那小廝便過來傳話,面上一層細(xì)冷,嘴唇顫抖,

“大…大人…不好了…”

老太醫(yī)眼瞳晦暗,心底一沉,“這么快?”

那小廝道:“來者說是何晏。”

老太醫(yī)心下厭惡至極,想這人就是存心折磨自己,若是早些來,也能幫著挖地干活,非要等人睡下了過來,擾人清夢著實可惡。

“不見!”

許太醫(yī)冷哼一聲,卻是險些咳出痰來,好容易清了嗓子,又繼續(xù)道:“…就說我出城了?!?/br>
小廝面露難色,“可大人…方才小的出門詢問的時候開了個門縫,未成想給他擠進(jìn)來了…”

老太醫(yī)瞪圓了眼,“什么?”

話音未落,便見門口的男人眉宇沉郁,氣度冷清。

何晏音色淡漠,“起來?!?/br>
老太醫(yī)趕忙將被子拉過胸口,“你…怎好擅闖他人臥房?”

何晏道:“你這又不是什么女子香閨,我為何闖不得?“

老太醫(yī)欲言又止,“可…老夫聽說你喜好男風(fēng)…”

何晏周身一陣戰(zhàn)栗,“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這種老樹皮誰稀罕啃?”

身后的喜連見兩人劍拔弩張,忙從何晏身后擠上前去,“許太醫(yī),今日您給咱家配的藥打碎了,還得勞您在給拿一劑?!?/br>
老太醫(yī)臉上甚是難看,“喜公公,此事你差人傳告一聲便可,何苦又叫他過來?”

喜連面露難色,“不瞞許太醫(yī),咱家也是給他抓來的,再說那藥也是他砸碎的?!?/br>
老太醫(yī)瞪圓了眼,面朝何晏,“砸了又重新來配?莫不是你這兔崽子又想愚弄老夫?”

何晏懶得同他啰嗦,伸了手直接將人從床榻上揪下來,

“我時間不多,你趕緊配完了事?!?/br>
喜連一驚,不自覺扯了何晏衣袖,“使不得…若是許太醫(yī)一氣之下…”

何晏只將人拽了下來,“我沒時間在這看他胡攪蠻纏?!?/br>
老太醫(yī)卻也不服老,伸手砸了何晏兩下,無奈又抻了腰,便只能任由何晏拖出被窩。

“你今日這般折辱老夫,氣節(jié)使然,恕老夫難以從命!”

何晏抽劍而出,高大的身形微微一晃,那劍刃便去了許太醫(yī)半片鬢須,

“快配。”

老太醫(yī)理理衣衫,斜何晏一眼,“罷罷罷,老夫不同小兒一般見識,配就配,也沒什么大不了?!?/br>
何晏垂了眼,冷聲道:“將他要的鴆毒換成同我當(dāng)年喝的鴆毒一樣。”

老太醫(yī)聞言一頓,“同你當(dāng)年喝的一樣?”

何晏沉聲一應(yīng),“之前田崇光托你給我配的藥也要一些。”

老太醫(yī)嘆口氣,“你這又毒又解,莫不是想著折騰老夫?”

何晏不過是想著日后拿了給自己以防萬一,卻不欲同許太醫(yī)再說,只揮手道:“少羅嗦,你且給我配了便是?!?/br>
老太醫(yī)腹誹片刻,便折回后屋。

因自己在朝廷上當(dāng)了一輩子御醫(yī),所以府上藥材俱全,不多久,便拿出兩只綠纓瓷瓶。一只瓶體黑紋,一只瓶體青紋。

“黑紋是鴆毒毀神,青紋是醒惱寧神,可千萬別弄錯了?!?/br>
何晏接過兩只瓶子,急著出宮督軍,謝也沒有便轉(zhuǎn)身出府。

夜幕低垂,濃煙冷雪。

策馬將喜連送抵宮門,何晏將黑紋瓶子遞給他,

“到時候你將東西收拾好,我尋車將你們接走。”

喜連拿了瓶子,眼眶泛紅,“多謝何大人?!?/br>
后又到:“奴才很是好奇,為何大人不直接將皇上帶走。”

何晏靜默片刻,音色平緩,

“我也本想如此,可他是真鐵了心要留,若是強(qiáng)將他綁走,以他的性子怕是會死的更慘?!?/br>
“所以出此下策,也是萬般無奈?!?/br>
話說當(dāng)初何晏剛離開邊城不過三日,赫連沖率軍大破邊城,林昌領(lǐng)兵南逃,退守羌城。

臨行前夕,林昌又托人跨馬加鞭送兩封書信回京,一封是家書,意在叫家人動身同聚。

而那另一封密信便是特意遞于何晏,約其北上羌城,共謀大計。

這羌城位于北疆東南江畔,三面環(huán)江,先前為平軍糧儲之地,雖易守難攻,卻也并非兵家要地,自來不為人所注意,且赫連沖著急揮軍南下,更不會在此處大費力氣,林昌逃居此地,便也能設(shè)立軍鎮(zhèn),自他人混戰(zhàn)爭奪江山的間隙,休養(yǎng)生息,以備后用。

士兵日夜兼程,好容易抵達(dá)京城,尋著何晏,可無奈何晏正忙于護(hù)城備戰(zhàn),便也沒功夫查看。

直到半月之后,萬事妥當(dāng)后又偷龍轉(zhuǎn)鳳,將皇帝也救出來,兩輛馬車逃了百十里地,這才想起來這林昌書信的事。

晨曦流漾,滄桑寂野。

馬車北上行了許多日,于遴登城邊稍作停頓。

日光自黑絨簾幕后滲入馬車內(nèi),落在那人如羽的睫毛上,碎光點點。

何晏垂了頭去看睡在自己膝蓋上的人。

側(cè)臉單薄,卻是說不出的恬淡寧靜。

外頭馬夫勒韁停馬,等馬車緩?fù)V?,這又才靠近簾幕輕聲道一句,

“客官,到遴登了?!?/br>
何晏點點頭,未有吭聲,正想將身上的人喚起來,卻見元荊竟是動了動,渾渾噩噩的坐直了身子,盯著何晏。

臉上咯出一道紅印子,睡的眼瞳懵懂,竟生出些異常柔軟的神態(tài)來。

何晏略一凝神,大力捏了捏他的臉,“怎么睡成這樣。”

元荊不語,一個翻身便從絨毯上爬起來,掀了簾兒朝外頭看,

“到了?!?/br>
何晏給他枕的雙腿酸麻,卻也發(fā)不起火來,只漠然道了句,“恩,要下去么?”

元荊回了頭,鳳目含笑,

“要?!?/br>
何晏輕一抬手,想著借力起身,奈何腿腳麻木不堪,無論如何也動彈不了。

旁邊的人端坐半晌,露出些許憾色,

“…相公…你竟腿腳有殘…”

何晏面兒上一沉,“我看你是睡傻了罷?我好得很?!?/br>
言畢,便咬牙下車。

這剛站定了身子,就見尾隨其后的馬車也停穩(wěn)了,上頭下來的男人,一身直襟長袍,去了頭頂烏紗,正望向這里。

喜連將小皇子身上的狐裘裹的更緊,小心抱好了,緩步上前。

張嘴想喚何晏一聲大人,又即刻反應(yīng)過來,沖著何晏啰嗦道:“…淮淮,咱家方才在車?yán)镱^看